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厕内……
席初谨慎地扫了一圈四周,察觉没有可疑的人之后,迅速拨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对方根本就没有回应。
难不成出了什么事情?
就在此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或许那个人没有成功,用别的电话号码打给自己,他愠怒地接听,劈头盖脸便骂了过去,“你们是怎么答应我的?现在那草包好好的出现在我面前是怎么回事?不想要钱了……”
对面的护士听得莫名其妙,迫于情况紧急,只能打断席初,“请问你是陈嘉豪的家属吗?病人在天盐大道上出了车祸,目前要动手术,请现在来市人民第三医院……”
陈嘉豪出了车祸,席嫦安却好好地没事,这里面发生了什么插曲?
“我不认识这个人,找我干什么?”
“病人的手机通讯录李只有你的电话号码,我们现在动手术需要签名,只能找你……”
席初双腿一软,只有他一个人的联系方式,这是要坑死他的节奏呀。
他慌乱得差点将手机滑出去,咽了咽口水,他佯装淡定,绝情道,“我不认识他,这就是个骚扰电话,别找我了。”
说完就挂了电话,一推开门便看见一个男人猥琐地朝他笑,而且动作相当的不雅。
席初虽然从小女扮男装,但骨子里还是个女性,本来进男厕就是不得已的,这会被猥琐地男人吓得脸色一白,越发地像言情剧李的小受。
猥琐男向他压了过去,席初武功虽然不怎样,但这会被除了闫修以外的男人猥亵,自然是又羞又恼,屈起腿便往男人胯部撞。
猥琐男反应快,迅速后退,席初不依不饶,一直逼到男厕外,撞不上便抬起长腿踹人。
一个拍摄美食的记者刚好从这里经过,听见男人的闷哼声,便好奇地探过头来瞅。
这一看吓一跳,那个面目狰狞揍人不留半分情面的可不就是席家大少,说好了温润如玉,谦谦君子吗?
咔嚓咔嚓便偷拍起来,这个新闻可比美食展的唬头大多了。
而在美食展后方的休息室内,黎擎锦一进去便拨了孔硕的电话号码,“今天在天盐大道上出了点事……嗯,查一下那个人的资料,找出他幕后的指使人,让对方消失,”
忽然脑门里窜出女人那张似笑非笑的绝美脸庞,他拧了拧眉心,“算了,她说自己能处理,不必让他消失,把他修理一遍,最好是没有再出来兴风作浪的能力。”
话筒里没有一丝的回应,李清菁狐疑,刚想要说些什么,却听见一道愠怒地嗓音,“黎擎锦,我以为三年时间足够让你清醒,可没有!你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
声音带着长者的凌厉和气势。
是黎父。
黎擎锦忽然就笑了,隔着话筒让孔硕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好冷。
“你说我是什么身份?”黎擎锦自嘲,视线放在窗外,黑色的眼眸带着深沉的暗晖,像是抹不去的悲哀,“这二十多年来,我谨记自己的身份和责任,这二十多年,游刃在刀枪弹火之中,一脚踏在阎王殿里,从没埋怨过任何一句。
二十八年来,我从来没有开口要过什么,可换回来的是什么?”
“撇开家族公事不说,你说说,我是什么身份?”
黎父额头上原本是青筋凸凸地跳动着,满腔的怒火因为这句反问全部浇灭。
第一次,他最引以为傲的儿子说了这般无力的话,带着质问。
同时也是安王死了三年之后,自己的儿子这般不管不顾地……责问。
凌厉的眸子暗淡许多。
“我什么都没有,什么也不要,只希望嫦安她好好的,可他们是怎么对报答我?!父亲你说,他们是怎么报答我的?”最后一句,说得缥缈至极,但黎父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这些话,憋在心里好多年,那片染着鲜血的海湾每晚都像是梦魇般萦绕在脑海里。
即使现在她已经出现在他身边。
现在说出来,才感觉久压的心脏灌入一股清新的空气,但依然很疼。
孔硕站在黎父身后,不敢动,不敢说话,甚至不敢用力呼吸,这个梗埋藏在父子两心中,是时候该清理了。
短短五分钟过去,在他看来却像是一个世纪般漫长。
“阿锦……我错了。”二十年来,他第一次把自己的儿子叫得这么亲密。
黎家主说,我错了。
孔硕瞳仁猛地一缩,以为自己听错了,赶紧掏了掏自己的耳洞。
没有听错,黎家主,道歉了,跟队长道歉了。
黎擎锦狠狠地吐了一口气,没有说什么,只是挂了电话,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往外面走去。
心心念念都是那个人。
黎父稍微有点失意,将孔硕的手机递过去,犹豫道,“那个女孩,怎样?”
这问的是梅城的席嫦安吧?
孔硕不敢造次,“家主,我不太清楚这事。”这个行事大刀阔斧的家主也不容易。
“你在这里,好好照顾阿锦。”说完便起身离开。
是呀,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很不称职,没有给他美满的家庭,父爱也没有给过……他这辈子对得起国家对得起家族,却独独对不起黎擎锦。
就连他就差要结婚的那天,也答应出战,之后,便传来安王的死讯……接着,他家阿锦双眼猩红地屠了一座城,谁也不敢拦,也拦不住……
既然他喜欢,那就随他这次吧。
------题外话------
亲亲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