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刚刚有内官前来通传,陛下来校场了。”

郑大人话音刚落,明显感觉到屋子里气氛一凝的简晓年稳了稳端碗的手,怕自己一时紧张弄撒了汤药。

就在他思索着煜亲王会让自己退避还是令他留在这里面圣的时候,刘煜突然握住简晓年捧碗的手,将里面闻起来就一股苦味的汤药一饮而尽。

“殿下!”瞪大了眼睛看着喝光自己“特调”的良药却面不改色的刘煜,简晓年莫名感觉两人交叠的手那里隐隐热。

药是常用理气的药,喝着有用,但那味道确实一言难尽,简大夫本是想稍微给自己不听话的病人一点教训,没指望亲王殿下乖乖喝完。

再加上皇帝来了,哪还有时间管这个……谁知道刘煜一点没浪费简大夫的“心血”。

看着刘煜的眼睛,简晓年的心突然加跳动,甚至比刚刚听到陛下来了,还要慌张几分。

这时候,跟他一样心跳加剧的,还有站在旁边的蒋子谦,蒋大人。

药庐的事件生后,听了简大夫的解释,蒋子谦知道了小荆芥的作用其实是造成一种“幻觉”,并非真的催~情,也就是说自家殿下当时并没有对简大夫生出欲~念。

但出于小心谨慎,蒋长史还是分别对煜亲王和简大夫都旁敲侧击了一番。

那时候刘煜误以为晓年对自己生出恐惧和厌恶,是以不愿去打扰他、惹他害怕,像过去一样长住校场不归,故而呈现在心腹眼里的,依然是那位冷峻漠然的摄政王。

而简大夫那边则正为自己说错了话而懊恼,心里记挂着许久不见的病人,但开口闭口谈的都是刘煜的病情,连他自己都不觉心思,更何况是外人。

两边都“平静”得很正常,蒋子谦不免猜测自己的担心似乎是多虑了。

——自家殿下再也没主动提过简大夫的名字,而简大夫也完全就没把煜亲王前段时间的不同寻常看在眼里,两边似乎都对彼此没有意思……也许只是因为绿油油的小荆芥,闹了一次让人笑不出声来的笑话罢了。

再加上宫里生的事情,不仅跟煜亲王有关,跟他也有极大的关系,所以蒋智很快就顾不上殿下的“疑似恋情”。

直到殿下差点出了状况,他才赶紧去给简大夫“通风报信”,寻求帮助。

简大夫来了,开了药方,还像在府中一样给煜亲王做了一次治疗……

除了现自家殿下一直目光灼灼盯着简大夫看,其它的事情都让这段时间身心俱疲的蒋子谦感到松了一口气。

结果还没有放松一息时间,他那厌恶与人碰触、甚至连间接接触都极其不喜的殿下,竟然在众目睽睽(其实旁边只有他和郑荣)之下对简大夫“动手动脚”起来,这怎能让人安心!

刘煜就着对方的手喝了药,倒没有得寸进尺还让简大夫给自己擦嘴,他自己拿起放在一旁木盘里的帕子,然后吩咐蒋智道:“准备接驾。”

虽然刘煜并不想让刘炘看到晓年,但以其对御座上那位的了解,他非常清楚,对方虽然是因为别的缘由而来,但现在肯定已经知道晓年也在营里,势必会要求见这个待在王府的小大夫一面。

若刘煜这边拒绝的态度过于强硬,恐会引起刘炘的猜疑,反而给晓年惹上麻烦。

想到这里,刘煜试图安抚简晓年几句,但他甚少做这样的事,不太有经验,不仅脸上没什么温柔表情,语气也依旧严肃了些,反正在外人看来一点也没起到安慰的作用。

只能说煜亲王真的努力了,但在哄人这条路上,还有得摸索和学习,任重而道远。

好在简大夫自认为见识过大场面了,觉得传闻中身体不好但性格温和、勤政爱民的皇帝陛下并没有什么可怕。

再加上刘煜从未在晓年面前提起过自己这位尊贵的异母兄弟,虽然晓年也曾偷偷腹诽过皇家“不留饭”的塑料兄弟情,但其实并不了解他们真实的关系。

蒋子谦有心想提醒一下简大夫,却被刘煜一个眼神制止了。

——若晓年现在知道他们水火不容的事实,待会面对刘炘的时候难免会露出破绽……刘炘若是看出他们连这等隐秘的事情都跟简大夫说,哪里还猜不到晓年在他煜亲王心中的地位。

很快意识到这点的蒋子谦连忙上前,跟着简大夫一起帮自家殿下整理了一番。

皇帝的脚程很快,不过一会儿就来到了众人面前。

刘煜作为先帝亲封的摄政王,对自己的皇帝兄长不用行叩拜之礼,但其他人可就没有这种特殊待遇了。

简晓年低着头,听到皇帝用温和的声音道“阿煜免礼”,听上去就是个脾气特别好的人。

陛下虽很快也让众人起身,但简晓年不敢抬头偷看——这位可是九五之尊,真正掌握生杀大权的上位者!

这时候的他都没意识到,在自己的心里,刘煜这个同样有杀伐之权的上位者,早已经不是外人,而归成了“自己人”。

听着陛下对刘煜嘘寒问暖,对比在空气中还留下一丝苦味的那碗药,简晓年觉得自己这个医者在对待病人“和颜悦色”这一点上,还有待加强。

在冀州皇帝的口中,摄政王差点不小心坠马,是周围伺候的人不用心,是整理马具的人不用心,是马不用心(雾)……总而言之绝对不是煜亲王的错!

简晓年觉得说出这番言论的陛下可以完美代表所有宠溺自家熊孩子的家长,实在没什么道理可言。

但就在简晓年以为刘煜会像电视里演的


状态提示:26.第二十六章 面圣--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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