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绝不知道自己现在对晨曦是怎么样一种感觉,但却清晰地知道握住她手腕那一刻,他心里就后悔了,他想解释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赵长庆八卦兮兮地往秦绝身边凑了凑,拿书挡住脸颊,低声道:“大少,刚才怎么回事儿?罗曦怎么惹到宝珠小姐了?都动手了,用不用咱们找人教训一番?”
赵长庆就是无聊嘴贱一句,下一刻却被秦绝冰冷毫无生机的眼神看得从脚底板冷到头发尖儿,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抬手在嘴巴上拍了一下,放好课本端正坐姿。
秦绝看了眼前排那个纤细的背影,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抛开这些杂乱的心绪开始认真听讲。
下课后,秦绝起身,挡住正要离开座位的晨曦,郑重道:“上个课间的事,对不起。”
“没关系”,晨曦看他一眼,显得很不在意,但其实从没受过丁点委屈的女皇陛下已经不再压制那点小心眼了,她不把罗宝珠和秦绝这一对儿虐得死去活来销魂蚀骨就枉在王座上待那两年。
“可以让我过去了吗?”见秦绝还没有让开的意思,晨曦笑着问道。
她的笑容明亮温暖,好似一下子往那双漂亮的眸中注入了璀璨星光,秦绝点点头,木然地侧身让她过去,自个儿却在原地呆站半晌才回神似的转身迈步,走出教室。
鸦雀无声的教室随着秦绝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开水一般沸腾起来,同在一班的陈大水起身,拍了拍赵长庆的肩膀,示意他到外面说话。
“怎么回事?秦绝怎么对罗曦那么客气?”
“他们不会是三角恋吧,这胆子真大,不光敢在老师眼皮子底下谈恋爱,还敢演绎成爱恨情仇录,啧啧,不愧是让学生会秘书都甘愿做小弟的秦少爷。”
“张亮,你丫出去说,别在我们旁边哔哔。”
“就是啊,都不长脑子的?在京市敢应秦少二字的,可能是简单人物吗?没看见校长都对秦绝客气得不行,自己想找死别连累我们。”
听着教室内的你一言我一语,陈大水摇头笑笑,能进扶清高中的,都是双商在线的人精啊,大少虽从未公开承认过身份,但是猜到的恐怕不在少数。
“你是大少同桌,看得更清楚,大少对罗曦是不是?”收敛笑容,陈大水看着赵长庆,“罗曦心机太重,如果大少对她来了感觉,我想,我们需得向老爷子报告一声。”
虽然不觉得大少会是那种因为感情就晕头的人,但总要预防一二的,家主半年前被查出脑癌,如今已经不怎么管事,如无意外,这个暑假大少就要继任家主的,说不定高中学业都来不及完成他们也都要跟着大少去问鼎做事。
所以还是那句话,大少的女友太掉档,会严重让外界质疑大少眼光的。
赵长庆摸了摸下巴,“大少对罗曦这两天的确有些不一般,你也看到了,去办公室领卷子还顺带把迟到的罗曦捎回来…课堂上我调侃一句,大少当即就冷了脸,给我吓得。”
忍不住搓搓双臂,赵长庆跟着说道:“不过我可不敢向老爷子告密,要知道,大少最厌恶的就是两面三刀。”
陈大水:“你丫语文课全都睡觉了,会不会用成语?咱们又不是出卖大少的利益,还tm两面三刀!”
“总之我觉得,这事儿咱们至多在旁边规劝两句,其他的就别管了”,赵长庆哈哈一笑,“我们可都是大少日后左膀右臂,恐怕老爷子也不喜欢我们越过大少直接向他老人家报告。”
陈大水点点头,“你说的是。”
午饭后,付磊得知这二位的纠结,好笑道:“芝麻大点小事也值得你们当西瓜大的事操心?就算是西瓜大的事,只要和集团企业没关系的,都不是事,眼前好好学习就可,半个月后家主主母回国,我们都得去接,有那功夫,多看几本书也好应对家主的测试。”
赵长庆和陈大水都笑了,说起家主,他们倒是一点都不紧张,家主本身没什么威严,喜欢听笑话讲笑话,感情生活也很丰富,完全是一个享乐主义者,问鼎集团在他手中没扩张不说还有百分之一的缩水,跟小小年纪就帮着集团下的科技子公司撑起一片天的大少相比,实在让他们敬畏不起来。
不过想到家主的脑癌,凑在一起商量事情的少年人都忍不住有些感叹。
像家主那样轻松模式的人生赢家,怎么会得了这么一个亚历山大的病?
暗自感叹过,几人也就散了,赵长庆和陈大水回到班里,就见大少在给晨曦讲解物理课后题,两人经过时看了眼,那个有关重力加速度的题难度也就两星,亏得大少能拿对待物理竞赛压轴题的态度讲解。
五分钟后,坐在座位上玩手游的赵长庆一心二用地注意到晨曦还是半懂不懂的模样,忍不住嘴贱道:“罗曦,以你的程度,不会这么简单的题都理解不了吧,大少可讲的足够浅显了。”
晨曦很想说:来人,拉下去打,现实是她不好意思地垂了垂眼,低声道:“这个重力问题,我一直很晕的。”
秦绝眼中因赵长庆那句嘲讽十足的话而升起的不悦化成点点笑意,他已经看出来,眼前这个小兔子柔柔软软的模样只是表象,她随时都会伸出锋利的爪子来呢。
“你很闲?”心情好,秦绝只淡淡反问赵长庆,不待他回答又道:“出去背课文,别影响其他同学午休。”
很闲的赵长庆:我还能说什么?
拿着语文课本往外走时,看到晨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