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夏希奇怪地看了两人的背影一眼,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柏诚看见了,很贴心地解释:“他那就是被吓的!”
“啊!”
“陈友乐这个案子原本是由我们所里一个老刑警侦办,但老刑警家里临时出了点事,加上这个案子又被定性为强制医疗的案件,所以就转交给贺泉来办。
他才刚加入刑警队没两年,新人一个,兴冲冲地上手,没想到竟然出了那么大的通知。
你都没见到他刚知道这事儿时的表现,那才叫被吓得够呛呢!”柏诚毫不犹豫地揭了贺泉的老底。
许夏希听完后,奇怪地目光转到了柏诚身上——这人看起来怎么好像还挺愉快的?
柏诚耸耸肩,完全不避讳自己的幸灾乐祸,“小崽子嘛,总是要从错误中吸取教训的。”
好吧!
许夏希时默默接受了柏大队长的说词。
他们再次来到了海市第三人民医院精神科。
没等值班医生将推脱的说词讲出来,柏诚就亮出了他的警察·证和公安局出具的介绍信,“我们是来调查陈友乐案的相关材料,这是我们局出的介绍信,烦请处理一下。”
值班医生被噎住了。
公函面前,他肯定不能再像上次那样谢绝会客,只好说:“陈友乐的主治医生不在。”
“没事,我们不需要了解陈友乐的病情,我们只需要跟他见个面。你在场都行。”柏诚三言两语打发了。
值班医生苦哈哈着脸,没有办法,只能找人去把陈友乐带来。
陈友乐被带过来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比上一次见面还要冷漠,确切的说是一种麻木,直接掠过许夏希往前走,站在房间中间,也不搭理任何人。
值班医生无奈地笑了笑,主动解释说:“他最近的治疗情况不太好,一直不肯配合,好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都不搭理人。”
许夏希在看到陈友乐的异常后,一股无名的怒火一下子窜上胸口。
她忍了忍,没忍住,冷声怼了回去,“是他不肯配合,还是你们改了他的用药?”
夏希虽然不是精神病学科的专家,但是一些常识也是知道的。
如果药物效果不好,陈友乐这种偏执型精神分裂症只会更加躁动,现在安静得好像隔绝了对外界事物的一切认知——
哪里是药物效果不好导致的?分明是药效太好了!
值班医生尴尬地笑了笑,但甩锅的技能却异常熟练,“这我就不太清楚了!陈友乐的用药还是需要问过他的主治医生才能知道。”
许夏希都懒得跟对方掰医院用药都会在系统或者纸质上留有记录,以备查档这么显而易见的道理!
转而向柏诚请求,“先试着辨认吧!”
柏诚没有意见,就由贺泉拿了九张不同人的照片排列放在陈友乐面前,里面有一张正是魏良博的相片。
这张把需要辨认的照片混杂在不同人的照片之中,让辨认人一起辨认,是公安制作辨认笔录的要求之一。
但是贺泉叫了陈友乐好几声,陈友乐都没理他,表现出一种完全的漠视和不配合。
贺泉无计可施,求助的目光看了过来。
许夏希想了想,试探性地喊了一句:“咦?‘老鬼’好像在这里?”
陈友乐脸上的表情立即一变,猛地朝许夏希看过来,古怪的目光让人背脊生寒。
但他马上又顺着许夏希手指着的方向,看到了桌上放着的几张照片。
一开始,他只是麻木地扫过一张一张的照片,直至他的目光停留在魏良博那张照片上时,他的瞳孔骤然一缩。
他一把抓起魏良博的照片,手上力道之大,一下子就把照片的边角抓烂了,但是他毫无所觉。
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照片上的人,口中念念有词:“老鬼、老鬼、老鬼……”
陈友乐的声音不小,在场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老鬼’的真实身份,似乎已经得到了印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