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儿子赤红的双眼,她没有像女儿一样大吵大闹,只是很不解的问道,“苏月娥真的拿野种来骗我们吗?”
古奎忠阴沉着脸,彷如没听到她的声音似的,魁梧的身躯绷得笔直,一动不动的立在原地。
“奎忠,有何事不能向娘说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只会让娘更加着急?你是想我一把年纪被气死吗?”
听到她带起了哭腔,古奎忠突然间激动起来,将旁边的桌子瞬间掀倒,再冲她嘶吼起来,“这一切全都是你们造成的!苏月娥拿野种来欺骗我也就罢了,你一直看好的儿媳竟也伙同他们欺骗我,她们母女三人吃住在我府中,不但不安守本分,还与胡人勾结……这就是你挑中的儿媳,你们还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什么?!裕梅他们勾结胡人?!”尤氏老脸唰一下全白了。
“怎么,你还不信?是不是你也想替她说好话让我放了她?那行,我现在就放她出来,让她交代出一切,然后我们一家就等死吧!”古奎忠犹如暴怒的狮子,激动得不能自已。
“不……不可能的……”古召紫站在门口,眼眶通红的望着他们。
但此刻没有谁有心情去顾及她,尤氏自己都处在震惊中无法消化这种消息。
古召紫激动的跑过去,抓着古奎忠的手问道,“爹,你说的不是真的,你是骗我们的,对吗?”
“你给我滚开!”古奎忠又一次无情的将她推开,并指着她威胁,“谁再替她们说一句话,全都给我滚出古家!”
“爹……”古召紫痛心不已的望着他,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
然而,古奎忠眼中除了暴戾的气息外,就是对她深深的厌恶,让她一句话都不敢再说。
受不了如此的打击,她突然尖叫了一声,然后跑了出去——
“啊!”
她没有回她的院子,而是一头往大门的方向冲。
说什么她都不相信她娘会做出这样的事……
她一定要找到外祖母,一定要把这事问清楚,好还她娘一个清白……
尤氏没有去唤她,外面的老管家周吉和一众侍卫们也没有去追她,任由着她尖叫着跑出去。
古奎忠在女儿离开之后就朝院子里的侍卫下令,“给我搜!只要发现可疑之人,一律斩杀不饶!”
此时此刻,他能做的事就是清理门户。
把自己的家里里外外的清理干净!
……
古依儿他们离开太师府后,直接赶回芙蓉居。
路过西吴巷那间院子时,马车也没停,直接又快速的从西吴巷过去。
到了芙蓉居,沈少源和沈衍果然在这里等他们。
两边的情况相互说明了以后,沈少源当场就打趣起沈衍来。
“衍弟,我得恭喜你了,那苏氏姐妹做下这些事,依祖母的脾气,肯定是不会让你再娶那古召紫的。”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沈衍黑着脸斥道。
“怎么?难道你还舍不得?真对那古召紫动真情了?哈哈……我开开玩笑而已,你又何必认真呢?”沈少源笑得邪肆,完全是一副不怕死的样子。
“行了,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贺氏,其他的私事等你们回家再说。”古依儿没好气的打断他。
笑人家不娶,活像他自己能娶到陶玉娴是多么骄傲的一件事似的,真是乌鸦笑黑猪——不觉得自己黑!
提到贺氏离开太师府,晋山在旁边自责的道,“王爷、王妃,都怪属下无用,明明看到贺氏从太师府出来,可却没能将她抓到,还让她从巷子里跑了。”
“这也怨不得你们,我们都没想到贺氏有如此高的功夫,她是真的深藏不露啊!”古依儿摇着头叹气。
她一直怀疑贺氏养杀手,却从来没想过贺氏自己也会武功,没把贺氏抓到,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她把贺氏看轻了。
这老太婆,不仅阴险毒辣,自身也如此有能耐,这样的人光是想想就让人忌惮。
想到这,她朝沈少源问道,“让你盯着那间别院,你跑回来做什么?”
“放心,我让人盯着的。”沈少源不以为意。
“晋山都能把贺氏追丢,你以为派人盯着就行了啊?”听他如此不当回事,古依儿瞬间有些来气。
“不然呢?难道要我去守门?”
“你……”瞧他一副受辱的语气,她气得直接不理他了,回头冲姬百洌道,“王爷,你快拿个主意吧。你看这家伙,都不把我说的话放在心上,完全没把我当一回事啊!”
听她如此告状,沈少源那骄傲的俊脸一下子就黑了。
“王爷,没有的事,你别听王妃胡说八道。我这就去西吴巷守着,逮不到贺氏我就不回来了!”
他逃也似的跑了出去,就像后面有猛兽追赶一样。
座上的裴义和沈衍都忍不住笑了。
古依儿回到座位上,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我看贺氏肯定是逃走了,她都已经算到我们要对付她们母女三人了,又怎么可能跑到西吴巷去呢?”
“也不一定。”姬百洌沉着脸突然开口,“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我们没有发现她出现在西吴巷,不代表她不会去那里。依她的功夫,就是去了我们的人也发现不了。”
“王爷说得即是。”裴义点头认同,“我虽然没有与贺氏接触过,可是听你们说起她的所作所为,我也认为她异常狡猾,说不定她真有可能跑回原来的住处,只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