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女团一行人,已经在深林里穿行了三天。三天不眠不休,拼命赶路,此时所有的人和骷髅,都疲惫不堪。
白果调制的药水即将失效,深林里的野兽虎视眈眈、垂涎的盯着一个个行走的肉菜,只要令人讨厌的气味消失,野兽们就会蜂拥而上,将仙女团的活人啃噬殆尽。
小豹子扒在阮碗的肩头瑟瑟发抖,江默溪的弟弟王铭沮丧的跟在阮碗身后,时不时抬头看着小豹子,嘴里念叨:“我想抱花花。”
花花是王铭给小豹子取的名字。
小豹子不理王铭,坚定不移躲在阮碗肩头。
王铭见小豹子怎么样都不理他,闷闷不乐埋进了袁清泉的肩膀上。
袁清泉拍拍王铭的脑袋,心里很不安。他悄悄的问宁爱国:“老师,动物的动静,我怎么看都觉得不对劲。这些动物出现的太频繁了,喏,那只红屁股的大猴子,都出现五次了。”
裘朴骠插嘴说:“小五,老师在思考大事,好几天都没合眼,别打扰老师。我告诉你,动物不对劲,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你放马后炮,没啥意思。还是想想怎们办吧,这些动物明显是把我们当成盘中餐了。我擦,从来都是桌上美食的家伙们,造反了。而且,造反眼看就要成功了”
说着说着,裘朴骠难过了,红着眼圈问宁爱国:“老师,您老人家想了好几天了,有想到好办法吗?”
宁爱国叹口气,关键时刻,徒弟们一个都靠不住。
蒋老太太笑眯了眼:“宁老头,你天天夸的徒弟,原来是一群嗷嗷待哺的小鸟。离了你这个老母鸡,啥也不是。”
宁爱国咬牙:“我还有徒子徒孙孝敬,蒋老太,你有人孝敬你。”
蒋老太太生气了,和宁爱国争论起来,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吵起来和孩子一样,你一句我一句,反而将队伍沉重的气氛炒没了。
袁清泉、裘朴骠看天的、看地的,眼神就是不看宁爱国。裘朴骠悄悄的挪到阮碗身后,问:“团长,老师年纪大了,想不出好法子。你有什么主意没有!”
阮碗看看天色,冲着裘朴骠咧开嘴,然后下令队伍停止前进。此时离白果气味消散还有二个小时,而离王姆山还有一天的路程。
阮碗想起出发前,张形希和她细细分析此次搬家,可能遇到的种种问题,以及应对的方法。说到最后,张形希说:“即使我们昼夜不停赶路,也可能出现最坏的情况,白果的气味消失了,而我们离王姆山还有很远的距离。这时候,你需要做的是,让骷髅营带着民众前进,而火力营、前锋营断后,明白吗?”
那个时候,阮碗还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现在,经过三天三夜和变异动物的对战,阮碗第一次意识到,不被变异动物喜欢的技能是多么厉害的外挂。阮碗第一次,正面了变异动物的恐怖,山林不再是人类的乐园,而是变异动物的狩猎场。
如果,蒋松带着火力营、江默溪带着前锋营断后,那张形希呢?肯定会留下,因为那是他的兄弟姐妹,他不可能也不会愿意独自逃生。所以,从队伍开始出发,张形希就去了队尾,将指挥权全部移交阮碗,因为他早已料定,在白果的效力消失前,他们到不了王姆山。
张形希早就知道,这一次搬家,是在搏命。所以,他早早的将指挥权移交,所以,他将一应安排事无巨细的告诉阮碗,所以,他要带着他的兄弟姐妹为他们拼出一条生路,即使这条血路是他们的血肉之驱铺成了。
阮碗咬牙,看着身边一双双的眼睛,握着拳头,写出了一道命令
这时,陈剑锋问张形希:“大希,你早就料到了,后面的路会很难走。”
“嗯。”
“我后悔了,呆在那个小村子里,虽然每天有野兽找上门,好歹能苟延残喘的活着。搬次家,反而要折在半路了。”
“变异动物眼馋我们身上的肉,我们留下来断后,不但可以拖延它们攻击的速度,还。”
“还可以喂饱那些野兽。大希,你怎么想的,团长那个丫头片子,没你撑着能成什么事,临海的重建、对付黑暗神殿的事都离不开你。断后的事有我,你跟着团长逃命去。”
“我亲自把你们送上的死路,我怎么肯能独自活下去,这么多年,我们一起闯过多少风雨。这次不过是风雨大了些。”张形希笑着说,而且啊,他死后,他的心上人能活得好好的,他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陈剑锋劝不动张形希,叹口气,准备安排人写遗书。
这时,阮碗的命令传来了。
传令的骷髅举着纸张,嘴里嘶吼着:“髅营一二三营听令,卸下身上所有的东西,守卫外围全力绞杀野兽,打开道路。其他人听着,背好东西,沿着骷髅营开辟的道路,全速前进,全速前进,什么你们都别管,全速前进,目标王姆山。”
张形希惊讶的望着前方。
陈剑锋拍拍张形希的肩,说:“团长比你我想象中,成长的还好快。”
张形希试图去队首,陈剑锋拽着他胳膊:“大希,别冒犯。你改变团长的命令,就是降低了团长的威信。命令已经下了,我们必须执行。”
张形希红了眼眶,一拳头打在陈剑锋的脸上。陈剑锋挨了一拳,默不作声,只是牢牢的拽住张形希的胳膊,说:“你要做的,是带我们去王姆山。”
张形希甩掉陈剑锋的手,快步跑向队首跑过去。
仙女团的人员开始换位置,骷髅们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