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呜呜呜……昨晚人还好好的,就是今早,呜呜呜……衙门里头来了人,让我婶婶去认尸体。婶婶一看到那具腐烂的尸体,当场就疯了。呜呜呜……”老妇人泣不成声。

“找到冯化了?”嫣儿轻声道。

“嗯,呜呜呜……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大冯身上全都是刀伤,有三十多刀硬生生的砍进骨头里。呜呜呜……衙门的人是在山上发现的尸体,好多肉被狼吃了。若不是一个樵夫发现,也不知大冯还剩下没。呜呜呜……”

还被狼吃,差点吃没!真是对得起冯化生前的恶行。嫣儿低着头,没再说话。

老妇人哭了好一会,终于哭停,泪眼红红的。她一个深呼吸,又抽泣道:“二傻是个傻子也就算了,还天天往窑子里跑,最后还把命~根子弄没了!娟娟又被大冯的仇人给害了,这冯家都没留下一个后啊!呜呜呜……冯家是造了什么孽哦,老天爷也不开开眼,呜呜呜……”

又开哭了!

郁青听不下去了,开口道:“大娘,心放宽。这家不是还有沉轩吗?沉轩一定能撑得起这个家的。”

嗯?这家伙说什么呢?这家的事心里没数?就是沉轩干的嘛!说话挖苦人呢!嫣儿睨了一眼郁青,没说出来。

然而,这老妇人忽然就变了脸色,恶狠狠道:“哼,一个女人,她如何能撑得起这个家?我没过来之前就听了不少的闲言碎语,昨儿个来这,满条街都在议论!如今婶婶成了这般模样,没人能管得住她了,指不定他日就跟人跑了!婶婶白白养了她十多年,呜呜呜……”

听这一席话,此人也是个凶恶的主。也是,她们果然都是一家人!三人全沉默,等待。

将近半个时辰,沉轩终于回来了。她眼中略过一抹复杂的神色,疾步走来道:“姐,家中需要人照顾,我可能暂时回不了金凤楼了。”

“哎,你不回金凤楼,这一家子吃什么?二傻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他还等银子治病呢!”嫣儿一脸烦忧,叹气摇头。

“可是,可是……”沉轩低眉低眼,转眸看向旁边的老妇人。

老妇人黑着个脸,泪水早就停了。她冷冷的盯着沉轩,不悦道:“我还有自己的家,你去找个人伺候婆婆和二傻。一个妇道人家,检点一些,免得浸猪笼!”

“沉轩知道,二姑放心。”

“还不快去请个人来!”

“好!二傻的药就麻烦姑了。”沉轩将几包药放在桌上,匆匆离开。

哎,本以为只有沉轩一人,竟然又冒出个二姑来。今日也没白走一趟,至少把沉轩弄回金凤楼。既然在此不方便说话,回!

嫣儿起身道:“家中太忙,我们先走了。”

“好!不送。”老妇人也起身,煎药去。

下午,嫣儿独自坐在二楼看歌舞,心不在焉。却没注意门那边一个极快的身影入内,此人一下就立在身旁。嫣儿全然不觉,只低着头无趣的捏着盘中的葡萄干。

一只大手忽然伸过来,抓去几颗葡萄干。嫣儿一楞,猛的抬头,北冥战不知何时坐在对面,咧嘴笑着。嫣儿瞪了一眼对方,起身就走,手却被拉住了。

“我在帮你收拾烂摊子。”北冥战一使力,将人往怀里拉。

嫣儿一手搭在桌上,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面对着台下所有人。就是没跌坐在他的腿上,可此刻他只要轻轻一拉,一定会失去平衡落下去。但他不放手是何意?

“放手!好多人都在看着!”嫣儿低喝,双眸紧张的扫视台下。那些人都在看歌舞,可总觉得他们下一秒会看过来。

嫣儿用力挣脱,可他忽然就放手了!碰!嫣儿像青蛙一样扑倒在地。她即刻爬起来,满腔怒火!

“哼哼哼!”

他还在笑!嫣儿扬起手掌打过去。手腕被遏住,只听他笑道:“我今早把那个赌坊给封了,人全给抓进大理寺。大理寺少卿正忙着审案,哼哼哼……”

当即,嫣儿目瞪口呆,他竟然……

一颗葡萄干塞到了嫣儿的口中,嫣儿嚼了嚼好奇道:“你是以什么理由封赌坊的?”

“昨晚宫里进了刺客,刺客重伤一名御林卫,然后拿着御林卫的腰牌跑了。本将军带着御林军到处搜刺客,有人来报赌坊附近有黑衣人出现,今早在赌坊还搜出了一块御林卫的腰牌。这赌坊很可能就是刺客的窝点!本将军将这些刺客整窝端了!哼哼哼……他们信以为真,正被严刑拷打,都没空怀疑任何人。哈哈哈……”

一本正经的说到最后,北冥战捧腹大笑。瞧他这样,拿着权利当儿戏,嫣儿低声怒喝:“为了拿回一块腰牌,栽赃陷害,草菅人命!”

北冥战的脸一僵,瞬间黑沉沉,不悦道:“一块腰牌,我直接拿回来再把人暴打一顿!至于大动肝火,搞这么复杂?那腰牌还是因为你丢的,我这是在帮你!帮你!”

嫣儿只是翻了一个白眼,走人。

热脸贴冷屁股,北冥战心中窝火,也跟着站起来。他追随其后,冷道:“陈嫣,你什么意思?”

“滚!”

“你再说一次!”

嫣儿双眉紧拧,一个转身拔出他腰间的宝剑指着他的脸。可刚想开口说话的,忽然发现沸腾的金凤楼一点声音都没有。两人扭头一看,台上的歌舞已停,台下所有人不知何时仰着头看上来。

两人不快的对视一眼,嫣儿拖着剑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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