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琇很是着急:“让这个瘟神逃走了,我们就危险了。”
婷莲就不紧不慢地说:“没有什么了不得,他,逃得了吗?”说着就从大包头上抽出她的小弩弓,搭上上那安装着废弃大头针的弩箭,根本不瞄准,向着髦缑逃的方向射去。
今天的大头针头后面还带着有芒草管,在这芒草管针管上,还刺了几个细小的孔,弩箭飞行时出了尖利的笛声,还散着诱人的蜜糖香味。
金琇看到堂姐拿出弩弓,就又把虎头蜂放了五只出来。五只虎头蜂追寻着笛声和蜜糖的醇香,急飞去。
弩箭在髦缑身前二米的地方,钉在一株小松树上。
虎头蜂追到这里,顺着髦缑逃跑的风,都扑到他的身上,飞在最前面的那一只螫在他的脸上,他急急忙忙地伸手去拍。可是他是手掌离脸部还有一寸远时,第二只虎头蜂就叮在他手掌背上凸出的青色静脉血管上。
他立即痛苦地叫了一声哎哟,昏倒在路上。
姐妹俩这时才走出来,婷莲从怀里摸出一个瓶子,里面装着一些乳白色的浓浓的汁液。这就是治疗蜂毒的特效药,是夏天时采摘盐肤木的叶片和幼嫩的枝丫,压榨出来的。
她把汁液先涂抹在吴寍和刘赟肿胀的脸上手上,还用竹片撬开口,滴了十几滴在他们的口中。
然后姐妹俩又给髦缑如法治疗。因为髦缑的脸上手上一共有六处螫伤。如果不快点治疗,有生命危险。
姐妹俩下了他的腰刀。
但是,那七八个喽啰身上带着的,就是一些涂抹着白漆的木片刀。
婷莲明白了,如果喽啰们也有他们头头那样的宝刀,那么天隆里就会血流成河了。
所以吴腈苚和婷莲一出来劝阻山民们,髦缑就顺坡下驴了。
有人也许会说,姐妹俩也损失了几十只虎头蜂。
这就错了,蜜蜂和其它的小型野蜂叮了人,由于螫针上有倒钩,螫针在皮肤下出不来,就把部分肠子都拖了出来,蜜蜂必死无疑。
可是虎头蜂就不会死亡。它们的组织结构比小型蜂的坚韧结实,倒钩不大,能够顺利拔出来。
婷莲培养出来的虎头蜂,还能够熟悉陌生的环境,只要姐妹俩一声轻微的唿哨,就会回到她们身边,回到蜂箱之中。
刘赟和吴寍已经完全清醒了,金琇就带着他们先回寨子。
而婷莲就躲在路上的树林里,看到髦缑和他的所有的狐朋狗党都哎哟哎哟地爬了起来,才悄悄地离开。
夜晚,寨子里开了一次紧急会议。大家一致同意吴腈苚的决定,要求刘赟和吴寍都在当夜就离开寨子。
吴寍可以到远处的亲戚那里躲避几个月,等吴腈苚带寨子中的人和斗破天的髦司令把这事情摆平了,就可以回来。而刘赟反正是出门做手艺的,就听其自便了。
刘赟拜谢了吴腈苚和寨中民众的救命之恩,连夜拿起针线包和装着自己换洗衣裤的麻布包袱,匆匆出了。
刘赟急匆匆如丧家之犬,慌乱乱似漏网之鱼。他匆匆忙忙地出了门,看了看天空,找到了北斗七星,就向西方的群山中信步走去。
因为他知道斗破天兵团的位置在东方的子虚镇,向西走,就不会闯进那些造反派的手中去。
天亮了,他现自己到了一处绵绵无尽头的山脉中。
这大山的早晨,有着浓浓的山雾,阳光都刺不穿它。他筋疲力尽,就把包袱放在两株大松树中的空隙里,自己倒在厚厚的金黄色的松毛上,头一挨地,就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待他一觉醒来,抬头一看,夕阳已经给高耸的青峰戴上了顶顶红帽子,暮鸦啼鸣,夜风早起,如大海起潮时的波浪形的乌云在山峦苍松之中飞渡到天空的那一边。
刘赟又背起了那个麻布包袱,在树林草丛遮盖的山路中行走。
在这深山老林之中,前不巴村,后不着店,上百里无村落的原始森林,前后左右传来的是金钱豹、麂子和猫头鹰的叫声。
他本是城里人,有着上好的缝纫手艺。可是因为种种原因,在城里站不住脚,流落到这山区来做工糊口。
他本来胆大心细的,但是在这样的地方,难免心惊胆寒,这里百里无村庄,十里无炊烟呀。
是的,在这莽莽苍苍的的大山之中,连散居的山民也难以看到。为什么离开吴家寨时,选择了这西方无边际的大山,到这里来寻上门功夫做,是不是错了。
不管三七二十一,他趁着这粉红色的夕阳余輝,走几步算几步。夜风更紧了,暮色中,苍松如海,乌云如层层波浪涌上来,四野一片漆黑。
他凭直觉,不,是他的眼力敏锐,觉得前面不远处,约莫十米开外吧,林木稀疏了,好像有一点点微弱的亮光从下面透上来。
他心中一高兴,情不自禁地唱起了山歌,一为壮胆,二来吗,如果真的有一户人家在这老毛尽山里,也好早让人知道有人来了,后来才好求情,借宿一晚,说不定还要他缝制几天衣服,想到这,心里高兴,脚步加快了。
俗话说乐极生悲,不想一脚踏空,身子一歪,骨碌碌地滚下山坡。
山坡很陡,满是乱石,看来是凶多吉少。
幸亏他从小跟爷爷学过气功,在身子歪斜的那一瞬间,就猛吸了一口气,全身肌肉鼓了起来。他双手抱着头,闭上眼睛,就是滚到海底,也不会有大事的。
啪的一下,跌落在什么软绵绵的物件上。他火地伸手抓住这软绵绵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