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师伯房里墙上挂的画像,是他的画像。我很想念他,想念当年他和我说过的每句话。
我还记得在李奕墓园刺杀皇太后时,是师伯来将我救走的,当时的我受了很重的伤,师伯将我带到这流霜水榭来。
他看着我伤成那样,很难过,可是他却对我说,“桪儿,别怕,有师伯在,你会和院里的桪树一样,永生千年的。”
我当时根本就不明白,口中吐着鲜血奄奄一息。
我将他送给我的《云中音》从怀里拿出来,放到他的手里,勉强地一笑,对师伯说,“桪儿再也不能给师伯保护这本书了……桪儿将它还给师伯……”
师伯老泪纵横,将那本带着我鲜血的书接了过去。
“师伯送给桪儿了就是桪儿的,师伯暂时替桪儿保管,桪儿以后找师伯来拿。”
我艰难地笑笑,我知道师伯是在安慰我。
他以为我不会死,还让我找他拿回去,当时的我只是当他安慰我的话,如今,我真的没死。
这么说,当年师伯早就知道我会醒过来,就算我的ròu_tǐ死了,灵魂依旧存在。
是他,是他让我继续活着。
可他要我找他再去拿回那本曲谱,那么他在哪呢?
我记得曾经师伯跟我说过一句话,他说他最崇拜的是他的师傅,他的死要和师傅一样坐化。
我心里冥冥中,觉得他当年的话是在告诉我,如我找不到他了,可能他已经死了。
如果他死了,一定是坐化归仙了。
如今,我不知他在哪?
皇宫里,他不在,皇宫外,也没他的身影,那么是不是说明师伯已经坐化了。
我不愿相信这样的事实,可如今又不得不信。如果他还活着,不可能这么年没来过流霜水榭,这里可是他最爱的地方,是他守护的地方。
师伯曾说,他一定会守护好院里的桪树,除非……
我不想欺骗自己他还活着,在心里我隐隐觉得他应该去了那个地方,他师傅坐化归仙的地方。
他陪他师傅去了。
我的泪滑下脸,从这次回到流霜水榭,我就没有一刻的好心情。
我的脑海里再次浮出师伯的那句话,在我临死前对我说的话,“桪儿,记得,一定来找师伯,将这云中音拿回去。”
他要我去找他。
他要我去找他……
如今我是不是该去找他了。
“桪儿,师傅一定也在想你。”此时身旁一直看着我的萧景栖突然对我说道。
我依旧抬着头看着师伯的画像,没回答他。
“不知师傅在哪里,景栖也很想师傅,很想再见他一面,这一辈子如能再见到师傅,我就算死也愿意。”
萧景栖继续说道。
此时,我才慢慢侧头看着他,他的眼眶里有泪花,那份真情不假。
是,崔伯渊是他的师傅,他想师伯是理所当然的。
“我们去见他。”良久,我对他说道。
他恍惚惊讶,“桪儿知道师傅在哪?”
我再次将视线从他的脸上转移在师伯的画像上,幽幽地说道,“或许师伯真在那里。”
“那我们立即出发。”他有些兴奋地说道。
“好……”我应道他,可就在此时我突然觉得眼前犯花,昏了过去,是他将我一把抱住。
或许是这段时日太累了,我的身体受不住。
他将我抱到床榻上,用手探了我的额头,才发现我受了寒,身体有些发热。
一时走不了。
我不知他会不会有丝埋怨,我昏睡过去了不清楚。
迷糊中,我能感觉到他在用心照顾我,给我喂药,给我驱寒。还在我耳边一直在说话,好像都是在说以前我和他的事。
说我们曾经的开心事件,说那时他对我说过的话……
我的耳边又听见萧声,应该是他在吹曲。迷糊的睡梦中,我梦到了当年和他在一起的一幕幕。
我不知自己这次睡了多久,可等我醒来时,看着他守在我床边,一脸的憔悴,好似几晚没睡一般。
他笑着看着我醒来,将我从床上扶坐好。
“我睡了多久?”我问他。
他含笑地回道我,“你睡了两天两夜了。”
这么久了,看来这具身体真是不如我自己。当年,我何曾生过这么重的病。
从父亲将我送到流霜水榭后,崔师伯就将我的身体调整了过来,从此我也没再生过病,身体一直强健。
可这具身体,虚弱得很,感觉营养不良,身体有重疾一样。
“等桪儿身体好些,我们再去找师傅,不急。”萧景栖如安慰我一般说道。
我只是轻抿了下嘴,对他淡淡一笑。
宜儿被萧景栖在进流霜水榭时安排在了外边的深山林里的一处破屋里。他的属下也在那里,没有跟进来。
我知道,他也知道,这个地方不能随意让人知道。
就算是属下有时也不能过多的去信任。
现在这水榭里就我和他,已经在这里整整三日了。
这是师伯当年的隐居之所,我要保护好,不可能让外人进来的。
就在第四天,我的身体好的差不多了,我想出去,出去找师伯。
萧景栖将我带到了那所破屋,宜儿和他的属下一起出来相见,就我们这些人一起出发。
宜儿双手将我的青冥剑奉上。
在黎阳我让萧景栖出了那个离开皇宫的想法后,他让属下去了代郡,把我从皇宫里带出来的青冥剑拿了回来。
在去黎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