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赢了。

坐在电脑屏幕前的江稚往后伸了一个懒腰,偏过头看向坐在自己边上的李及行。

她慵懒闲散的模样尽数落在了李及行的眼底。

明明之前说了不让他过去,结果没过几分钟就约他来网吧一起打游戏了。

一个下午两个人也不知道赢了多少局了,她始终乐此不疲。

“你看,这个人总是要跟我们一块玩,都死了好几次了…”江稚颇为嫌弃地指着敌方的一位说道。

她这娇俏水灵的模样叫人忍俊不禁,李及行扫了一眼那个人的游戏昵称,问她:“还玩吗?”

对桌的人突然拍了桌子,电脑跟着巨大的震动抖了抖。

“操!搞了半天你们就在对面啊!”

两人的视线同时落在那个蓦地站起的人身上,又很快交换了一下眼色,江稚幽幽地轻吐一句:“人生何处不相逢…”

敢情刚才被他们连杀好几局的人就坐在对面,现在那人输得恼羞成怒…

“……”李及行立刻推了椅子,飞快地帮她把耳机摘了,执起她的手腕就走。

“我也是第一次才来这种地方……”她隐隐有一点雀跃。

…就不该任着信她的话来黑网吧体验什么鬼生活。

那人要追上来了,两人还没来得及把这上网钱算清,扔下一张大面额的纸币就开始跑了。

“你小子别跑!”身后的男人三十岁模样,头发有些糟乱,穿着拖鞋跑得不算快,因为体型的缘故已经开始喘大气了。

前面的两个人自然是不会因为他的话停下的,小姑娘穿着淡粉色的长裙,握着她手腕的男生比她高上许多,越跑越远,只给男人留下一粉一白两抹背影。

两人一路跑进了一处居民楼,江稚的碎发在风中扬起,她转过被风刮的发红的小脸,冲李及行眨了眨眼睛,那双水眸灵动生辉。

李及行一不经意的抬眸就撞进了她清澈明净的眼底,脚步渐渐放慢,“以后不要去了。”

“好。”江稚笑起来的时候有两个梨涡,还露出了尖尖的小白牙。

傍晚时分的夕阳为她柔嫩的脸颊镀上了一层暖橘色的光,看得他心跳快得过分,“明明自己家里就开这个,怎么还……”

江稚停了下来,看向他的那双眼眸仿佛含了水,声音低浅:“被勒令不许去了。”

李及行刚想开口,她纤白的右手食指抵在了他柔软的唇瓣上,所有的表情都娇俏可人,“其实在家也可以啦,一样的。”

“那还……”

这次也是不让他说完,她的食指又用了几分力,娇声:“体验体验外面的世界。”

“站住!别跑!”

“赶紧跑了。”李及行将她软若无骨的小手放了回去,继续拉着她在小巷穿梭。

也就只有她,被人紧追着还能笑得出。

黄昏时分,天际晕下满天的晚霞,等到把人甩远了,江稚也跑不动了。

两人蹲坐在停车场前的草坪上,她从包里取出一颗糖果,拆开前看了看李及行,又拿出一颗,软着声娇娇地问他:“你吃糖吗?”

李及行摊开掌心,她手中的糖稳稳落下。

一如初见时候,她的瞳眸湿漉漉的,鼻子小小的,娇粉唇瓣上有一颗浅灰色的小痣,微风拂过,零星碎发挡住她光洁的额角。

江稚正在低头拆糖纸,这模样执拗又幼稚,甜味到达舌尖,她梨涡浅笑。

觊觎又辗转的李及行喉咙口发涩。

要是放到以前,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一面。

现在也有夕阳,一个月时间,机会算成熟吗?

“江稚。”他哑着声。

闻言,小姑娘抬起了脸,单纯又无害:“嗯?”

她看起来比动物园里的兔子还要可爱一万倍。

不对,动物园里没有兔子。

总之他未来女朋友宇宙第一可爱!

“要是我亲你一口,我们的关系能不能亲一点?”

她愣了几秒,随即笑骂道:“有病。”

果然。

“我以前有病,现在可能也有…”江稚表情严肃,说完又自己兀自笑起来。

刮来一阵大风,吹得墨发飞扬,仿佛能把身形单薄的她带走一般。

他上前将她揽在怀里,从来没有这么慌措过,“别乱想,全当我说了胡话。”

“才没有。”江稚也抱着他,仰着小脸,痴迷的样子仿佛要在他漂亮的桃花眼里找寻光亮,像一个冬夜里找不到家的孩子。

被他护着,她感受不到一点秋风的冷意。

李及行缄默着,很有规律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每一下都是安抚。

她情绪变化古怪,时而自信,时而谦卑,时而胆怯,时而阴戾。

“李及行,肯谢谢你陪我。”她又郑重其事起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对她来说,有人肯陪自己成了一件极度奢侈的事情。

她好像深陷沼泽地,不会交友,只知道如何为己所用。

学着势利,就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

“没事了,没事了…”李及行从她灰暗的眸中读出了她的依赖。

她处在情绪的临界点,她像一只小刺猬,用尖刺做武装,掩饰自己的内心,她若是展开双臂,又是新的柔软。

此时,她埋在他的耳畔,低低浅浅的:“我请你吃晚饭。”

李及行点头,将她扶了起来,不忍松手,她好像摇摇欲坠,风来就能倒。

吃过晚饭,她没回那边的家。

在出租车上,她报了小楼的地址,不过一分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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