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无趣,就不会把自家主子哄得那么开心了。”看着笑得眉眼弯弯的顾盼,林青淮只觉得恨铁不成钢。
还我那个不苟言笑的主子!
顾盼自然没注意到隐藏在暗处的林青淮他们,却也发现演练场门口立着的士兵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许久了。
当即就有几分不自在,从宋长束怀里退了出来。
“怎么了?”宋长束似是不解。
“大白天的,做什么呢。”顾盼嘟囔着,声音极小,宋长束却听清了,大笑出声:
“好,咱们晚上再做。”
“”她不是这个意思。
正说着,忽听得号角声响,顾盼一怔,宋长束却握住了她的手:“别怕,是集合,想来要纠集队伍出战了。”
“打谁啊?”
“不知道,想来是流寇盗匪,犬奴人的可能性比较大。”
“这里竟然也有犬奴人?”顾盼一脸的诧异,这里不是陈楚两国的交界吗,怎么会出现犬奴人?
这就跟中印两国交界出现日本人来捣乱一样不科学。
“犬奴人四处流窜,出现在哪里都不奇怪。咱们回去吧。”
“不去帮忙么?”顾盼好奇地看着宋长束。
宋长束是个好战的人。
或许说,宋家儿女的骨血都是热的。
之前他装疯扮傻,无法上阵,是以宋老将军每每出兵,他都难过得要死。
如今就在前线,战事凑到了眼前,他反而不去了。
转了性了这是?
“周将军若需要帮忙,自然会叫咱们。咱们如果这么冒冒失失的去了,才叫不妥。桑儿,这不是赤鬼军,更不是梁鸿军,明白么?”
“说得像是要夺权一样,至于吗。”顾盼撇撇嘴,怎么他们这些当将军的,心思都这么多的吗?“若只有你,自然不至于。可现在多了个我,不得不防。咱们,也该避避嫌的。”宋长束道,他说得自然,面上也无甚难过的样子。顾盼却觉得心口一阵一阵地发疼。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宽慰一二,只好
抱着他的腰,仰头道:“我累了。”
“那咱们回去歇息。”
“走不动了。”
“?”
“你抱你背我。”顾盼想了想,被抱着回去,还是怪难为情的,背着就好。
宋长束一笑,转过身去背对着她蹲下,顾盼便趴了上去。
平日里看着倒不觉得,这一真实地接触了,才知宋长束的背有多宽厚,多么地令人安心。
宋长束背着她回到了营帐,顾盼又赖着叫他陪自己一起睡。
宋长束别无他法,只得跟着躺了下来,将人搂在怀中。
二人也不说话,就此互相依偎着。
仿佛便已经拥有了全世界,已经到了地久天荒。
顾盼特别喜欢这样的感觉,她在宋长束怀中,听着他结实有力的心跳,身边围绕着的,是他的气息,他的温度。
她不是贪心的人,只要这样就好。
只要一生一世,这样就好。
宋自悔的哭声来得突然,顾盼下意识地坐起来,刚好撞在了宋长束的下巴上,疼得她眼角含泪,抱着脑袋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
宋长束顾不得自己,连忙去看她:“怎么样?疼不疼?怎么不小心点?让我看看。”
“好痛”顾盼松了松手,仍然觉得头顶发麻。
这一下,撞得太狠了些:“自悔怎么了?”
“姑娘放心,哥儿饿了,这会儿正喂奶呢,没事。”奶娘隔着屏风喊道。
顾盼的确也没听见宋自悔的哭声了,这才放心一些,窝在宋长束怀里哼哼道:“痛死我了。”
“给你吹吹,吹吹就不痛了。”说完,微带些凉的风拂过头顶,顾盼只觉发根生麻,连带着整个人都酥酥软软的,连忙伸手捂住了宋长束的嘴,一脸的认真:“睡觉。”
宋长束本还有些不解,见她双颊泛红,浑身都偷着不自在,便也知道是怎么了,不禁笑得眉眼弯弯。
顾盼更觉不好意思,瞪了他一眼,自个儿钻进了被子里。
宋长束一面笑着一面把人扒拉出来,蒙着头睡怎么行。
折腾了大半晌,顾盼终究是睡着了。
宋长束望着她的睡颜,面色有几分沉着。
不一会儿,帐篷内多了一人。
“人呢。”
“林青淮他们在外面,似是不便进来,与咱们的人相处得还算融洽。”那人道。
宋长束点点头,抬手扔给他们一个药瓶:“悄悄分了,莫叫旁人发现。”
“谢少将军。”那人道,便退了下去。
那个药瓶里,装的是解药。
是林青淮费尽心思骗他们吃下去的解药。
顾盼觉得,宋长束的人,不该受自己所束缚,便大大方方的,将解药悉数给了宋长束。
待那人走了之后,宋长束又掏出一个小玉瓶。
这玉瓶不过两指粗细,将瓶塞挑开,便有一只小小的,红色的虫子爬了出来,钻进了顾盼的领口中。
熟睡中的顾盼皱了皱眉,翻了个身,却是还在熟睡之中。
宋长束一笑,收起了那个玉瓶,将顾盼往怀中收了收,也闭上了双眼。
待得顾盼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身边空无一人,叫她心中莫名有些空落落的。
坐在那怅然无措了好一会儿,才下地穿鞋。
好在,宋长束没走远,便在帐篷外的火堆旁,与几个士兵说笑饮酒。
顾盼一皱眉,上前就将他手中的酒碗夺了过来:“伤好了吗?就喝酒。”
“没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