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场淅沥小雨忽如而至,浩渺烟波掀在广场之上,让人有如身临仙境之感。
天气虽凉,却也未曾打消紫云弟子观看比试的热情,反而隐约因这一丝凉意心头舒爽不少,早早便聚在了广场之上谈笑风生。
广场上,昨日那硕大圆台被拆卸成八个相等的正方形擂台,分立于八根龙柱之前,共设乾、震、坎、艮、坤、巽、离、兑八台,而至于最中央的第九个根龙柱下方,则是立了一块方形石碑,上面贴有一张红榜,将今日各峰参与比试的交手之人写在了上面。
由于人数较多,夕平奇被分配至下午的兑台之上,按照顺序他是最后一批上台的弟子,至于对手,出人意料的是那云水峰的松芷。
“苍天啊,你为何如此戏弄我啊!”
石碑之前,良子鸿正捶胸顿足,一脸郁闷的盯着红榜上的两个大字--元景,风御峰众人窃笑不停,曾相更是走上前来,拍了拍肩,戏谑道:“这呐,就叫缘分,噗哈哈哈哈!”
鹿沾冷不丁也凑上前来,幸灾乐祸道:“老六,你这就不懂了吧,这是老天对你们感情的考验啊,此战你可不能以常理应对,不然你的后半生恐就与元景师妹无关紧要lo。”
良子鸿呆了呆,却是一脸正色,道:“我是风御峰的人,自然不会留手!如果首战便告输,那我今后该要怎么面对师父!这……”
“这,哎!就不能让我多打几场吗?”
他愤愤指天,一脸郁色,鹿沾站在身旁一脸坏笑,打趣道:“老六,这可是第二轮了,首轮我门风御峰已是告捷,而此战你自是可输可赢。不过…赢即是输,输亦是赢,要输要赢你自己慢慢定夺吧,嘿嘿。”
曾相抬头望天,脸挂哀意,皱眉道:“完咯完咯,我风御峰还未动手就要先输掉一场,啧啧。”
良子鸿连续“我、我、我”了几声,自尊心登时被激起,指着曾相激动道:“三师兄你别瞧不起我,我良子鸿是这样的人吗!”
曾相冷笑一声,回怼道:“还未上台你就输了一半,不知道六师弟你怎么下手,又拿什么去赢?”
良子鸿脸一整,赫然严肃道:“哼,你可太小瞧我了,有什么下不了手的,如果现在就下不了手,那以后,该拿什么怎么治她!”
“吱吱!”
小池身子一抖,忽然躲到了夕平奇的身后。
“真的?”
曾相与那鹿沾齐声道,脸上忽有淡淡笑意,湛青儿站在一旁,却是没好气地摇了摇头,夕平奇则与徐仁、安守怀二人一起咳声不断,故意低头离远了些。良子鸿眉头一皱,不由疑惑道:“老五、老七、小师弟,你们三人怎么了,怎么一齐咳嗽了起来,莫非被这雨淋出了风寒?”
而三人齐使怪异眼色,示意他朝后看去,他愣了许久,而后才又歪了歪头,只是正要转身之时,却见一张红脸突地闪在眼前,撅着嘴,一脸煞白,他低头一看,只见此人不是元景又是谁?
此刻,元景身旁站着七、八位云水峰的弟子,余七七与云洛、松芷皆在里头,想来都是云水峰此次参加九脉试剑的弟子。
良子鸿登时吓了一跳,身子一抖,结巴道:“元、元、元景师妹,你,怎么来了!”
元景眼眶泛红,眉间藏着一缕淡淡哀色,只见她头也不抬,朝着地上一只虎纹蛙,沉声道:“自然是来看某只癞蛤蟆!”
“元景师姐,这种男人呀,我们最好不要招惹,不值当!”
正在这时,松芷缓缓走上前来,挽着她的手就要将往回拉,良子鸿见松芷添油加醋,虽心中有气,却也不好发作,一双手凭空提了又放,放了又提,最后才终是忍不住冲上前去,拉住了她的手,歉声道:“对不起,我…”
“有什么事台上说罢!”
元景松开了他,冷冷剜了一眼,与云水峰一行人朝广场中央走去,而当路遇夕平奇时,身旁松芷忽然将头抬得极高,目中似无此人一般,满是不屑之意。
良子鸿见元景此番真是生气,一张脸登时变作苦色,鹿沾与曾相二人走上前来,只见那鹿沾“噗嗤”一笑,幸灾乐祸道:“哈哈,看来这“负心汉”果然厉害,这还没上台开打就将对手思绪扰乱,从心理上击垮,我这个做师兄的…佩服佩服!”
良子鸿嘴角一抽,狠狠朝二人瞪去,双手作势要掐,斥道:“你们两个,王、八、蛋!”
鹿沾与曾相故意齐作害怕之状朝广场中央退去,脸色却依旧笑意不止,良子鸿状若癫狂,嘶吼一声便追了过去,但三人所过处溅起水花无数,其间又推搡了数十名弟子,一时间,搅动着这片广场怨声四起,混乱不堪。
而风御峰中,除了夕平奇与湛青儿二人之外外都是上午的比赛,所以此刻石碑前,湛青儿淡淡朝徐仁和安守怀二人交待一声:“你们先去准备吧。”
“是,师姐。”二人齐应了一声,便也缓缓朝八座擂台走去。
夕平奇见二人离去,不知怎么心中也一阵紧张,他望着广场之中密密麻麻的弟子,不由强舒了一气,一旁的湛青儿看在眼里,微微笑道:“小师弟,我们也去吧,多看几次别人在擂台上的表现,你就不会那么紧张了。”
“好!”夕平奇抿了抿嘴唇。
二人穿过人群,来到“离”字台边上,夕平奇见此处云水峰弟子众多,怕小池抗拒于是也没靠得太近。
这一场正是良子鸿对上元景,湛青儿此番带夕平奇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