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兵行险着。若一旦出现纰漏,只怕大帅会有危险。纵然是计划得当,却也难免会有些惊吓。但小十敢保证,一定会拼死护着大帅,绝不让歹人有机可乘。”
朱元璋道:“既然是行军打仗,哪里会没有凶险的。我信得过你,小十你就放心大胆的做。若是需要什么,我让汤和配合你!”
“有大帅这句话,小十就放心了。”
而后,足足过了半月时间,王小十在军营中也没有善动。而汤和也严令军中探马,若是有人持着沐英公子的金锁片求见大帅,万不可惊扰,只要悄悄的将人带入军中就好。
可这足有半月过去,那自称方圆的男子仍旧是毫无动作,也不见有人来营中刺探情报,更不见人拿着金锁片前来求见。难道说,他与刘伯温的推测都是错的?沐英的金锁片真的只是不小心遗失了?
“绝对不会!”王小十信得过刘伯温。或许,是那方圆知道王小十前来报信,自觉失去了唯一的机会,便取消了刺杀的行动。
亦或者,他们转变了目标,要在应天府中采取什么行动?
如此想来,王小十却又在为刘伯温所担心。纵然刘伯温奇人惯行奇事,可他能够防备暗中窥伺的方圆吗?
这半月的功夫,王小十却也不是丁点都不作为。首先,纪纲亲自带人,自应天府驰援过来。这是刘伯温安排好的。
而后,是花云伤势大好,已经能够下地了。这花云也是一代“狠人”,下地当日便不顾阻拦,上马绕着帅帐奔驰了一圈。
又过几日,花云便披上了铠甲,自觉帮起了王小十的忙。
如此这般,有了花云一员虎将相助,王小十心底的计划执行起来也将越发的顺利。
这一日,朱元璋要到前锋营地去转一转。汤帅麾下,其前锋精锐已下大半婺州路,而元将八思尔不花却是依托最后的屏障负隅顽抗。浙江行省,方国珍也不派人驰援,好似就要任凭其自生自灭。
早就听说,元廷内部各路将领乃至各个行省之间矛盾重重。尤其浙江行省,大半兵权在元将八思尔不花手中,而此人性情傲慢,更兼是瞧不起方国珍这个反复小人。
而方国珍,刚好趁着这个机会挟私报复。原本按照正史之记载,朱元璋当是在至正十八年时攻下婺州路。可而今许是因为王小十的到来,又许是青田那一场阴谋变故,汤和竟在年前就几乎取下了婺州路,比正史上足足提前了数月。
军旅之人,已不知“年、月”为何物。王小十更是如此,他只知每日气候多变,晚间更是透着阴寒,却不知转眼之间,年关又近。
朱元璋,汤和,花云,王小十同行,纪纲率十名锦衣卫军士随行护卫,一行人大摇大摆的出了军营,向南而去。如此招摇,当是在告诉那暗中潜行的刺客,你的机会来了!
这一切都在王小十的计划之中。若是那刺客不在此时下手,朱元璋便巡视过婺州路各处驻军之后,直接返回应天府。这消息早已传送各地驻军将领,想必那刺客也已知道。
王小十这是在逼着那刺客动手。若是其不为所动,那么就失去了一个大好的机会!
当夜,王小十特地带着朱元璋宿在旷野荒郊之下,就等着那刺客上门。只可惜,当夜不单是白衣刺客方圆未曾现身,就连张定边也是不为其所动。王小十的一片“苦心”,算是化作了流水。
又过两日,一行人到了武义,婺州路辖下五县之一,可算是汤帅此战的前锋之地。登上城头,可见城外军旗猎猎。那是朱元璋的军队!谁可想到,昔日被郭子兴猜疑,以至于险些命丧淮西的朱重八,会是今日的吴国公,赫赫扬名的一方“诸侯”。
当晚,一行人宿在了城中,汤和命人将县府腾出,供一行人入住。
“花云,今晚记得惊醒些。”王小十特地嘱咐。
“你觉得那刺客会在今晚动手?”一路上相安无事,花云起初还紧张了一番,可随后心中难免就露出了轻视之意。为此,王小十才特地的提醒他,免得事情真的来,却慌了手脚。
王小十道:“一路无事,说不准那刺客就是要我们放松了心里戒备,而后才好动手。这次是拿着大帅的安危来做诱饵,我也是拿着脑袋向大帅担保,可千万不能出丁点的差错。”
花云点头道:“你放心吧,今晚我就睡在大帅的房中。”
“不可!若是那样,刺客哪还敢来?我们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所谓外松内紧。”
“明白!”
当夜,花云并未睡在朱元璋的房中,不过他们却睡在了一间院子里。正房之中,睡着朱元璋。王小十与花云睡在左右的厢房。
四更天时,院子里突然传出了动静。王小十睡眠中素来都保持着十分的机警,先于花云一步便冲了出来。
出来后才见,,似是房屋被人点燃。接着,锣鼓声隆隆作响,却是纪纲在组织人员救火。
这铜锣声响,才将花云叫了出来。他一步冲出房门,身上衣衫紧趁利落,显然是今晚为防发生意外,才和衣而卧。
“出了事,我去看看!”
“慢着!”王小十叫住了他。“调虎离山之计!你我两人就守在院中,护卫大帅安全!”
花云性子不稳,可脑子却不笨。更兼他对王小十的话是言听计从,当下也不嚷着要去看看,而是随着王小十,两人如门神般的站在朱元璋门外。
房间里,朱元璋也被这铜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