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时间,南安大学司法鉴定所就对陈友乐的精神状态作出了鉴定意见。
许夏希虽然早有预料,但是在看到鉴定意见书的内容时,还是忍不住失望了。
果然,和魏良博的那份鉴定意见书几乎是一模一样。
就连偏执型人格障碍也做了诊断。
许夏希知道,现在这份鉴定意见书不管是从实体还是程序上而言,都没有问题。
但鉴定意见没有问题,并不代表这个案子没有问题。
尤其是到了现在,越来越多或直接或间接的证据印证了杀害梁英娣的凶手极有可能另有其人。
可是她现在能做的事情却越来越少,甚至只能留在律所等待法院的出庭通知书。
“铃~铃~铃!”
一阵铃声打断了许夏希的思绪。
她一看是柏诚队长的电话,赶紧接起来,“柏队长,是案件有什么进展吗?”
夏希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快递等下走进门拿出一份快递给她,里面是通知下次什么时候去法院开庭。
所以这时候柏诚的电话对她而言,简直就是天大的喜讯。
“是有了一些进展,但是我们又陷入僵局,想请你和傅律师再来一趟台阳区派出所。”柏诚歉声说道,十分不好意思。
虽然在此之前,他们也有请普通人协助办案的情形,但是像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麻烦别人,他都没脸给傅厉宸打电话了。
许夏希不知道柏诚心里这些疙瘩,闻言立即就点头答应下来,“好,我们半个小时后就到。”
说完,挂了电话,就急匆匆地去找傅厉宸了。
如此迅速决断,让柏诚肚子里那番游说的说词完全没有用武之地。
“怎么样?他们肯来吗?”贺泉见柏诚脸色似有些发怔,不由得紧张起来。
柏诚点点头。
“那你怎么还不高兴?”贺泉大大地松了口气,他刚才还以为许夏希他们不肯答应呢!
柏诚无奈苦笑,“我就是有些反应不过来。说起来,我干了那么多年刑侦工作,遇到过不少律师,各种各样的人都有,但是我还是头一回见‘配合度’那么高的律师。”
往常那些律师,好说话一点的也顶多是和和气气说话做事,偶尔遇到送达的期限问题,愿意将签收时间往回签个一两天,但更多的就不要想了。
像许夏希这种不仅积极配合公安办案,甚至还主动帮忙想办法抓真凶,简直是见义勇为好公民的典范啊!
贺泉极为赞同地点点头,然后心有余悸地补充了一句:“还特别牛逼厉害的那种,改行来干刑侦说不定比我们所里很多老资历的民警还要厉害!”
这是贺泉重新调查这个案子以来最深刻的感想了!
尤其是傅厉宸那种,平时神情淡淡,好像什么都没有放在心上——如果不是长了一副出色的皮囊,估计没人会把这样沉默寡言的人当回事——但是一开口,字字珠玑,三言两语就能让哑口无言。
贺泉见过不少能说会道的律师,却没有哪个能像傅厉宸那样,一开口只教他心悦诚服。
果然不愧是律师界的王牌律师啊!
就在这两人感慨的时间里,许夏希和傅厉宸很快就赶到了台阳区派出所。
贺泉拿出他们这些天的调查材料,放到桌面上,却没有马上递给两人,而是看向了柏诚。
柏诚干咳了两声,正色道:“按道理说,你们虽然是陈友乐的代理人,有权查阅这些证据材料,但是必须等到我们将证据递交检察院后你们才能看。
现在情况紧急,那些先后问题我们也不太顾得上了,只是希望你们能够对你们今天看过的材料进行保密,不要外泄。”
许夏希和傅厉宸都不是第一次涉及这些保密事项,没多犹豫就点头答应下来。
等贺泉松手,夏希就迫不及待地开始翻阅那厚厚的一本材料。
首先是几张陈友乐所在小区路口监控视频的截图,时间显示为2018年7月16日23时18分。
图片上有一个穿着严实,还戴了口罩、棒球帽的男人双手捧了一块大白板从陈友乐那栋楼走出来。
虽然看不清脸,但是看身形和走路姿势,许夏希还是一眼就认出对方就是魏良博。
尤其是后面几张照片还显示了魏良博如何把大白板帮到自己的车后座,然后驱车离开了小区。
“果然是他!”许夏希大喜。
继续翻着卷宗,后面仍是一些监控视频截图,完整记录了魏良博运输白板的路径,以及他开着小车最后消失的地方。
许夏希知道那个方向,是通往郊外的一片枫叶林,据说马上就要铲掉一部分,建新的别墅区。
不过那周围没什么特别景点,许夏希也没真正去过。
她现在更关注一点的是,“你们通过这些照片查到了什么吗?”
夏希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心里有些没底,毕竟那片枫叶林那么大,要想找出一把小小的匕首,堪比大海捞针。
不料贺泉却说:“白板和凶器水果刀都已经找到了,并且我们已经把水果刀送到法医那鉴定,确实符合本案凶器的所有特征。”
“这样岂不是已经足够将所有嫌疑都指向魏良博了吗?”
贺泉摇摇头,无奈道:“现在所有人都有嫌疑了。因为水果刀上并没有检测出任何指纹。
我们目前也没有证据证实就是魏良博把凶器藏在那里的!”
贺泉几乎都可以想象,如果他们在魏良博面前提这件事,对方肯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