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麻子是一只非常聪明的猎犬,一身黄毛。个头比全寨子里的狗都大。
吴腈苚死后,婷莲又常常不在家,都是由吴老二喂养着。
由于它善于捕获獐麂兔鹿,又和猛虎的关系非常好,所以大家都尊重它。
寨子里的人都没有把它当狗看了,还送给它一个好名字,家神狗。认为它是保护各家各户的神灵了。
所有的狗,看见了它,就像看见了主人一样,都会摇头摆尾,向家神狗问好致敬。
家神狗随便到寨子的哪一家门口,如果碰上了吃饭的时候,每家每户都会用最好的饭菜来招待它。
而且家神每天都要绕着寨子转一圈,这样,就没有黄鼠狼夜猫子,夜里来寨子里偷鸡鸭了。
家神狗还有一个习惯,就是它不管婷莲家有人没有人,每天中午和子夜,都要到婷莲家绕着房屋转一圈。
金琇记得很清楚,她们每次外出时,就对家神说:“你到吴腈苚大爷家去吧,亲亲的家神。”
喂养三年的老狗,就会听懂主人的许多话。而且一般的狗的智力,都相当于一个四五岁的孩子。
家神就很特别,它的智力,已经相当于一个成年人了,它已经有二十年狗龄,相当于一个百岁老人了。
家神二麻子听了婷莲的话,伤心地驮着尾巴慢慢走开了。
它走了两步,就回过头来,望望婷莲的这个家。
第三次回过头来时,金琇她们都清楚地看到,家神二麻子的两只眼睛里,滴下了晶莹的眼泪。
金琇吴滢滢同时心里一酸,也为它滴下了伤心泪。
金琇对滢滢说,就让家神二麻子也和我们一起去吧。
可是滢滢说我大爷已经把它托付给吴老二了,我不能够违背他老人家的意愿。而且,据我所知,吴老二对二麻子也是很好的,一点也不比我们对它差。它是在怀念这个家怀念我的大爷和婷莲姑姑。
现在,家神二麻子,这一只已经有着二十年狗龄的它,就还像一只五六岁的壮年狗,无论是吃喝拉撒,还是上山撵麂兔,都比寨子里那些壮年狗强。
所以,吴老二也坚持要金琇带上二麻子,这样,打红毛猪,就有把握一些。
这时,金琇带领着这群狩猎者,已经过了半山腰。半山腰中,有一块平整的地方。
以前吴敬苚老头把这片二十亩平地开垦为一块好土地,种高粱玉米,年年要收获一千多斤粮食。
自从吴家搬到寨子里居住后,大家嫌这一长段上坡路太陡峭,这二十亩地就荒废了,现在长满了芒草。
这芒草是从上面的山坡上蔓延下来的。在这块地上面,都是一些矮小的灌木,如天门栓、柃木、酸珠子、救兵粮等,和芒草等杂生在一起。而且这里那里,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独立石头耸立在柴草中间。
二麻子到了这块地里,就仰头向天,狂吠了几声。所有的猎犬都竖起了鬃毛。看来红毛猪就在眼前。
三只老虎也散开来,它们义不容辞地冲到了二麻子的前面,出了低沉的咆哮声。
果然,只见上面柴草翻飞,大约有四十多头野猪以雷霆万钧之势冲了下来。
这些野猪们主动进攻人类和猛虎,这是一件很稀罕的事情。
猎人们看到了,果然是红彤彤的野猪,这种大红颜色,分外的刺人眼球。
有一头大红毛猪居然笔直地冲到雄虎的虎口下。
奇怪的是,老虎竟然向旁边一闪,红毛猪收脚不住,一下就冲过了老虎的身躯。老虎立即一扭头,咬住了它的后腿。
红毛猪没有出往常的惨叫声,老虎的钢牙利齿,紧紧咬着它的后腿不放,可是也没有流出多少血来。
猪前面有一只猎犬,以为有机可乘,猛地冲来,一口就咬住了红毛猪的耳朵。
可是红毛猪头一摆,就把猎犬摔倒地上,接着张开大口,一口就咬着了猎狗的肚皮。
猎狗肚皮破裂,肚子肠子流了出来。
猛虎也一昂头,把野猪提了起来。可是它的前腿深深地插入了泥土之中,任凭猛虎摆动脑袋,就是没有把它扔出来。
老虎屁股后面突地冲来了三只野猪,一齐咬住了老虎,有的咬住了老虎的后腿,还有一头猪居然咬住了老虎的尾巴。而且左右两边也各有一只野猪向老虎冲来。
老虎怒吼起来,尾巴一甩,把这头野猪甩了出去。
这头红毛猪被甩到一块突兀的石头尖上。尖锐的石头尖刺破了它的肚皮。
它一挣扎,肚皮裂开了一道大口子,肠子也从肚皮的伤口中溜了出来。
但是它还是从石头尖上挣扎了下来。
只见它在芒草中打了两个滚,露在肚皮外面的肠子就回到了肚皮里。红毛猪就又站了起来,肚皮就合好了,只有一条浅浅的白色的疤痕。
猎人们都看到了,一个个大惊失色。这是些什么野猪呀,都是妖魔鬼怪了。
雄老虎难以与这五六头野猪缠斗,于是大吼一声跳出了圈子。
那些野猪们就一拥而上,把这只猎犬撕得粉碎,只听得一片咀嚼骨头的声音,地上连狗毛都没有留下一根。
所有的猎犬都吓破了胆,统统退了下来,躲藏在主人们的屁股后面。
这时家神二麻子就向前猛冲过去。
因为雌虎被六头大野猪包围住了,雌虎连连怒吼,左冲右突,就是无法突围出来。
这些野猪们不时地咬雌虎一口。雌虎用后腿掀,用铁尾巴扫,有好几个野猪被扫到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