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前言
年关已到,全国乐欢。
东阳王府奴仆不只在满城购买年尾庆肆用品,还在每个店铺里歌扬东阳王加官进爵一事。
前几日早朝,冯氏太皇太后亲自进封了东阳王太尉一职,各朝官恭礼相贺。
东阳王毫不含蓄,回府后立定日子,在太尉府牌匾挂上之日,请同朝官僚到府喜庆。
这是年前平城最大的一件喜事。
京官五品以上的官员都收到请帖,允许带着家眷前往赴宴。
那些臣服与东阳王的官员无疑不列外全都备了厚礼,而与东阳王有些岐见的,在自个府里气闷,对送来的请帖不予理睬。
冯太师就是如此,权利和东阳王不相上下,如今的朝廷俨然犹如当年丞相乙浑和冯氏太后。
只不过当年乙浑曾明面上就不把冯氏太后放在眼里,而他俩人虽表面和和气气,在冯氏太皇太后面前也是祥和融洽,但私下两人经常较劲。
到了宴席那一日,冯太师还坐在自家府里不动。
冯悦言来到父亲的面前,对冯太师道,“父亲不准备前去吗?太皇太后和皇上可都会去太尉府庆贺,父亲难道连太皇太后的面子都不愿给?”
冯太师只是扫了眼冯悦言,无动于衷,继续看着他手中的书籍。
冯悦言傲然道,“父亲,别让太皇太后去猜测您老为何不去。”冯悦言轻笑,“东阳王太尉一职又有什么,女儿即将成为皇后,我们冯氏家族还会惧怕他不成?”
冯太师放下手中的书,轻叹一息。
冯悦言一笑,“女儿就知道父亲不会为了平日和东阳王之间一点别扭就将大事不顾了。”
幽雨庄里,程由急叩白锐的书房,将一封书信递到他面前。
白锐看到书信的封面就已经猜到是谁来了信件,忙扯开后一看,果不其然,是要他回国土过这个年关。
白锐愣在书房里,此时此刻他不愿回国土,才与她相见,他不想又离她而去。
他还犹记得当年,在桪儿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在一纸圣旨下,不得以回去了,等他再回北魏时,已经是几年之后,而他的桪儿已经离他而去。
可如今他又要回去了吗?
程由看出了白锐的心情,在旁低语,“侯爷,此次回朝不过是回去过个年关,年后侯爷回来就是,也不晚。”
不晚吗?当年回去就是几年,几年后会是什么样子。而这次回去又会是多久,他的皇帝会让他再次外出吗?
白锐不敢确定。
门外宜儿恭礼回禀,“侯爷,南宫姑娘来了。”
南宫霓此时来做什么?她不是被东阳王府邀请去宴会弹奏了吗?
白锐看向程由,程由立刻明白白锐的神色,朝门外道,“让她进来。”
南宫霓走进后对白锐屈膝一礼。
“有事?”白锐冷冷地道。
南宫霓已经感觉到侯爷神色不好,只要侯爷有心事就会是这么沉闷,对她也是如此。
但就算白锐如此对待她,她的心里也不会有怨气,还对白锐十分上心,这已是她多年来形成的习惯了。只要他好,她受点委屈也没什么,她只希望他开心。
不过此刻来见侯爷,并不是来了解侯爷的心情为何不佳,而是来禀报她所得知的事情。
“丘兹国使臣来北魏朝供,霓今日在邀月楼见广陵王拓跋羽在厢房宴请他。”南宫霓恭敬地说道。
白锐看向她一眼,语调缓慢地道,“这有什么,每年丘兹国都会来使臣。”
南宫霓皱了皱眉,说道,“问题是,中途拓跋羽出了一趟厢房,去了另一间包厢,而那间包厢里的宾客是冯太师的儿子冯诞,冯诞带着一个女子候在那里,随后拓跋羽将那个女子带进了丘兹国使臣的包厢里。”
白锐扫了南宫霓一眼,其实大概已经明白南宫霓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程由在旁应接着南宫霓的话,“不就是给使臣送个女人吗,这有什么?”
南宫霓轻笑一下,说道,“可这个女人的那双眼睛,霓见过。”
白锐和程由不由地同时看向南宫霓。
南宫霓看着白锐道,“侯爷可还记得,在阳城的鸿雁楼所举行的菊花节,那个花魁舞姬,霓十分确定就是她。”
一说到那个舞姬,白锐已经清楚了。
在阳城的菊花节后,白锐让程由暗查了北海王拓跋祥在阳城里安插的所有部下。宴会后,程由在暗夜里见到那舞姬私会了北海王,才得知那个舞姬是北海王的人。
随后在程由的彻查下,才知那舞姬就是北海王的属下,名叫青烟。
是北海王养在暗处的杀手。
程由在南宫霓话后,说道,“你说的是北海王的属下青烟。”
南宫霓漠然一笑,“对,青烟是北海王的人,可冯诞竟带着她去见了丘兹国的使臣。”
白锐冷眸道,“你的意思是北海王和冯诞走得很近,甚至连他的杀手都给冯诞所用。”
南宫霓轻点头,“霓所见就是这样。”
程由看向白锐,心中有些疑惑道,“如冯诞不知青烟是北海王的人呢?”
白锐漠然,“那么青烟接近了冯诞,让冯诞信任了她,这可能是北海王想在冯诞身上得知什么,所以青烟是北海王的眼线。”
程由右手摸了摸下巴,沉思,不解道,“那么北海王想从冯诞身上得知什么呢,才让他的人接近了冯诞?”
此时沉默的南宫霓再次看向白锐道,“霓曾得过消息,多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