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住的房间总归是要僻静一些,以至于安颖的住处时刻拉着窗帘,防止这里的汉子有个心理冲动。
昏暗的房间里,安颖正安静的坐在梳妆台前化妆,高高的长发刚刚盘起到一半之时,房门忽然被人推开,紧接着一群人都围拢了过来。
孙清远在跟安颖对视的一刻忽然又觉得不妥,最终只留下了福老,让其他人都在门外等候。
杨芸荆担心这其中会有什么问题,所以一直在房门外面没有走远,根据她的经验,这毒如果真的是安颖放的,此时人已经是不见了踪影,可既然还在这里,那唯一的解释就是她的目的没有达到。
再联系一些外在因素来判断,勾栏出了事,孙清远定然会出面,也就意味着安颖可以成功的见到孙清远,如果她的目标是孙清远的话
也只有这样,在下毒之后她只能继续在这里等着。
“发生什么事了吗”安颖手上的动作不停,整个人看起来泰然自若。唯独不一样的就是,对突然出现这么多的人很是不解。
这种情况也可以理解,因为根据福老说的,安颖可能对勾栏里的事情不知道,虽然已经从早到晚的一天歇业了,可这安颖也没有问过什么,在勾栏里,如果孙清远不在她很少会跟别人说话。
造成这种局面也不是没有丝毫原因,最主要的要说安颖的出身。村子里的男子虽然大多憨厚老实,可不代表没有爱美之心,安颖刻意的保持距离,背后依旧有一些嫉妒的老娘们流言蜚语。因此,除了必要的交流之外,安颖很少会问勾栏的事情。
可今日的事情她不知道,这从另外一方面说,她是不是装的不知道总之,可疑之处还是有。
“咱们直接一点的好。”孙清远四下看了看,没有打算弯弯绕的意思,这种事也不好弯弯绕,因为无论从什么角度讲,安颖都不应该会做出这种事情。
“公子请讲。”
“昨夜勾栏众人一起用餐,可今晨喝过酒的男子大多身体不适。据我所知你昨夜也喝了酒,可今早的时候却一点事没有。”
安颖的眉头微微皱起,脸色看起来有些凝重,“勾栏里有人下毒”
孙清远没有再说话。只是在观察中,孙清远觉得安颖这不像是在演戏。可她这种女人本身就很会演戏,有些东西也不能只看外表。
迟疑了半晌之后,安颖似乎刚从震惊之中走出,“难怪今日未曾开演,原来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可是,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啊。”
“我们怀疑是昨夜的酒水有问题。因为昨夜喝酒的人除了你之外都有状况。”
“我昨夜的确喝了酒,而且喝的也不少,可是我今早真的没有什么不适,我也不清楚这些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安颖露出了满脸的疑惑解释着。
从对话中来分析,如果毒药是安颖下的,她的关注点应该在毒药的效用上。这噬魂散毕竟是最近一年才出现的新药,用毒者不熟悉,所以下药的计量不对也在情理。
如果安颖第一时间不是说自己喝了酒,而是问上一句竟然会有这种事情之类的,那还是很有可能是她下的药。
人在不同的状态之下,最初的反应是完不一样的,想的事情不同,开口所说的话也就会有很大的差别。
一番交流下来,似乎并不能因为这些说明安颖就是下药的凶手。
接下来搜房间吗可这都一天的时间要过去了,安颖在今天上午的时间里,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将药藏起来,或者送出去。
也或者昨夜的药已经部下在了酒里,只因为是大坛酒,所以药的计量不够。
可安颖为什么要这么做对于勾栏里的其他人似乎没有必要这样。如果目标是自己,昨夜自己又不在。唯一可能的动机就是为李游乾那里。毕竟答应了安颖很多好处。
安颖如果答应帮助李游乾把杨家的勾栏搞垮,这种事情一样可以有一个很好的解释。顺着这么一条思路下去,最终只剩下一个证据了。
如今已经是天色将黑,官府那边一般不会连夜审案,毕竟没有造成死亡,官府如果不想查,大可敷衍了事。值得庆幸的是,明日就是赵晨生上位的时候了,以如今这种看起来还不错交情,官府定然不会撒手不管。
便在这进退两难之时,杨芸荆推门走了进来,怀中还抱着一坛子酒,“这是昨夜他们喝剩下的一坛,安颖姑娘既然也好酒,不如我们二人坐下来喝点”
“你怎么进来了”孙清远脑壳本来就疼,听了杨芸荆此时说的话脑袋就更疼了,“这酒不能喝。你也知道这是昨夜剩下的,里面可是下了毒的。”
“无妨,作为习武之人,即便是七步血红也要不了我的命。”杨芸荆这事铁了心的要弄清楚一些事情。
若是安颖有解药,这个时候药效也该过去了,在众目睽睽她无法喝解药的情况下,看她是不是真的会出事。
七步血红类似鹤顶丹红,这种东西奇毒无比,寻常人喝了绝对是一命呜呼。这种毒对杨芸荆都没事的吗
孙清远忽然发现自己又在杨芸荆身上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好,难得杨小姐有兴致,安颖也希望能跟小姐成为朋友。”另外一边的安颖也没有丝毫的拒绝,从神情上看不出丝毫的不妥。
从黄昏到深夜,也不知道两个女子究竟谈了一些什么,只听房间里交流的声音时不时的传出,却也听不清楚。
一直到安颖喝的醉醉呼呼,看人都是两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