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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退一万步说,即便是个不认识的陌路人,即便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也该哪怕是看一眼吧。
何况这人还不是陌不相识,还是她的师兄,虽然不是嫡亲的师兄,虽然中间隔了那么一层,可他还是她的师兄啊。
怎么能,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放在那不理了?
是真的不理了。
柳含江一个人躺着,躺到了中午,好不容易等着她停了下来。正幻想着红粉佳人香汗淋漓的来扶起他,温柔的声音中带了紧张带了惶恐带了自责不安与一些个哭腔,问他怎么样了,说着自己不是故意的,求他千万不要出事。
而自己闻着她身上好闻的胭脂味,光明正大的装死赖在她怀里。
谁想到,这人直接转身就走,回屋做饭了。
将他遗忘了个彻底。
柳含江没办法,只得爬起来,随意地拍了拍衣裳,尽管不能让它变得干净,却也大步地往屋里走:“小师妹,今儿中午吃什么啊,师兄可饿死了。”
然后,她就看见了蒸笼里的四个馒头和锅里的炒青菜。
“就……这些?”柳含江咽了咽口水,这也太单调乏味了一点。
“师妹,你……吃得饱吗?”柳含江没敢质疑她的厨艺,毕竟这么一个简单的小菜,闻着,还是蛮香的。
燕梓桑将菜装碟,把馒头放进碗里,端着便走。
柳含江就不明白了,昨儿还主动跟他“相认”的小师妹,怎么就不言不语不理会他了,是他说错了什么话?还是做错了什么事。
仔细想想,好像是说过燕梓桑的事之后,她便态度大变了。
若是旁人,柳含江可能还想着,会否是吃醋了。
可对于她,他自己也觉得不可能。
既然不是吃醋,那便只有一个可能。
这丫头与燕梓桑相谈甚欢,情同姐妹,听出了自己是在编排,心中恼了。
相通了症结,便简单了。柳含江出了门,直到傍晚方回,带了不少战利品。
山鸡野兔,几只叫不出名字的鸟,一连串的鱼,外裳脱下来兜满了野果,腰间还系着一把鲜嫩的野菜。
燕梓桑正料理这那些庄稼,忽听得一声响亮的声音:“小师妹,等着师兄今天大展身手,让你尝尝我的厨艺。”
柳含江在这边大汗淋漓地忙活了半晌,弄了七八个菜端上去,可人家只是拿了蒸笼里的一个冷馒头,就着中午没吃完的菜,便是一顿晚饭。
柳含江气得几乎要跳起来,多少人千金一掷,就为了求他心情好,做个把个菜。如今他辛辛苦苦做了这么些,燕梓桑竟然看都不看一眼——那冷馒头有什么好吃的?
一生气,便想要将人拽起来,问个清楚。
谁知道还没碰到那人的衣角,便再次飞了出去。
这一次,是实打实地摔狠了,眼冒金星。头也不知撞到了哪,手一摸,满是鲜血。
“你这人,怎么动不动就动手啊,还讲不讲道理了。”柳含江躺在地上控诉,物种的人依旧看也不看他。吃过饭收拾好之后,拿了本书自顾自地看着。
“不就是开了几句玩笑么,又不是说你,至于气成这样么。”柳含江嘟囔着,慢慢爬了起来。隔着窗户看了眼燕梓桑,见她穿着一身浅蓝色的衣裙,虽不豪华,却也精致干净。
再低头看看自己,一身破破烂烂的,走到街上是会被人给铜钱的,半个多月没洗澡,也有点味道了,连头发也打了几个结。
形象嘛……的确不太好。
女孩子都喜欢那种衣冠楚楚,看起来富家公子一样的人,尤其燕梓桑这样高傲的,或多或少,会有些洁癖,看不得他这模样,也是正常。
这么一想,便又转身离开。
三天后,一个锦衣公子再次踏入这个小小的院子。里里外外找了一圈,却没见着半个人的踪影。只有那头老黄牛在树荫底下悠闲地吃着草。
“哎。”柳含江走了过去,轻轻靠在老黄牛身上,“我师妹呢?”
老黄牛自然是不可能回答他的,柳含江等了一会儿,除去了外裳,换了留在此处的一套衣裳,又去打猎去了。
燕梓桑回来的时候看见炊烟袅袅,只是叹了口气。
要不是看在观门子的份上,她才不管这人是谁的徒弟。
只是,到时候毕竟还有求于人,对他真做了些什么,反倒麻烦,只能暂且忍着。
这一忍,便是两月之久。
袁不君与观门子回来的时候,正好撞上自己徒弟被扔出来,不偏不倚地,落在他脚边,那叫一个狼狈。
“你这个小兔崽子,又跑我这闹什么呢?”袁不君骂道,柳含江爬了起来,笑道:
“师父这可就冤枉徒儿了,徒儿是见小师妹一个人呆在这里,怕她孤单害怕,特意陪着她的——见过师叔。”
“小师妹?”观门子开口,“你说的,莫不是绾绾。”
“原来她小名叫绾绾啊,这名字真好听……不对,怎么有些耳熟?”柳含江似乎发现了些不对劲。
观门子与袁不君则是大笑出声,他们可算明白,为什么柳含江脸上这青一块紫一块的了。
“看起来,你这徒弟性子倒是好了许多,还留着江儿的性命。”袁不君道,感叹自家徒儿就是和旁人不一样,命大。
“她哪里是性子好,她是求着你有事,暂且忍着罢了。你若不信,等着教会她之后,让江儿再去闹,非得剁巴剁巴喂了你那头老黄牛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