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阴暗潮湿,空气中泛了一股霉味。顾盼心中发憷,便打算离开这个有着几分诡异的地方。
才一回头,却见那只老猫便立在她身后,唬得她下意识地往后了一步。
老猫便一步一步向前,逼着顾盼后退。
不过一只老态龙钟的猫,通体那股气势,比黄雀儿还要渗人几分。
顾盼吓得只知后退,保持着双方的距离,不防撞到什么,回头一看,正是那烛台。
老猫此刻停了下来,离着门不远处,便那么坐着,光线从门外投入,将它的影子拉长,如鬼如魅,叫人窒息。
顾盼没有胆子绕过它出去,甚至不敢上前一步。
她思索着老猫的目的,显然,这猫并不想伤她,只是想逼她进来,让她做些什么?
顾盼望向身旁的烛台,显然是许久没用过的了,本是铁制的烛台,此刻锈迹斑斑,手指头轻轻一碰,就能碰下一块皮来。
顾盼试着移动,却发现它像是嵌在了地里的。
心中忽的就有了种异样的感觉。
环顾了一些四周,那种感觉更加强烈。
这怕是,什么密室的开关吧。
试着扭动烛台,却也扭不动。
左右看了半天,这烛台也没别的地方可以动一下了。
若要真说有,也只有那插蜡烛用的尖钉。
尖钉也已经锈了,应该也伤不到人。顾盼伸出手,用力一按。
果然按了下去。
前方的地板缓缓撕出了一个大洞,顾盼望着底下黑乎乎的一片,不知怎么就想起燕府的无间狱,心中排斥,不是很想下去。
可老猫就坐在那里,眼也不眨地盯着她。
这是要逼上梁山的节奏。
早知道她就把黄雀儿给带来了。
顾盼心中吐槽,却没勇气与一只猫斗。
分明她连黄雀儿也不怕,且这不过一只病弱的老猫。
可她还是不敢。
咬咬牙,还是决定下去。
怪她蠢,迷路了不知道叫舒和出来问问,自个儿乱跑。
阶梯上覆了一层青苔,特别的化,顾盼不得不扶着一旁的墙,墙上也是湿黏湿黏的。那触感叫人觉得额外的不舒服以及恶心。
顾盼强忍住了,摸索着走了好半天,才勉强走到底。
确定再无地面的时候,顾盼松了口气,同时也对自己产生了好奇。
她为什么不叫舒和来把这只猫拎走?
真的是蠢得没边。
只是来都来了,不如去看看,那只猫到底想要她做些什么。
幸好这地下没有什么岔道,一条路走到底的。只是没有光线,顾盼不得不拿出火折子,勉强能够靠近一些。
路的尽头,拷了一个人。
这个人被大腿粗的铁链锁着琵琶骨以及四肢,便坐在那处,身上有什么东西在缓缓蠕动,似乎是蛆虫。
顾盼连忙捂住嘴,上前一步,见这人浑身凌乱,面上脏污叫人看不出相貌,也看不出死活。正犹疑着,那老猫竟从上面跃了下来。
顾盼举起火折子一看,斜上方竟有个小洞,应当是通气口,人无法通过,猫却自由。
老猫不知从哪寻来一条鱼,放在这人面前,唤了一声。
这人被叫醒,一把便捉住了还有几分扑腾的鱼,塞在口中大肆咀嚼起来。
不行了真要吐了。
顾盼退后两步,倚着墙干呕。
这人一顿,问道:“谁?”
是个干哑的男人声音。
“晚辈燕梓桑,误闯入此地,还请前辈见谅。”顾盼答道,仍旧是忍不住犯恶心。
她总算明白这地底腐朽的气味从何而来。
老猫又唤了两声,跃到铁链上,望着顾盼。
顾盼走近几分,细细查看。
铁链实在太过结实,她没有天生神力,自然不可能拽开。拿出短刃试着砍断,连着砍了几下,刺耳的声音在地底回荡,铁链上不过只有一道浅浅的印痕罢了。
看来必须要有钥匙,才能打开。
“燕成疆是你什么人?”男人忽然开口,吓了顾盼一跳。
“是晚辈父亲。”顾盼开口,却觉得好奇,这人认识燕成疆,按套路来说,不是至交,便是死敌。
“桑儿?”男人声音有些发颤。
“是。”顾盼应了一声,看来是至交。
“玉儿可还好?”男人又问。
顾盼想了想,试探着道:“家母已于十数年前去世。”
燕梓桑的母亲,姓苗,名唤秦玉。
“死了?她怎么死的,你父亲没有好好照顾她不成?”男人又悲又怒,带动着铁链微微作响。
“与父亲无关,是有贼人闯入家中,母亲不幸受难不知,前辈可是母亲的旧相识?”顾盼问道,这人别是暗恋苗秦玉什么的。
男人沉默了半晌,顾盼见他不说话,又看看老猫,低头继续去砍铁链。
金属相碰的声音有规律的响起,直砍到顾盼手也酸了,才听男人道:“没用的,这链子是用雪山深处的精铁制成,普通兵刃砍不断。你回去告诉燕成疆,苗探锋在这。”
如此巧合的姓氏,不得不让顾盼想起另一个可能性:“您是母亲的兄长?”
男人忽而大笑出声,声音爽朗开阔:“傻丫头,快去吧,莫叫人发觉了。”
顾盼点点头,便往回走,脚步不禁快了些,上楼梯时还险些滑了下来。
到了上面,顾盼又费劲把机关恢复原状,才出了院子。
幸好这地方没什么人来,自然也没人发现她。
顾盼叫了舒和,问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