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看一眼就好!”‘我只是想要确认,他还活着,他还好好的和我一同存在在一个空间……’眼眶终究无法超载太多的泪水,就这么任由它们涌了出来。
女人得到的回答依旧如初,面对黑衣人的无动于衷,她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委屈,不安,担忧以及想念,各式不同情绪交织在胸,最后爆发出一声短促的怒吼,朱璃咬着牙,被迫感受自己即将崩溃的躁郁渐渐覆盖正常思绪。
一双大手揽过女人的肩,随即跌入至一个暖暖的怀抱,熟悉的要命,却在成年以后再也没能有机会钻入的一方桃源,是朱寒。
“不让进咱就不进去了。”男人揉了揉女人的脑袋。
“可是……”女人闷声哽咽。
朱寒将妹妹扶至长椅前,将拖鞋放在地上,蹲下身用衣摆替她擦拭脚心的污血与泥尘。
“哥……”
“这件事警察局已经立案了,等你好些了,我会打电话通知他们来做笔录,很快就会找到那群混混。”朱寒无奈地叹息一声:“这种暴力事件明显是有前因纠葛的,你告诉哥,手怎么弄得?”
朱璃吸了吸鼻子,自家哥哥明显是在询问导致后果的前因,该怎么组织出能躲过律师的审查思维的话呢?还是说,就该实话实说呢?可到底什么才是事实?她从头到尾都不算是当事人啊……顶多算是个多管闲事的人。
akw的海报,必须打断的右手,还有那群混混的头儿口中的拿钱办事,以及对于电竞局势的了解,答案似乎呼之欲出的样子。阴谋论的基调在脑海到处乱窜。
朱璃直接跳过兄长的疑惑,以命令式口吻讨要道:“手机借我。”
男人一头雾水地将自己手机递给自家妹妹,女人接过手机搜索lol官网,翻了几番,在最边边处果然发现了一些不得了的报道。
“《ak身陷社会暴力》——是偶然的遭遇还是早有纠葛,现今职业选手私下作风令人费解。”
‘还真是完美地满嘴喷粪。’根本不需要阅读报道内容,光是标题与副标题就足够将于江晨推进悬崖,女人咬咬牙,抬了抬头隐回眼里的湿润,将整篇报道拉倒最后,投稿人小小凉。
深吸一口气,最终缓缓吐了出来,熟悉的撰稿人笔名,刺痛着女人的眸;对着少年开枪的刽子手,正是她所在的工作单位,正是一手提拔她至管理位的公司,也是那个朝夕相处无辜又罪恶的梁晓筱。
妹妹的脸从白到青又转为铁青,哥哥在一旁也不好受,朱寒眉头深锁,问:“到底怎么弄得?”
朱璃露出与自家兄长如出一辙的神情,强压心口蠢蠢欲动的愤然,摇摇头,随后朝icu努了努嘴“他们想要打断那孩子的右手……”
朱寒挑眉:“然后你就挡了?”这可悲的正义感到底是遗传了家族基因还是什么?他们朱家人怎么就改不掉这个臭毛病?最后弄得一身伤,他自己是这样,妹妹也没好到哪里去。
女人咬唇,微微点头,随即又道:“然后他们恼羞成怒对我用刀……是那个孩子替我挨了一刀。”是他用血肉之躯做了刀鞘。
男人一愣,忽地无言:“……”心下突然对重症监护室里躺着的那个男孩儿多了份好奇,“所以你才这么想见他?”朱寒问。
朱璃摇摇头,忽地笑了起来,配合还挂在眼角的泪看起来尤为凄凉:“我想见他是因为想他。”从小到大朱璃从未在自家哥哥面前袒露过个人感情,当中包括对哥哥的依赖,或是谈恋爱时另一半的形容,哥哥大她很多,比起别人家的知心,她的兄长更多承担着父亲的责任,所以那些儿女情长听来太过矫情,她自然不会多和朱寒说,但此时,无由来的,就是很想面前的男人也同她一样体会到少年的好——
“想他是因为太在乎他了。”
很多年之后,朱寒也还都记得,那一天,朱璃脸上绽放出的光彩,是他从没见到过的,那是一种把人珍藏于心的骄傲与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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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医院的陪护与护士们总是能在七楼四层的重症监护室外瞥见一位穿着病号服,左手打着石膏的女人来回踱步,时而她会打趣病房门口守着的两位石墩一般的保镖,但更多得是祈求探求无果后黯然地离开。
白颢问候的消息足以将手机撑爆,朱璃总是借以各种理由推脱他的到来,说来好笑,她想见的人求而不得,想见她的人也一样,这样的循环,用以讽刺她二十八年碌碌无为的感情生活太适合不过。
这天,恰逢“踩点”正确的女人拉住从监护室出来的医护人员,急急询问:“护士小姐,里面的那个人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年轻漂亮的医护人员摇摇头:“抱歉,不方便透露。”随后挣脱了还剩一只手的朱璃。就这么又守了一整天,每个都房间里出来的人好像都遵守着同一条规则,面对女人总是避开,什么也不愿意透露。
约莫饭点前一个小时,女人终于耐不住肚子的抗议,起身打算离去的同一时间,从电梯口走出了一位气宇轩昂的男人,他的身后跟着几个和病房前那俩穿着打扮一致的保镖。
若不是因男人超低压的气场忍不住好奇,朱璃绝对不会定睛在来者脸上这么久,然而也就是这么一瞥,她整个人都化为了男人身边冻结的空气;熟稔的,陌生的,一番不知名情绪交错在心口,时间仿佛瞬间过了二三十年,眼前这位,大抵就是这番岁月过后,于江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