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爱重农学之人,肯定会因为新颖的农业技术而露头,到时不愁群芳谱正本不出世。
年景在几个新颖农业技术里选了一个相对简单的无土水培植物,他只需要把营养液制作出来,便可以用水混合营养液养花花草草。
简单,又新颖。
无土水培营养液的制作方法比较麻烦,要先去落叶**多的地方挖十公里厚的土,放在瓦罐里,然后接满水,放入混合液或精矿粉,用棍棒搅拌一刻钟,再放置半个时辰,等水清浊,便可以把清液倒出来培养植物。
年景在寝所养了一盆君子兰。
布伦原先还觉得年景辣手摧花,谁知没过几日,水里养的那株君子兰竟然开花了。
这时节明明还不是君子兰开花的时候,年景养的君子兰却开花,布伦震惊不已,吵着闹着要年景把花卖给他。
“瑾瑜兄,卖给我卖给我,你就说多少银子……”
年景又给水培君子兰加了半杯营养液,回头问布伦道:“京城里可有义庄?”
布伦捧着水培君子兰不撒手,他不答反问:“你要给义卖掉?”
义庄售卖各种田产庄子、古玩字画和生活用具,所得钱财只能用于赈灾,所以称之为义卖。
布伦觉得义卖掉很可惜,这么好的奇物放在他们家玉器铺肯定能卖出高价,“京城没有义庄,你若是想义卖,要请人作保,人选还要在京城里有威望,很是麻烦,还不如直接卖给我。”
确实有些麻烦,年景想了想,道:“司业给我的望月楼帖可有卖出去?”
“还没呢,上次王兰雁想要的,后来陈其时被抓,他不知受什么刺激,又退了,订金都未要。”布伦摊手道。
年景点点头道:“那明日我们去望月楼。”
“额去讲学?望月楼讲学之人多是在京城有些名望的大儒,我们过去,未必有人去听。”年景虽然在国子监小有名气,但是年岁太小,根本无法让人信服。
年景摇摇头道:“去听学,明日翰林院的掌院大学士韩大人去望月楼讲学,我们去听。”
“若是韩菼大学士讲学,望月楼肯定高朋满座……”布伦挺想去,不过他又想卖帖子,毕竟韩菼在望月楼讲学,望月楼的帖子好卖。
年景要借韩菼的人气,将水培君子兰推到人前,只要把水培君子兰的名声打出去,不愁私藏群芳谱不卖的人不心动。
清早起来,布伦见年景要带水培君子兰去望月楼,顾不上纠结是要银子,还是要帖子,连忙跟了过去。
“看在装君竹兰的琉璃瓶上,瑾瑜兄也给我养一株君子兰可好?”布伦现在是越得不到,就越想要。
而布伦这种渴求的心理正是年景要的效果,道:“不急,等过些时日,你想要多少君子兰,给你养多少。”
布伦闻言,心里已经在想象白花花的银子向他砸来的画面。
光想想他就合不拢嘴,“一言为定!”
韩菼不愧为掌院大学士,来望月楼讲学,门里门外都堆满人,有些人进不去就趴在窗口处不走,等年景和布伦挤进去,里面已经差不多人满为患。
好在望月楼的帖子是按座位数量发放,不至于进去没座位。
年景没去前座,寻了一个没人的角落坐下。望月楼的座位是三人桌,布伦和他坐下没多久,就又过来一个蓝衫少年。
看年岁比年景还小些,戴着暖帽,面容精致仿若画本里的金童玉女,年景伸手推开看傻了布伦,这家伙再看下去,对面怕是要发飙。
“我很好看?”他似乎故意压了声音,听着尤为撩人。
布伦傻傻点头。
少年甜甜一笑,道:“谢谢,可以帮我买杯香茶吗?我出门太急,没带银两。”
布伦显然受到会心一击,没和年景打招呼,便小跑去卖茶,速度之快,让年景想制止都没机会。
“茶水要出去买,出去便进不来……”年景抬手揉揉眉心,美色误事,古人诚不欺人也。
少年眨着黑漆漆的大眼睛道:“这能怪我?”
看着少年一副他也很无奈很绝望的表情,年景实在说不出怪他的话,只能让布伦自认倒霉,谁让他出门没看黄历呢?
“你这君子兰养的……好生奇怪。”少年一脸稀奇,问:“你卖吗?我买……”
年景撇了一眼又笑的很甜的少年,提醒道:“你不是未带银两?”
少年轻咬下嘴唇,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然而只是他嘴唇快咬破,年景依然无动于衷,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他小声嘀咕道:“榆木疙瘩就是不好。”
台上韩菼已经开讲,年景无暇理他。
韩菼讲的是大学,主要论述儒家修身治国平天下的思想,是科考必备题目,来听学的多是应考举子,他讲完特意留了时间给听学的举子提问,算是给明年参加会试的举子一个指引。
韩菼是随性之人,和举人们问答没有官威,以至于问着问着便跑题了。
年景正考虑怎么把水培君子兰送上去,就见旁边的少年突然站起身道:“韩大人这般博学,可知晓这株君子兰为何能水养开花?”
目光齐刷刷扫向桌上那瓶君子兰,连韩菼都被勾起好奇心,少年对着年景笑的像偷腥的小狐狸,看你还怎么宝贝……
“是你啊。”韩菼过来,看见年景,甚是欣喜,有些后悔今日讲学没讲苏世居士的望春风。
年景连忙起身行礼道:“学生还未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