冰谷并不深,三十米上下,坡度也只有四十左右,但是底部近期裂了一道缝。
传回的影像很清晰,裂缝不宽也不深,似乎有个铁皮罐子样的东西卡在裂缝里!
罐子上嵌着两个白色的光点,相隔两米多,并没有突出,与罐体融为一体,微微一闪一闪。
在苏婷示意下,所有人都打开了无线联络,果然是小队集群沟通之用。
“你觉得这是什么东西?”苏婷指着屏幕问。
所有人都看着刘言。
看来叫他来目的明确,就是借助他渊博的学识解决问题。
可惜此刘言非彼刘言,他的专业是康复医学,推拿最拿手,对脑瘫儿早期医疗也颇有见地,可这一闪一闪的罐子并不是南极大陆的病灶,他哪知道是什么。
刘言仔细看了传回的视频,罐体黑幽幽的,没有任何文字标识。
外表很平整光滑,看不到焊接痕迹,可以断定做工极为精细。
他觉得很难下结论,不过灯在闪烁,说明这东西还有能源供应。
会不会是哪个科考队的探测设备?
但是它之前很可能完全埋在冰谷底下,这次冰裂才露了出来,探测器放在低处效果是最差的,除非它是要探测冰盖下的陆地。
而看它不上不下卡在冰缝里,深度很有限,实在也不像探测冰盖下方。
从暴露部分看,罐子和大型运油车罐体差不多体积,这个大小里面完全可以住人。
是人类科考站的前哨点?
作为科考的野外设施,这外观就未免太精致了。
或者是军队的东西?
那就难说了,军队经常干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刘言最后说:“恐怕要抵近观察才行,要先确定这东西是这几个月新增的,还是之前埋在冰下突然暴露了。”
苏婷也同意,于是转头命令董行风:“你带一个人下去,不要接触,观察回报。”
冰谷坡度只有四十五度左右,如果是山地直接就下去了,可在冰盖上必须要预防突然滑倒,万一溜进冰缝卡住就麻烦了。
全地形车上有安全索,董行风和一个女行动队员固定好自己,又各自拿出小手电筒一样的照明设备,轻轻一按就固定在软盔一侧,点亮后向谷底走去。
刘言早就发现这些流亡者的性别平等做得比人类好得多,工作上基本没有性别划分,行动队员近一半是女性。
但凡比较危险的工作,一线作战、抢险纾困,人类都不愿意女性参与,除了体能原因,几个发达国家都评估过,女性死亡容易对人类造成巨大心理冲击,从而影响整个行动的成败。
不知道流亡者有没有这个问题。
整个冰谷上覆盖着雪,一层层积压,南极冰盖就是这么亿万年压出来的,而且南极大陆内部从没有冰融时刻,所以表面并不是非常光滑的那种冰。
董行风带着女队员行动敏捷,很快就到了罐体附近。
他们的观察报告很惊人:“我们看到的似乎是一巨大物体的一小部分,它整个扎入了冰层中,应该年代久远,这次的冰裂只是让它暴露了最高部位。”
刘言和苏婷面面相觑,一时惊疑不定!
看来问题比一开始设想的复杂。
不管这是什么,肯定不可能是一头栽进冰里的,那样的动能极其巨大,一定会在周围炸出一个巨大的坑!
所以它只可能原本在冰面上,然后积年累月慢慢被冰雪埋在了下面。
上面压那么厚的冰,那得多少年?
董行风接着报告:“我们发现外露部分的底部有破损,这似乎是一个巨大的飞行器,强行着陆失败导致外表局部解体。”
如果是飞行器,那肯定不是人类的,人类大型飞行器的任何部位都不可能是这个形状。
而且人类能飞南极内陆的飞机型号屈指可数,失事这么久还能保持能源的技术也压根不存在,基本可以断定,这是个不明飞行物。
因为无法具体判断它有多大,所以也就估算不出它在冰下多深、埋了多少年。
苏婷已经迫不及待,一拍刘言胳膊:“我们也下去!”
这个建议没法拒绝,只能跟下去。
既然苏婷都说了曾经一起战斗,他今天不能显得怂。
苏婷已经兴奋地在整理安全索,那个样子不像去搞调查,更像准备上床。
虽然还没习惯发号施令,但非常时刻也客气不得,刘言提醒董行风保持警戒,不要接触对方,以免激发保护机制。
他看过科幻电影,外星飞船动不动就有保护罩,稍微一碰就像触了高压电,把人打飞了。
董行风明确回答:“明白!”
另外三人在杨青带领下继续留守全地形车,持续监测周围状况。
苏婷和刘言也拿了照明筒固定在软盔上,向不明飞行物靠近。
照明筒设计很合理,虽然固定在头边,但并没有在眼中产生耀斑,而且照的范围很大。
之前在基地刘言就觉得所穿的鞋特别防滑,现在走在冰雪坡路上更加明显,简直如履平地。
两人很快下到底部,在探测器以及照明筒灯光下,观察得更加真实直观。
冰裂范围不大也不深,而且因为裂口大,坡度也很缓,于是冰层就像一块馅饼被掰开了,露出一小节不明物。
刘言估算了一下,露出部分高有三米,长七米左右,如果是飞行器,很难猜测它属于什么部位,看上去形状古怪,不像碟子或者人类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