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芳草鲜美,落英缤纷”的两个各具特色的hn妹子,杨籽慢慢觉得找不到了共同话题。
虽然和她们俩同事半年之久,也都有过经常的单独相处。杨籽也不再有之前初来乍到的拘束感。但是,一男两女独居一室的同桌共饮;杨籽还是觉得没有和庞小姐的男朋友袁亮的那次喝酒畅快。更没有和小妹、龟儿子、刘虎等人的宵夜,那样洒脱、无所顾忌!
阿美和阿英两个同省不同市、年岁跨越一个时代、温情相似而气质又迥然不同。一个温婉贤淑成熟,一个纯得像一汪清澈见底的溪水。
两人不断地交头接耳,用杨籽视作“鸟语”的家乡话窃窃私语。还不时地瞄几眼杨籽,然后又低头掩嘴而笑。撩拨得杨籽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坐立不安。
尤其是阿美绑架似的、生拉硬拽般拉郎配的言语,半真又半似恶作剧。杨籽碍于一个小姑娘的美好生日,又不能批驳;又怕不明就里的大眼睛妹妹,当了真,很快一腔热情遭了水泼雨淋。
“鬼女人阿美!看你明后天怎么收场?万一阿英真的情窦初开、芳心涌动;过几天闪了人家少女的情怀。看你还能笑得出来到时候可不要怪罪哥哥我的头上!”
杨籽抓起红酒杯,灌下了半杯涩涩的红浆;内心深处狠狠地向阿美翻了一个白眼。
阿美起身去了一趟洗手间。然后走进卧房,打开了音响。
“我想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在我……”
“美姐!这首歌你都循环播放快一整天啦!还听啊?”
“哦!你去关掉循环键。下一曲,随机播放。”
阿美说完,给杨籽添上红酒,碰了一下杨籽的杯。
杨籽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抓起酒杯,抿了一口。
“我的思念是不可触摸的网/我的思念不再是决堤的海/为什么总在那些飘雨的日子/深深地把你想起/我的心是六月的情/沥沥下着心雨/想你想你想你/最后一次想你/因为明天/我将成为别人的新娘/让我最后一次想你……”
阿美和杨籽端着酒杯,一时间不知道是沉浸在歌声里,还是内心因波澜起伏,隐隐作痛。两人各自盯着手中酒杯发呆。
阿英却小声地跟着哼唱起来。
“阿美!你家里有白酒吗?我想喝点白酒!”
“有!上次袁亮带过来的,还有一瓶!”
阿美惊慌失措似地站起身。慌忙跑到房间,关掉了音响。然后从电视柜拿出那瓶泸州老窖,拆开包装盒,打开瓶盖。递给杨籽。
“阿英!过来!我教你煮水饺!”
杨籽把杯中的红酒灌进口里。倒了一杯、足有四两的白酒。一口气喝了一半。
“是呀!明天你就成为别人的新娘,让我最后一次想你。从此路归路,桥归桥,两不相欠。这口酒算作一个祭奠!”
杨籽的内心随着已入愁肠的辣酒翻腾着。
中午的时候,杨籽就打定了主意:目前父亲的身体还很健康;又有哥嫂、姐姐的悉心照料;自己就不再回去那个事事不顺、又有着太多爱恨离愁的是非之地了。
如今燕子都投到了凰的窝,自己回去还有什么意思?十年寒窗,几经周折;初出茅庐,四处碰壁。又有何面目再回到那个被前女友嫌弃贫穷的家啊
目前的打工生活,暂且稳定。就目前的形式来看,在丝花厂,只要不出现什么大事件,做上一两年,应该不会被炒鱿鱼。可以多学习、积累一些企业管理经验、技巧,以备将来的打工之需。
但是,保安,这种工作毕竟是吃青春饭,做不了长久。必须要未雨绸缪,做好长远打算。
等一年左右,自己有了点积蓄,一定要安排好时间,去学学电脑,再去考个驾照,或者去修个大专文凭。抑或有机会能找一个像植毛部周主管那样的师傅,掌握一门技术。这才是出路!
不奢求大富大贵的生活,养活单身一人,不是问题。在工厂这样相对封闭的小圈子,做一个遵纪守法的“北佬”,偏安一隅,不出大的意外事故,干到廖叔、旺叔这样的岁数,或者张明那样四十多岁的年纪;应该也没有问题。
实在因为年龄的衰败,被扫地出门;那就投拜在黄旗山的那处道观,终了此生。
杨籽不想再考虑什么爱情。当初也曾像阿美口中的罗英——“纯情的像她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样的张燕,不也是因为耐不住寂寞,抑或在权力、地位、富庶的诱导下,很快变了心,移情别恋,投入到官二代的怀抱里了吗?
曾经的海誓山盟、沧海桑田,不都他妈的像屁一样,放过后马上随风消散
还惹得多少真正痴情的人儿,肝肠寸断般的疼,多少彻夜难眠的熬
爱情?在物欲横流的现金社会,就是一个可笑的神话传说!
“……女孩的心思最难猜……”。“……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原来每个女孩都不简单……”。
歌里不都是这样唱的吗?社会、时代都在快速地变迁,人心的突变不也是合乎社会发展的必然规律嘛!
杨籽觉得自己不能再蹚阿美、特别是阿英的这滩“恋爱”的浑水。
就目前的打工生活,时而忙碌而不劳碌,时而清闲而不清寡。兴致来了,叫上刘虎、奇鹰等三两个兄弟作陪;或者单独和李小妹,甚至拉上龟儿子,喝几口小酒。多么惬意的打工生活。
干嘛非得像现在的一些小说、电视剧那样,明明叙述的是青春励志、屌丝逆袭的凯歌;或者金戈铁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