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咬牙切齿地瞪着许翼,恨不能用眼神将他凌迟。许翼视若无睹,他愉悦地问道:“你还要喝点什么?”
哼,林墨赌气地转过身,他才不要理他。
扭扭捏捏,你不会以为你是女孩子吧?那瞬间,许翼心里懊悔无比,自己怎么就没随身带个相机呢?要是拍下来的话,那该多好。给颜萧萧看看,什么叫阴柔,什么叫有gay的潜质,看她以后还敢不敢以此编排他?想着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完全没有顾虑到对面这尊“怨妇”的感受。
他还在取笑他吗?林墨脑子里再度跳出那两个阴魂不散的字眼:“泼妇。”泼妇,泼妇,泼妇。”,这两个字还真是余音绕梁,林墨特别无语,他到底哪儿像泼妇?许翼那个混蛋,他是怎么把他和泼妇的形象挂上钩的?
许翼显然直接屏蔽掉他杀人的目光,他冲服务员摆摆手。服务员恭敬地走过来,许翼淡然开口:“给我来杯埃斯梅拉达,给对面这位先生——”
许翼似乎在沉思,哼,要是还记得我喜欢喝什么咖啡,我就原谅你,林墨心里低语。
只见许翼认真地问服务员:“小姐,我这位朋友最近火气旺,请问你们这边更年期妇女最喜欢喝的是哪种咖啡?麻烦帮他来杯。”
更年期妇女,林墨彻底石化,倒是服务员小姐笑得前仰后合,还不住夸奖:“先生,您真幽默。”
幽默,这叫幽默吗?晃过神来的林墨冲着无辜的服务员开炮:“你脑子进水了?幽默,你知道什么叫幽默吗?”
“小姐,不好意思吓到你了吧?我就说我这位朋友最近火气很旺,实在抱歉。”许翼忍住嘴角肆意的笑,礼貌地道歉。
林墨瞪着这罪魁祸首,倒是没有吱声。周围纷纷投来的异样的目光,足以让他如坐针毡。迁怒于她,清醒过来的他已经够自责。偏偏除此之外,在外人眼里,他还犯了另外一项不可原谅的罪行,那就是好好一个大老爷们儿竟然欺负一个小姑娘。
服务员小姐泛湿的眼眶,众人鄙视的目光齐齐讨伐着他,那刻林墨恨不得掐死对座悠然自得品着咖啡的许翼,但他只是站起身来落荒而逃。
身后的许翼努力抑制着唇边泛滥的笑,淡定自若地结账走人。
等走出来,林墨挥舞着双臂直冲着他的脖子扑过来,许翼灵巧地躲开他的攻击,漫不经心地说道:“怎么,欺负人家小姑娘不过瘾?”
“许翼。”林墨咬牙切齿地喊道。
“开个玩笑,至于吗?”许翼散漫地说道。
“要是我记忆没出什么差错的话,我记得几天以前某个人还不屑地告诉我这种低智商的恶作剧很无聊。”相识这么多年,这家伙确实经常惹事,但无非是黑了某个站,或者强攻了某个公司的服务器,缺德点的话顺手给人家的技术组留两句言。现实中捉弄人,还是这么幼稚的方式,的确不像他的手笔。
“是吗?”没有辩驳,没有解释。林墨看着许翼微微上扬的唇角,后知后觉地发现许翼的心情似乎很愉悦。愉悦,那是许翼吗?在公司,他始终以领导的姿态出现,即便微笑也是装模作样;私底下,倒是少了几分伪装,但他总是漫不经心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模样。何时,他在人前这般真心地笑过?他的情绪,总是深藏在心底。他对这个世界的戒备太深,以至于他所有的悲痛欢喜,都只能独自品尝。他把自己困在玻璃房中,他可以看得到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人却走不到他身边。更何况,他还经常拉上窗帘,任自己沉溺在无边的黑暗中。
“许翼,我觉得你变了。”林墨试探地问道。
“刚刚不过是跟你开玩笑,不会到现在还在跟我计较吧?”许翼的声调扬了扬。
林墨摇摇头:“许翼,你变得比从前开朗多了。难道你没有发现吗?从前的你不愿与陌生人多说半句话,尤其是女孩子,你总是满脸厌恶,因而她们都不敢靠近你,但是今天我看到的你不是这样。”
“是吗?”许翼心不在焉地回答。
“许翼,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你遇见了什么人,为什么你会改变这么多?”林墨有些心急地发问。
发生了什么事情,遇见了什么人,许翼的心从未有过的慌乱,他暴躁地打断他:“没有,我没有变,是你太多心。”
是吗?林墨只是安静地望着他,许翼意识到自己反应过于激烈,他心烦意乱地扭开话题:“你不是说给我拉了笔大单子,怎么回事?”
他在逃避什么?林墨觉察得到他的异样,但他没有追问下去。他比许翼自己都了解他,他不肯主动开口任凭你费尽口舌也都只是枉然。林墨笑笑,说道:“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我表哥吗?姜越,我姑姑的儿子,他是姜林两家最大的骄傲,就是我跟你谈过的那个优秀到成为我们这些后辈梦魇的男人。现在,他开始学着接手林氏。正巧有笔大单子,需要与人合作,他觉得你们公司不错,所以让我做个顺手人情。”
“是吗?”许翼的眼神里满是质疑,朋友就是朋友,不是裙带关系。
“真的是他主动找我。”林墨保证,他还不清楚许翼,偏执得要命,总把别人的帮助当作施舍。
见状,倒是许翼沉默无语。
“说来也怪,他怎么知道我们关系好?也许,我以前在他面前提过。”林墨喃喃自语。
许翼点头,眼神却有点漂移不定。事实上,从林墨说他变了的那刻,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