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汴州城内通往东平王府的大街,一队宣武军骑士骑着快马身后背着令旗帜,策马往东平王府狂奔,完全不顾街上是否有行人。
在王府内的朱温在收到军士送来的消息后,马上屏退左右的侍女内侍只留下敬翔一人,他赶忙打开信件一看,果然是细作从曹州发来的消息,信中说道曹州军六七千人已经前往驰援滑州,根据其行军速度的情况,估计会在明天拂晓时分开始渡河前往滑州蒲城。
朱温看到这个消息心中大喜,他将信件递给敬翔后,一脸喜色的说道:“子振,王洵这兔崽子终于坐不住了,开始往滑州蒲城派兵了,他终极是太嫩了点,哈哈”
这些日子宣武军的大军在郑州、汴州徒耗粮草,蒲城的的攻城军队伤亡惨重,庞师古和胡真都快坚持不住了,虽然朱温他不停的往蒲城加派援军,可是那些军队不过临时征来的,完全是一些平民,只是在正式军中派了一些军士去做将领,然后在征来的平民的脸上刺字,谁敢逃跑抓住后就格杀勿论,所以宣武军的主力其实一直都在汴州没有动过。
敬翔的看完信件后精明的脸上也是露出高兴的神色,马上向朱温建议道:“王爷马上派人告诉怀州氏叔琮,让他带领一直怀州待命的精锐骑兵三千余人,只要曹州援军一渡过济水,就用这些骑兵直插蒲城身后,就马上切断这些军队回曹州的退路,把他们拖在滑州不要让他们回去。”
敬翔明白只要把这六七千人的军队拖在滑州不然他们回去,那么宣武军进攻曹州就简单多了,到时候王洵手里根本没有多少军队来应付宣武军的大举进犯。
朱温闻言后赞同的点点头,然后说道:“子振,你马上写文书去给氏叔琮,让你带军队只要进至匡城一带,只待曹州军渡河上岸后就马上出击。”
敬翔写了一封文书后,马上派人送去给怀州的宣武军猛将氏叔琮,朱温和敬翔两人看着离去的信使,两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是夜,曹州防御使府衙,夜已经五更了天空中倒是繁星点点,一轮弯月也还未落下,淡淡的月光将整个防御使罩上了一层薄纱,防御使府后花园中的几株月见草正散发出来谈谈的香味。
在府内的宫灯的照耀下,一队队侍卫在院子的过道以及甬道穿梭巡逻,在一进精致的院落内,这处院子外侍卫明显比其他的地方都多了不少,院子的周围和附件的过道上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也不为过。
经过这院子内的花木过道后,在一间大屋内还亮着灯,大屋的门外屋檐下还有四名统一穿着半臂侍女裙的侍女在值夜,因时间已经是五更天了,所以她们都有些摇摇晃晃的在打瞌睡。
这是王洵从徐州带来张卉芸所住的院子,自裴贞依怀孕后王洵时不时的都住在这里,屋内卧室的秀床上,王洵与张卉芸正盖着一床红色的丝绸被子躺在床上,淡淡的月光从卧室的纱窗照进屋里来,因为四月份天气有些热了,借着月光可以看见张卉芸一只莲藕般白净的玉臂正压着绸被上,一头秀发也是散乱着覆盖枕头之上。
王洵这夜是一夜无眠,自从他知道符存部今天拂晓会渡河北去滑州,王洵那是翻来覆去一整夜都没有闭眼,一直在回想这些天的军情奏报。
床上的张卉芸今天也是被翻来覆去的王洵扰得一夜都没睡着,她出身于江南诗书人家,天下大乱后她家也是家破人亡了,她从十岁开始几经周折被卖到了徐州玉青坊做了歌妓,张卉芸来到曹州半年还是第一次看到王洵如此心绪不宁。
躺在床上的王洵将这些天的军情在心里梳理了一遍有一遍,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重要的事情,瞬间从床上惊坐起来,掀开被子就要起床出去。
床上的张卉芸被王洵的这个举动下了一跳,虽然以前她从来都没有喜欢过王洵,可是现在这个枕边的人已经是她男人了,张卉芸还是不希望他身边的这个男人有事情,她也是赶忙跟着爬起来朝外厅的侍女喊道:“玉儿、秀儿快来掌灯,伺候大人更衣。”
“快来人掌灯!”张卉芸边起床边又朝外边喊了一声,卧室外隔着布幔的外厅中,两个身着粉色黄色相间襦裙的侍女,正坐在圆桌旁边上拄着脑袋打瞌睡。
听到张卉芸的第二声喊声后,又从卧室斜对面的一间小屋中,出来了一个面容秀丽赤着脚丫子侍女,她头发披散着边系衣带边往外厅的那两个侍女走去,她快步走到打瞌睡的两个侍女面前,朝那两名侍女的手上一推,那两名睡着侍女很快被惊醒了。
“你们两人就知道睡觉,夫人都喊两次了,还不快进卧室去掌灯!”刚刚从小屋出来的这名侍女,拿着一支台烛进卧室里去了,睡觉的那两名侍女揉揉眼睛后也是赶忙模模糊糊的跟了进去。
“快给我拿官服来!”
卧室内的灯烛被点亮后,王洵穿这白色的里衣站在卧室中间喊了一句。
张卉芸起床后披了一件裙衫就赶忙帮王洵梳起发髻来,然后向刚刚抬着灯烛进来的那名侍女说道:“竹萱,快把大人衣架上的官服拿过来。”
叫竹萱的这名少女是张卉芸的贴身侍女,她听到张卉芸的吩咐赶忙过去衣架上将王洵紫色的官服取了下来,然后帮王洵把这繁琐的官服穿上,刚刚打瞌睡的那两名侍女赶忙蹲下帮忙系王洵腰间的玉带和玉佩。
“竹萱忙快去外边,吩咐门外的侍女准备好灯笼,大人要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