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在哪?”寒假的到来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也不知道就这样浑浑噩噩度过了多少个日夜,金发男孩儿终于在百无聊赖中拨通了自个儿兄弟的电话。
“学生家里。”电话那一头同样是听来百无聊赖的声音。
“卧槽,你寒假也出去当家教?”男孩儿咋舌,迅速从床上爬了起来。
“不然呢,总得要生活吧。”
“大兄弟,你这么装x真的好吗?”金发男孩儿头顶黑线:“跟你爹开个口够你当十年家教的了。”
“……”电话那头是一阵沉默。
“好了好了我错了,要不今天出来聚聚吧,大狗他们得过个十几天才能回来,我这都快发霉了。”男孩儿挠了挠脏乱的头发。
“还有两个小时左右。”
“怎么要这么久,我请你做家教好不好,来来来,我家有钢琴,你赶紧过来,我给你双倍的钱。”
“要么等着,要么就继续发霉。”
“嚓,行行行,等你好吧。”
终归不敌寂寞骚人,金发男孩儿选择妥协,起身开始捯饬自己,他的眸和亚洲人不一样,有一丝丝的湛蓝,由于是混血,若不大仔细看确实看不出他比正常人都要浅的瞳色,深邃迷人,像是乌云遮盖后的大海,浓密的眉,高挑的鼻梁以及白皙的皮肤,都让这个人浑身透露着异乡的俊美,平时总爱用过长的金色刘海遮遮掩掩,所以给人感觉像个玩世不恭的洗剪吹。
这个城市郊区有个生态园,而生态园的半山腰上则是一个别墅村,这里是那些富豪们的聚集地,也是著名的富人区,谁的邻居不是某某大佬,又恰好隔着一条街就是自己同寝室好哥们的家,小的时候胡焕安总是去他家窜门,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那个好哥们就再也没有回到那个家,再后来初中毕业了胡焕安便被送去了美国读书,不幸的是除了吸毒别的啥都学会了,终是劣迹斑斑回国以家庭资助学校的名义博得了一个学习身份,又那么巧,再次遇见了自己的少时玩伴。
在胡焕安的记忆里,于江晨小时候不是这样子的,至少在上小学时是个阳光的少年郎,不过从小受欢迎却是很雷同,他一直记得那个时候班长兼大队长眉清目秀的小女孩总是拖着于江晨一起画板报或是一同完成老师的任务,而自己则是因为怪异的长相酸溜溜跟在他们身后。
流言大概是五年级的时候开始的,周围的邻居都有意无意讨论着于家的情况,说什么于江晨妈妈精神病是家族遗传的,现在已经到病发的时候,在家把两只金毛用菜刀分了尸,并且砍伤了她的丈夫,直到有一天放学回家的胡焕安在半路上看到了一群白衣人将于妈妈拉扯致一辆救护车里,也是从那一天以后于江晨变成了如。
所以于江晨也就被贴上了随时爆发精神病的定时炸弹的标签,从小就开始受人白眼,说起来胡焕安是同情他的,只是再后来他就没有在这一片区域里遇到过于江晨,包括学校里,他只知道自那之后,于江晨就匆匆转了学。
思绪在一阵嘈杂声中断开,被自己手机短信音吓一跳也是没谁了,胡焕安第六十次想要换个手机,然而这个想法一旦出现便会立即被自己抹去,怎么说也是个富二代,却在所有人都用7的时候,他手里还攥着个5,用他自己的话说,手机只是用来打电话的,想上网随时带着平板或者超极本就好了。
微信里传来于江晨的语音:“来接我,南山一隅公交站台。”
‘得,真是个大爷。’胡焕安没好气地想,不过他还是乖乖开着自个儿亲爹的卡宴出了门,他自己的车则是三天一小修,五天一大修,在自己手里的时间都没有在维修厂时间的多,换过的每一辆车都是同样的命运。
天色渐晚,其实很难在冬日里看到晚霞,天红得跟煮熟了似得,南山一隅在城市的南边,位置刚好和胡焕安的家一个北边一个南边,又是下班的时候,路上难免堵车,抵达站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于江晨在人群中一眼过去便是那种被锁定目标的类型,吸引胡焕安注意的倒不是他,而是他身边戴着圆不溜秋眼镜的男孩儿,脸上稚气未脱,看起来有点可爱,他比于江晨矮一个点,两人似乎在谈论着什么。
也难怪,像胡焕安这种富家子弟,是最不被世俗牵绊的一类人群,他们没有所谓的思想束缚,自然眼界要比正常人高一筹,又是在美国长大,男人也好女人也罢,只要好看,对他胃口,他都一律通吃,对比起于江晨的钢铁直男,他则是很好满足,但他却从不觊觎于江晨,哪怕他再好看,毕竟,这货要是搁在他那圈子里就是名副其实的1,他可不想晚节不保。
见呼唤爱已经车停到了跟前,于江晨淡笑着与少年道别,前者也朝他懂事地道:“以后有空留下来吃饭,于老师。”于江晨点了点头。
上车之后,于江晨便被胡焕安炯炯有神的眼睛盯到头皮发麻,摇头叹了口气:“不行,还是个孩子。”
“怎么看都高中了,能比的上你和你她……”胡焕安话到口中又硬生生被压了回去,毕竟坐在副驾驶位的于江晨已用镭射眼在扫射他了,他只得无趣地撇了撇嘴,随后朝窗外的少年笑着道:“小朋友,下回见。”
一脸贱兮兮。
面对陌生人这副色眯眯样子的打招呼,少年也不怯,回以暖笑点点头,倒是一副大人做派的样子。
暗红色的卡宴启动后瞬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