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热情的胖大妈一拉,刚要脱离赵氏钳制的晨曦,又被赵氏紧紧拽住了后脖领子,赵氏力气大,一时又挣不开的晨曦差点大骂出口。
脖子上又被死死拧好几下,眼眶里再也忍不住地冒出生理性泪花,晨曦正想趁胖大妈拉架这一乱动手,便听赵氏嗷一嗓子咕咚一声后仰在地。
晨曦就头晕眼花地感觉到自己被小心地拉进一个怀抱中,干净清冽的熟悉气息瞬间盈满口鼻。
雷弈双目通红地看着躺在地上哀嚎的赵氏,一字一句道:“再敢动曦曦一个手指头,我弄死你。”
现场立即落针可闻。
甄璐咬咬嘴唇,上前扶住赵氏:“娘,你没事吧,你也别气了,大姐弄坏我的布,我不跟她计较就是。”
听见了吗?不是我娘故意找事。
站得最近的胖大妈喉咙里发出两声呵呵干笑,后退两步,才能说出话来:“父母打儿女,天经地义的,弈子啊,你以后也是甄家半个儿,刚才那句话…过了。”
雷弈那几乎要噬人的目光一扫过去,胖大妈咕咚咽口唾沫,又退出好几步,半个字都不敢说了。
甄老太起身,张嘴欲言,雷弈已道:“老太太,你们准备一下吧,我明天来娶曦曦。”
“不行”,赵氏抢着说道,声音极为尖利,“我家的姑娘,谁让你说娶就娶?真要娶也行,再拿五十两银子来。”
“好”,雷弈说道,“以后曦曦就不再是你甄家的女儿。”
儿媳妇那句要银子的话一说出来,甄老太便心里咯噔一声,暗道坏了,只是还没容她开口,雷弈那边已经把话接了过去。
“雷弈,你这么说可太意气了”,甄老太忙上前说话,“血脉咋能割断…”
“明天嫁给我后,曦曦自然跟你们恩断义绝”,雷弈的语气极为冰冷,“七十两,足够买断你家肮脏的血脉。”
说话间,他牢牢护着怀里的晨曦,一下下轻拍着她的后背,轻柔的动作和冷酷的话语形成鲜明对比,也让彩云庄的人第一次认清雷弈这个人。
狠!
他看着甄家人时,眼中闪过的杀意真真实实。
甄老太内心一阵发抖,再也不敢多说什么。
甄璐也害怕极了,可心里极为不甘心,雷弈他前几天还托他二婶求娶自己,怎能、怎能现在对那个被她踩在脚底的大姐这么好?
他不是应该看到晨曦的狼狈,从而嫌弃他吗?
“雷弈大哥”,不甘促使甄璐开口,“…”。
然而雷弈看她一眼都没有,就抱起晨曦大步离开了。
﹍
“那娘们也太狠了”,雷二婶揭开晨曦的衣领,看到那一片还带着血丝的掐痕就倒吸一口凉气,“那个死娘们儿,你们早定了亲,你也就是我雷家的人了,她还敢这么打。”
雷二婶骂骂咧咧,晨曦扣着双手没说话,站在门口的雷弈却越发急躁,不得不开口提醒:“二婶,您给曦曦上药了吗?”
说着就要推门,旁边的雷老二就喊了声,说他:“你这孩子再心急也不能这时候进去,去你那边忙吧,这儿有你二婶呢。”
手指紧紧扣在门上,雷弈沉默地点点头,双眼的血红更浓几分,出了二叔家的大门,他便直接向村长家走去。
一刻钟后,村长敲着锣通知全村人集合,然后让他儿子在村口的大柳树下扯着嗓子喊:“山脚的雷弈要尽快地盖一间新房,村里的男劳力,有一个算一个,过去帮忙,一个时辰一百文,这一个时辰可抵一天工钱了,都去啊。”
刚喊完,人群就哄哄热闹起来,村长又敲锣,催着说想挣钱的就赶紧去。
这话一落,男的直接向山脚去,女的则飞奔着或回家或下地喊男人。
村长姓雷,与雷弈那一支是同宗,以往跟他爹雷文也不错,这时见村人们都散得差不多了,便叫住要回家的雷弈:“弈子,钱不够使了到叔家说一声。”
雷弈道声谢,身上依旧残留的凛冽冷气让村长也颤了颤。
这孩子整日的打猎见血,一身狠劲儿真真让人发怵。
村长儿子雷鸣没回家,跟在雷弈身后也往山脚那边去了,之前他媳妇生娃后奶水不足,跟雷弈买过几次野味,雷鸣自认和这个不吭不声的雷弈算是熟人了,便也去帮帮忙。
不过想起来前听村人议论的甄家那场闹剧,雷鸣同情地拍拍雷弈的肩膀:“兄弟,甄家的人看来都钻进钱眼儿里去了,你确定还要娶他们家那甄曦?”
雷弈没理会这种让他不喜的话,两三步就把雷鸣甩在了后面。
﹍
此时的甄家,并没有因为少一个晨曦而其乐融融,甄璐还在哭,是被刚从地里回来的甄家兴训的。
“以后再让我知道你挑拨事儿,你就立马嫁出去”,甄家兴拍着桌子训斥,又转向旁边肿着半张脸的赵氏,“你也给我老实趴着。雷家都给过那么厚的聘礼了,你咋还有脸张嘴要那么多钱?只怕卖女儿的名声落不到咱家头上是吧?你还想不想让阳子科考了!”
赵氏被鲜少发火的丈夫吓住了,低声道:“那钱雷弈不是还没送来,咱们不要了不成吗?”
甄老太也道:“就是这个话,我现在去把小曦叫回来,牙齿和舌头还打架呢,气头上说的话能当真吗?”
“晚了”,对着老娘,甄家兴的语气也没好到哪儿去,“我来时,整个村子里的男劳力都去山脚给雷弈整新房去了,现时叫了小曦回来,她就不恼你们啦?”
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