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泽看得出我们几个古怪的表情,但是又想不明白到底哪里不对,横了横心就准备扶着已经两腿瘫软的鹤取走出房间。
两人走到了门口,王队长靠在椅子的靠背上,开口道:“友情提醒你们一句,接下来几天你们注意安全,在我们没有抓到黑影之前,它可能会继续攻击市民,特别是某些曾经伤害过他的人,一定要多留一个心眼。”
野泽扭过头正好撞上王队长意味深长的眼神,心里咯噔一声响,脸上底气十足的表情再也兜不住了,大惊失色。
他终于明白王队长和我们轻松放过他们的底气在哪里,原来我们已经看穿了这一点,在一场口舌的交锋上我们先天就立于不败之地。无论他多么地巧舌如簧,在面对来自生命的威胁,都不可能占在上风。
野泽额角刚刚擦干的冷汗,再一次涔涔地滴了下来,道:“你们不能这么做,我们都是案件的当事人,需要寻求你们的保护。”
王队长这一次不客气了,冷冷道:“你们已经说了你们只是恰好途经过案发地点,然后被黑影袭击,说明这只是一起寻常的人身袭击案件。你们只是运气不好,才会碰到黑影。那么黑影接下来的袭击也将是继续随机作案,假如我们保护你们两个,其他市民的安全又由谁来保护呢”
野泽无话可说,他现在很矛盾。在他面前现在有两条路,一条是保证自己生命的安全,但是接下来必然是逃不掉的牢狱之灾。第二条路确实可以免于牢狱之灾,但是自己很有可能付出的就是生命的代价。
假如自己是面前的王队长,肯定会安排同事把自己当成钓取黑影的鱼饵,而自己的死活就看他们的心情了。
就算没来得及救下自己,能够抓捕到黑影的功劳也足以搪塞掉这一点,而自己就真得白死了。
就在野泽陷入天人交战之际,身旁的鹤取急不可耐地帮他做出了选择。
野泽一时不察,没来得及抓住身旁的鹤取,鹤取急忙扑到王队长的面前,道:“王队长,我全部都交代,你可一定要安排人手保护我啊我上有老下有小,我死了,我的家人谁来养活。”
鹤取的脸色慌乱,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吐露出来。野泽也知道自己回天乏术了,还不如把事情都交代了,即便不能争取到宽大处理,也能保证自己的一条小命。
在两人老实地叙述之下,我们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三四个月前,他们两个和松下制片人只是电视台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团体,专门负责午夜节目。
那个时候上班族早已上床入睡了,熬到那个时候还在看电视的都是一些睡眠障碍的患者,这么少的人群基数已经决定了他们的收视率是全台垫底,怎么爬都爬不起来。
可是现代社会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思想太过浓厚,人们看得永远都是结果,而不会顾及过程以及具体的原因。
每天受尽了单位同事的冷嘲热讽以及顶头上司的白眼,三个人连带着手底下的几个人都有些心灰意冷,满腔抱负在电台这个时间段根本无处发挥。
眼看着他们三个都快四十岁了,在事业上却没有太大的成就。终于有一天松下再一次被顶头上司痛骂之后,忍不住爆发了
据说他们祖上是当地的巫师,拥有着很多神奇的能力。不过从松下爸爸那一代起,就对这种封建迷信不感冒了
在科学面前,这些都是改门邪道的鬼把戏,不过是一些自然规律的运用而已,不是正道。不过毕竟是从祖辈手上流传下来的手艺,他爸爸还是把所有的东西放在一个箱子里面,留给了他。
松下制片人想起了这件事,干脆死马当作活马医,说不定在祖先的保佑之下,能够在绝地找到一条生路,反正结果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
他从自己的床底下拉出了那个箱子,擦干净箱子上密布的蜘蛛网。
箱子是用上等的紫檀木制作而成的,松下并不认识这种木质材料,但他知道这是个好东西,箱子表面带着一股浅浅的香气,萦绕在鼻腔里让人感觉异常的舒服。
连一个箱子都是个好宝贝,松下突然对箱子里面的东西能够改变自己的命运有了信心。
箱子上面有一把挂锁,但是松下左思右想也不记得他老爸留给过他开锁的钥匙,没办法他只好直接把锁给砸开了。
打开箱子之后,松下却有些失望,箱子里面就寥寥几样东西。虽然看着有些年月了,可是看品相都不像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