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猜测高洪是因为投资铁矿厂借了高利贷,被债主追上门了,拿不出钱才挨了打。本来是该他活该的事,怎奈江风天生心软,见不得人这么可怜,问他,需要多少钱?
高洪说,十万,明天再筹不到钱,我就死定了。
江风看看眼前哈巴狗似的高洪,想想他对自己的陷害,心软了又硬,硬了又软。最后算是长了个心眼,说,十万不是小数目,我一下子也拿不出来,明天我给你答复。
要说高洪这小子还真是能屈能伸,听江风这么说,两腿一软,就又要给他跪下,江风厌恶地说,高乡长你自重些吧,男儿膝下有黄金。
高洪这才转身走了,临走还真真假假地抹了把眼泪。
高洪走后,江风很久都没睡着,感觉自从来到槐河,没过几天清静日子,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事,这究竟是怎么了?又想到尹红妹卡高洪这一手,有点杀人不见血的意思,毒辣的很啊。
第二天上午,江风把高洪挨打和借钱的事情对尹红妹说了。尹红妹说,你的意思呢,借钱给他?江风说,我正是拿不定主意,才来问你的,高洪挺可怜的。
尹红妹说,你还没吃够他的亏?你要是做农夫就做,等高洪这条蛇再苏醒过来咬你一口,绝对是致命的,不信走着瞧!
江风想了一阵,下定了决心,说红妹,我听你的,不帮他!又说,可他今天等着我答复呢,我怎么说?
尹红妹,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你去村里呆几天再回来,不接他电话,不见他的人。
江风说,就这么办。临走的时候又说,红妹,我这几天这个手机关机,你有事打这个号,说着给尹红妹写了一串号码。
尹红妹奇怪地说这是谁的号?江风脱口说,是笑笑的。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尹红妹一双漂亮的眼睛瞪的很圆,说笑笑?你,用她的手机号?江风嘿嘿地笑着说,她这号挺好记,反正也没人用,我找电信局的同学要了过来。
尹红妹半信半疑,说,哦。
眼看着高洪被逼人了绝路。狗急了要跳墙,兔子急了会咬人,更何况高洪不是狗也不是兔子,而是一匹凶残的狼。
江风关了手机躲在村里,可着劲过了两天清静日子。可急坏了高洪,狗过不去河了似的,急的只咬自己的尾巴。找不到江风,就一遍一遍打他电话,无奈每次都提示关机。苦苦等了两天,仍不见他露面,知道他这是故意在躲自己了。
逼急之人,也顾不得什么,料想他肯定在观音台,开车到村里去找他。江风正在田嫂家,和梁子、李民生、史滴流几个人优哉游哉地喝着小酒,商量农家乐的经营和管理模式,是自主经营还是集中管理。
听人说高乡长在村部等他,知道他是要急疯了。有心躲远点,干脆也不回村部了,开车带着几个村委成员去了西部金猿山景区。那里的农家乐开始的早,经营模式比较成熟,他打算去那里实地感受一下,取取经,为以后的工作打下点基础。
高洪在村部院子里心急火燎的来回踱步,如一只消化不良的猴子。一直等到中午,不见江风回来,怀着一肚子鸟气,去村里找了一圈,连江风的影子都没见着,只好垂头丧气地往回赶。走着恨着,咬牙切齿地说尹红妹,江风,妈的你们这对狗男女合伙整我,我高洪如果能够咸鱼翻身,就一定有你们好看的,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江风他们当晚住进了金猿山农家乐。几个人是怀着一定目的地,所以对农家乐的硬件建设,服务质量,饭菜价格什么的格外留意,在女主人那里取得了不少真经。
第二天,又去景区看了看那里的建设情况和管理措施,收获颇丰。本打算下午回来的,听说另外一个景区晚上有篝火晚会,就赶过去感受了一把,又在那里住了一夜,第三天上午才赶回了观音台。
把梁子和李民生送回家,回到村部,刚下车,穿着一套绿裙的妇女主任刘英就走进了村部大门。刘英皮肤白,胸脯也高,俊俏的脸蛋在绿色的映衬下,如一朵盛开的荷花,脆嫩脆嫩,看上去赏心悦目,比城里人还像城里人。
上次江风把刘英的无赖丈夫李双套收拾一顿后,本以为他会记仇的,不料想那家伙竟然像换了个人似的,不但没再对刘英动粗,还真真假假地找江风道歉,说了些大人不记小人过之类的话。江风还以为他良心发现了,好言安抚了一番,却在随后意外地发现他竟然偷偷跟踪自己,还不是一次。
特别是自己和刘英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李双套总像个幽灵似的尾随着,手里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有时候晚上召集村委委员开个会,只要刘英在,李双套就鬼鬼祟祟地趴在窗户上往里看,做贼似的。
大前天晚上,江风在宿舍和尹红妹打电话说高洪的事,正说到高朝,听得门外有动静,猛拉开门,一个黑影如兔子般撒腿跑了。江风也没去追,看那体型,用脚趾头都能想出那人是李双套无疑。江风这才对他警惕起来,知道这货是表面装憨狗,其实是想弄羊蛋的大事哩。所以看到这会刘英穿的这么让人心动单独来找他,心里还是有点防备的,就一本正经地说,刘主任,有事?
刘英这几天看上去像是焕发了第二青春似的,不但很注重穿衣打扮,对江风说话的时候时不时的会脸红,看他的目光也湿润润的,如两潭湛蓝的秋水。她本是豁达之人,骨子里也有几分叛逆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