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过后,我便听闻到了消息,今日朝堂之上,太皇太后提起了要在汉族世家中给皇上挑选妃子一事。
听闻许多汉族官员都满心欢喜下朝。
竹砚在一旁看着我的脸色,以为我会因为皇上选妃的事,会不开心。
但我并没有因为此事而有什么不愉快的反应,自古帝王谁没有三宫六院,拓跋宏也一定会如此。
没什么可以激起我的不良情绪,我当没听到,依旧是我自己的心态。
闲得无聊,我想去太医院借几本医书看看。
瑛琳随侍在我身后,我漫步走到太医院门外。
太医院的门是开着的,可能刚有人出去过。
我走进院里,直接向堂前走去。
刚到阁楼门口,便听见屋里有人在说话。
我停住了脚步,欲等他们说完后再进去,免得打扰到。
屋里有两个人的声音,一个是贾太医,另一个是刘太医。
刘太医对贾太医说,“过几日就是你叔父的祭日,想起已经逝去了十九年,当初乙浑把持朝政,心怀叵测,矫诏诛杀异己,杀害了平阳公,目无朝纲。要不是乙浑的手段,你叔父贾爱仁此时也许还能和我下棋聊天。“
刘太医的话后,我听到贾医生一声叹息。
刘太医继续说着,“要不是当年的侍中,如今的太尉东阳王老王爷知晓了乙浑反叛的阴谋,平定了谋反,还不此时朝廷国运会是怎个情况。”
贾太医一声冷笑,“乙浑能是那样的下场是他自作孽,想将权利盖过太后,是他自己不明白。”
刘太医的声音沉闷再次说道,“乙浑自认为他相交好的部下对他忠心,却不想到那次平乱,怀荒镇将达奚骁月可是出了很大的力。”
“达奚骁月看清了朝局,站在了皇太后这一边,自认为能搬倒乙浑后可加官进爵,却不想几个月后也被人刺杀了全家。”
贾太医愣愣地道,“当年应该是乙浑的暗党为乙家泄愤,派人做了这件事,皇太后清楚得很,不过查访后没一点线索,但谁都清楚明白。”
刘太医跟着说道,“达奚将军也算是给你贾家报了大仇了。”
听到这,我没有再继续听下去,快步离开。跟在身后的瑛琳不明所以,她不知我为何听到这些多年前的事情而情绪变化。
我心事飘渺地漫步在花园,我想不到的是,那位所谓的父亲,是这么多人所痛恨的。他当年做的事,真的是叛逆吗?
是啊,谋反,这得有多大的罪!而我竟然是罪臣之女。
真是可笑!
朝廷灭了乙家,可我身上却流着乙家的血,现在竟然是贵妃。
说起来,还真可笑。
如,太皇太后得知了我的身世,还会放过我?
一定不可能。
我感觉自己在太皇太后的眼皮下如履薄冰,有些害怕哪一天她真的知晓了这个秘密,那我一定是个死。
我郁闷了好几天,整日闷闷不乐,拓跋宏还以为我是因为怀有身孕,才这样没情绪,没心情。
我的瞌睡时间越来越多,一天大部分都悠懒地躺着,哪里也不想去。
竹砚跟我说,皇宫里有一位乐师,琴技很好,不如让她来给我弹弹曲子,解解闷。
想着她说的不错,就随意吩咐她道,让她去把那个乐师召来,听听曲子也好。
我正轻闭目养神,瑛琳说乐师来了,在厅堂等候,问我可想听曲。
我睁开眼淡望了瑛琳一眼,让她扶我出去。
等我走进厅堂,那乐师朝我福身一礼,我这才看清她。
竟然是南宫霓,她何时成了皇宫里的乐师?
这真让我惊讶到了。
我愣愣一笑,坐上位后,看着她道,“南宫姑娘可真厉害,皇宫里都能进来,看来乐师的名气连宫里都耳闻了。”
南宫霓笑道,“奴一个江湖女子能在宫里为奴为婢,是霓这辈子修来的福气。”
我柔声道,“南宫姑娘太谦虚了,姑娘可也是少苓乐师的传人,得此名头很应该。”
南宫霓再次福身一礼,“奴今后还望贵妃娘娘多加照顾一二。”
她这是在榜我这棵大树。
我笑笑,应该的,怎么说,我也是少苓乐师的徒弟。
“南宫姑娘以后就多来点昭阳宫,本宫也好多个人说说话。”
南宫霓福礼,“奴婢领命。”
我笑着轻摆手示意她坐。
她陪了我几个时辰,我一直听着她弹的曲子,她的手风和少苓乐师一模一样,我非常喜欢。
听着南宫霓的曲子,我又想起了少苓,少苓的样子在我脑海里越来越清晰,我对她的记忆似乎也越来越清楚。
见到南宫霓后的这日夜里,我又做梦了,不过这次梦里的人却是少苓。
梦中又到了我年幼的时候,我在府里听闻少苓生病了,不能来教我弹琴了。我想去看她,让照顾我的仆妇贺嬷嬷熬了鸡汤给少苓。
贺嬷嬷把鸡汤装进汤盒里后,我让她带着我去舞艺教坊司少苓的房里看望她。
我和贺嬷嬷一直走到教坊司后院,在教坊司里的舞姬指引下走向少苓的房间。
贺嬷嬷被舞姬叫住了,说她的裙子破了,问贺嬷嬷能帮忙补补吗。
我对贺嬷嬷说,我自己去看少苓乐师,让她去帮那个舞姬补裙子。
我独自提着食盒来到少苓的房外,隔得不远,我见少苓的门口刚走出来一个男人。
那男人身材魁梧,或许那时我小不认识,可此时在梦里,我认识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