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次恢复正容,缓缓回我,“我早就查探过,玉麒麟的另一半许多年前几经转手,后来应该流入在一个石雕匠瞿堰的手上,可那个石雕匠在几年前突然被人灭了口,那半块玉麒麟也不知所踪,而那时,那个石雕匠瞿堰正是在修缮神农庙之时,当时,神农庙需要翻修,瞿堰也在那次翻修的人工里,我想玉麒麟或许就在神农庙里,应该是瞿堰早有防范,藏在什么地方了。”
他说着嘴角扬起一丝让人看不懂的笑。
可我却对面前的这个男人再一次充满疑惑,原来他早早的就知道有另一块玉麒麟,还曾暗里一直在查访。
他真是为了我,是因为玉麒麟是我的,所以才想帮我找回完整的吗?
那么,他是在崔师伯将玉麒麟给我的时候就知道有另外一块,还是从清园师太那里听来的。
看来他这些年一直在找玉麒麟,不只在找冯氏太后拿走我的那半块,还在找丢失的那半块。
这晚,我没再多问,也没将心中的疑惑向他问个明白,可能我这时真的认为他真的是为了我。
因为我也太想找到另半块玉麒麟,从师太那里得知还有那么半块后,我也一直想看到它,想知道两块玉麒麟合在一起后,会有什么奇迹。
在我心里,玉麒麟不简单,总觉得还有什么是我还未弄清楚的。
它有神秘的力量,是我此时还未明白的。
次日清晨,我出门时,院里萧景栖的属下都已经在等候了。游然出来时,将我的琴也带上了。
萧景栖从另一个屋里出来,神色淡然。
游然朝我恭礼,称呼我一声,“门主。”
看着他们都准备好出门,看来萧景栖已经同他们说过今日会去哪。
游然带着七玄琴,从青峰门而来,想必早就知道此行必有重任,更有可能我会用到七玄琴,所以他才这么配带上,为我准备着。
需要用到七玄琴,想必肯定会有事发生,而且可能是需要我用七玄琴出手,那必然伤及无辜。
神农节上不可否认百姓一定众多,若用到七玄琴,免不了伤到百姓,真的需要如此吗。
看来神农节这一趟不简单,或许很危险。
“魏国谁会来此行?”我看向萧景栖皱眉问道他。
我问出的话,想必他已经明白我看到了神农节上的危险。可能就我们这些人引起动乱脱不了身,才需要用到七玄琴。
萧景栖已经走近我面前,他的脸上波澜不惊,淡淡的答复我,“东阳王。”
果然如此。
东阳王南下来洛阳定不简单,洛阳只不过是他南下的名头,其实是要在神农节这日在随阳督军。
随阳虽说是两国的边境,可淮河以南才属齐国,烈山更多的是属于北魏。如在烈山有所动乱,北魏军队还是占了优势。
“我也去。”思君从另一边走来,他只看着我,“神农节难得让思君碰上了这个日子怎能不去。”
昨夜入睡前,我就去了一趟思君的房里,告诉他,今日会出去一趟,让他就呆在这院子里。
他昨夜就没同意,此时更是带着恳求我的眼神。
“听你姨的话。”萧景栖恍如命今孩子般对他说道。
思君扫了眼萧景栖后再次看着我,“桪姨把思君当孩子?思君不小了,那种场合里,思君会安分。”
我凝眉。
思君饶有兴味的看着我:“神农节上一定很壮观,思君从未见过,桪姨就答应我嘛。”
我还是扭不过他,点头答应,思君抿嘴对着我柔柔地笑着。
我看了眼南宫霓,她一直未说话,自个儿站在一边,我向她走去。
“如你不舒服,今天别去了。”我说的很认真,不是玩笑。
“霓是侯爷的属下,侯爷去哪霓就去哪。”
她回我的话时并未看我,而是瞧了眼萧景栖。
萧景栖未作声。
看来是我多虑了。
从古院出来,我们直接朝烈山而去。往烈山去的道上,行行色色的人涌跃往前。
烈山道上已经成了人海,人群里甚至还有西域他国而来的他族人士。
这神农节果然不同凡响。
我们等人穿插在人群中,为了不引人注意,我们打扮得甚是普通,就如普通百姓。
除了我和萧景栖戴着斗笠,他们就都是随意装扮了下。
斗笠边沿垂着白纱,我透着白纱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神农帝庙宇。
在快接近庙宇时,山中道路两旁魏国的军队已经成排地立哨。
这些军队应该就只是在护卫神农帝庙,怕今日人多混乱引起纠纷。
神农帝庙前很大的石板坪场,一尊青铜大鼎立在庙前,走在我们前面的百姓都纷纷上香火叩拜在地。
为了不让我们有失尊礼,我等也跪地叩拜,和百姓们一起跪在众多的人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