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衍疾步过去将房门打开,沉声问道,“还有什么?”
阿庆回道,“王爷还让人把义庄那些尸体全焚烧了,听说他们现在也没回府,而是去了宫里。”
沈衍捏了捏双手,并狠狠的吸了一口气。
不等他再开口,杜青缘就等不及了,忙对阿庆道,“你快去备马车,我们现在就去宫里。”
“是,少夫人,小的这就去。”
看着他跑远,杜青缘微微脸红,突然就成亲了,突然就从丫鬟变成了少夫人,这个转变她还没习惯……
沈衍转身,拧眉问道,“你也要去?”
她朝他走过去,拉着他长长的袖角,低声道,“我会乖的,不会给你添乱的。”
沈衍反手将她小手握住,也没再说什么,带着她就往外走。
……
简新阳金蝉脱壳的消息,姬百洌和古依儿并没有隐瞒,朝堂里的官员很快得到了消息,纷纷进宫打探确切消息。
饷妫没多久,文武百官几乎全到齐了。
不过姬宁昶只点了几个人进去商议此事,其他人全候在外面。
古奎忠是最不能接受的一个,“为何会变成这样?我明明亲手杀了他,怎么会是个假的?”
从义庄回来,这一路上的沉默也让古依儿冷静了不少,见他激动狂躁,突然开口问道,“爹,你和简新阳认识的时间最长,你觉得他武功如何?是在你之上还是在你之下?”
古奎忠朝女儿看去,铁青的脸随着她的话越发冷冽,“他再武艺上天赋颇高,的确在我之上。”
古依儿接着问道,“那日你杀他的时候有感觉到什么异常吗?”
“这……”
见他被问住,她视线扫了一眼在场的人,然后才又道,“那日简新阳一副任杀任宰的样子,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姬宁昶突然道,“婶婶,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那天简新阳看到裴珊和本森他们的尸首时,一点都不悲伤!”
“没错。”古依儿点了点头,“那日我们心中只想着如何处置他们,完全没在意简新阳的反应。后来我爹激怒中把他杀了,当时我以为他是认命了所以才没反抗。如今仔细想想,那天的简新阳就是不对劲儿,只可惜我们急于看到他们的下场,从而忽略了许多细节。”
听她说完,在场的人都沉默起来,纷纷回想当时的场景。
沈少源沉着脸道,“姓简的狼子野心,而且筹备了这么多年,死得这么容易我都觉得不可思议。只是如今他还逍遥在外,不知道接下来要耍什么花招对付我们。”
古依儿突然朝姬百洌问道,“王爷,师父他老人家,要如何才能找到他?我觉得简新阳的替身应该是出自他之手,但不知道他为何要替简新阳做这个替身。”
姬百洌摇了摇头。
他从义庄回来就没开过口,古依儿忍不住拉了拉他的手,“我知道你不甘心,我们何尝不是?”
姬百洌反手将她手握住,低沉道,“我是在想他的藏身之处。”
说起这藏身之处,在场的人又拧着眉头沉默起来。
与简新阳有关的人都死了,他现在一个人看似孤单,可这样的人没了牵挂和顾虑,才是最可怕的。
况且天大地大,他一个人藏哪里都可以,要找到他无疑是大海捞针。
见大家都没有主张,姬宁昶绷着小脸先道,“不管怎样,朕先把缉捕简新阳的命令发到各州县,就算他逍遥在外,朕也要让他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臭虫!”
在场的人都没异议。
简家的事已经昭告天下,本来现在就在搜查与简家有牵连的人员,如今再多捉拿一个简新阳,并不影响什么。
眼下,除了正大光明的缉捕简新阳外,就是加强防备,以防他突然冒出来找他们寻仇。
他们一群人差不多傍晚才出宫门。
在回昭陵王府的马车上,古依儿从小窗口看到沈少源乘坐的另一辆马车,突然间浓眉蹙紧。
“洌……”
“嗯?”
“我们忽略了另一个重要的细节!”
“是什么?”姬百洌眸子一紧,眸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你还记得沈少源曾经得过的病吗?尸绝症!”
闻言,姬百洌眸光转沉为厉。
古依儿继续道,“虽然我们不知道是谁给沈少源下药,可沈少源所得的尸绝症就足以证明北耀有人与缥缈山庄有往来。我们几乎可以大胆的推断,此人与简家关系匪浅!假设我们自己是简新阳,你说我们会不会去投靠这个人?”
不是他们笨没想到,主要是简家一家在他们眼皮下晃动着,把他们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了,完全把沈少源得了尸绝症的事抛到了脑后。
随着她的话,姬百洌眸子敛成了一条冰冷的细缝,源源不断的冷气从缝隙中迸射出来。
“看来,我们得亲自走一趟北耀!”
“去北耀?万一简新阳没去北耀呢,我们随随便便离开岂不是给他制造机会让他趁虚而入?”
“……”
“唉!要是师父在就好了,说不定还能让他帮我们跑一趟。而且他救过沈少源的命,就算北耀侯见到他也不会为难他的。”古依儿突然叹气起来。
“吁——”阿元突然紧急勒马。
好在姬百洌反应迅速,及时的把古依儿腰肢搂住,才没让她被甩出去。
“出何事了?”稳住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