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平奇心中凛然一惧,手脚不停地在空中挣扎划动,但双眼一片强白,失去了颜色,身子又有失重之感,一下忍不住便大喊起来。但只待这“啊”字一开口,他忽觉身子一轻,这才发觉自己竟是在缓缓地往下降落,身子飘飘荡荡,竟是放慢了速度,他本是内心一喜,但又过一会儿,身子猛然一沉,重重朝下方砸了去。
“咚。”
一声巨大闷响,夕平奇只觉屁股猛然胀痛,似要四分五裂。
“啊!”
一声惨叫,只见他身子向空中一弹,往一侧又滚了几十圈才慢慢停下。
过了半晌,夕平奇这才“嘶哈”喊疼,艰难地从地上爬起,只当他双眼迷离,心神半清之时便有漫天黄色沙海袭入脑海,叫他一时失了神。
漫天黄沙,仿佛无边无际!
“这南山以外的世界竟然如此神妙!”
夕平奇喃喃自语,今日所见,当真令人神往,正这时,远处隐约有破空之声传来,抬头看去,只见一道金光闪来,金光之上,前后站着两人,正是夕丰与林风二人。
“这是哪儿啊。”夕平奇没好气道,一想便知刚才在空中所为准是这两人不假,虽然他们将自己从空中救起,但而后又在半空将自己丢下,一念及此心中便暗生不爽,仿佛受到了极大的羞辱一般。
殊不知那男子冷眼对来,一声喝道:“没大没小,你爷爷可教过你“父亲”这二字,又知会过我的名,”
他这一“名”字还未说完,夕平奇却撇了撇嘴,截道:“夕尧,爷爷常跟我提起,不过是个“惜谣”的人儿。”
夕尧心头一窒,神色不再冰冷,直盯着眼前的少年久久不能回神,仿佛在他的身上,看到些什么一般。
夕平奇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强吸了一口气,不禁呐呐说道:“我,我们在此歇一会儿吧,正好也应该都饿了。”
说罢正要将身后的包袱卸下,但转念间他忽觉不对,轻咦一声,心想这包袱何时变得如此之轻?于是迅速卸下了包袱,却只见里面此时空空荡荡,哪还有什么食物,就连夕焕给自己准备的药草都不见了,独留下一枚黝黑的铁令牌,孤零零地躺在包袱里。
夕平奇顿时傻了眼,还以为是什么地方出了岔子,正这时,对面的林风却走了上来,对他挑了挑眉,嗤笑道:“别琢磨了,你包袱里的东西全被父亲剑中的金龙吃了去,唯独这块令牌和外面的糙布,它没兴趣。”
“什么!”夕平奇瞪大了双眼,心道那金光竟是活物?既然如此,那刚才自己在空中“失明”跌落下来岂不是它故意而为?目的就是趁机偷吃包袱里的食物和药材!一念及此,他心中便对这道金光生出一股嫌恶,于是攒紧了拳头就朝它走去,但一旁的林风及时将他拦了下来,更是语不惊人道:“你若打得过它,我想你爷爷也不会忍心放你出来了。”
“你!”
夕平奇胸口一窒,一时语塞难辩,转念却也道那林风说得有几分道理,眼中热意不由淡了下来,但总归心有不甘,于是回头狠瞪了夕尧手中的青剑一眼,谁想那把剑似是故意为之,竟又亮出一道金光回应着。
夕平奇咬牙切齿,但终究只得发出“哼”的一声作罢,转身捡起包袱中的铁令,独自发着闷气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