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念了首诗“金陵城东谁家子,
窃听琴声碧窗里。
落花一片天上来,
随人直度西江水。
楚歌吴语娇不成,
似能未能最有情。
谢公正要东山妓,
携手林泉处处行。1”
老鸨听出李白调戏之意,故意逗自己开心,还拍了马屁。
“你这臭小子连老娘都敢调戏,不过谢谢你。”鸨母行礼,走到自己房间进去。
“你送我一首诗,我便把这个给你吧”鸨母回到房中出来,拿出一个香囊给李白,“礼尚往来。”
李白接过去。
“鸨母,李公子。”韩璐凑近来道,“你们两个就别说悄悄话了,我们接着玩吧。”
“好啊。”鸨母恢复了正常,道,“这次玩什么”
“六博2。”韩璐道。
“我跟你玩。”李白主动道。
一刻钟后,韩璐垂头丧气,道“换一个,玩射覆谁输了不仅要喝酒,还要脱衣服”
李白瞠目结舌。
鸨母淡淡地道“我来猜。”
韩璐准备三样东西置于盘子中,以红布覆之,给出提示,鸨母接连猜中。
韩璐脱了三层外衣,喝得小脸通红,摇头晃脑道“再来”
鸨母又重新准备三样东西,韩璐一个也猜不中,至于卢子姗,很是识趣地早早退出,韩璐又独自喝了三杯酒,终于醉倒。
“再来”韩璐只剩下肚兜,醉醺醺的。
“还来什么”鸨母得意洋洋,笑吟吟道,“送她回房休息。”
李白看着醉得一塌糊涂地,春光乍现的韩璐,脸色通红,小妮子,有点东西啊
“在下告辞了。”李白道,显得有些局促。
鸨母笑道“今天你算是有眼福了。”
“鸨母说笑了。”李白低着头,脸色通红。
“初哥一个。”鸨母笑道,“快走吧,再不走鼻血都流出来了。”
李白落荒而逃。
鸨母和一群女子看着李白窘迫的样子,在后面笑着。
李白脸色潮红,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
李白走回破庙,见到小虎牙他们玩耍着,大人们仍在休息。
卢子莹那个小丫头,独自在破庙里读着书,旁边一个穿着破单衣的乞丐躺在火堆旁,蓬头盖面,看不清脸庞,当子莹读道“涂有饿殍而不发”一句时,那乞丐懒洋洋地道“那不念浮,念殍。”
“哦”子莹乖乖点头,重新读书。
李白这才注意到这个总是躲在角落一直不愿说话的乞丐,李白走过去道“这位兄台。”
那人翻个身,背过头去,冷冷道“做什么”
“我看兄台似乎是读过书的人,怎么会沦落至此”
“先生,宁叔叔很厉害,我每次读错字他都能给我纠正过来。”卢子莹脆生生地道。
“子莹最用功了。”李白笑道,“子莹,出去和小虎牙他们玩一小会儿,我有话跟这位宁叔叔聊聊。”
卢子莹看看躺着的那乞丐,又看看李白,点点头出去了。
“兄台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李白和气道。
“我和你不熟,干嘛非要回答你的问题”那人说话很冲。
李白并不生气,道“兄台不必这般警惕,我并无恶意,只是对兄台很是好奇。”
那乞丐道“还有事吗我要睡觉了。”
李白看着这人行为古怪,身上却带着一股子读过书的人才会有的气质。一个读书人却成了一个乞丐,李白对他很感兴趣。
李白接着旁敲侧击,问道“兄台是姓宁宁兄,你是哪里人,金陵本地”
那乞丐不耐烦道“我是扬州人。”
“哦。”李白接着问,“宁兄怎么会来到金陵”
“不想说。”那人干脆回答。
李白被噎了一下,接着问其他的问题,“那宁兄,家中还有其他人吗”
“你这人好生啰嗦”那人起身转过头,“你别问了,我不想说”
那人突然看见李白腰间的香囊,盯紧了看。
李白见他突然盯着鸨母送的香囊,问道“宁兄,你怎么了”
“这香囊是你自己的,还是谁给你的”那人声音带着颤抖。
“是他人所赠。”李白道,仔细看着他的表情。
那人面色阴沉灰暗,厚厚的嘴唇紧闭,眸子黯然,一股落寞的气息自他身上散出。
“这是谁给你的”
“梓香楼的鸨母。”李白故意道出实情。
李白心里有九分确定此人的身份,看来他就是鸨母那个情郎了,他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那人惨笑,微微点头连着说道“也好,也好”
“好什么好”李白看他这副样子,一股无名火窜出来,“宁玉,你还算是个男人”
那乞丐见李白道出自己身份,慌里慌张,摇摆着手挡着脸道“我不是宁玉,不是宁玉。”
“不是宁玉为什么认得出这个香囊”李白问道,“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敢承认,我真瞧不起你”
鸨母和他说过这个名字,因此当子莹叫这人宁叔叔时,李白就留意了一下,没想到宁玉果真是他。
李白怒道“你让一个姑娘等你十年,你一直就在金陵为何不去相认”
“搞出这么悲情的一场戏码你很高兴”李白厌恶道,“别做出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真替鸨母感到不值”
宁玉眼泪流出,露出清秀的脸庞。他低着头哭道“是我对不起她。”
“你自然是对不起她。”李白怒火未息,道,“怎么,看见这个香囊在我这里,就以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