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沙是布艺沙,也是从旧货市场淘的,上面的皮都被磨破了,燕小芙不舍得换新的,自己做了个沙套把沙掏了起来。
现在就连这个沙套也被磨得拔丝了。
燕小芙靠在门上,忽然间不知道为什么就……没了劲,她听着闺蜜撕心裂肺的声音和叫骂,有点想笑,但是忽然间又有点笑不出来。
她看着空气中虚无的地方,长长的刘海垂下来,遮住了眼睛,夕阳的余晖打在侧面,让她的半边身子沉在了阴影里。
旧旧的一个小房子。
旧旧的沙套,旧旧的假花瓶。
……
过了好久,燕小芙又看了看手里的这个罐子,忽然间起身进了屋。
她在半旧的柜子里翻了很久,脸上的表情一直十分的平静,找了很久,她终于找到了自己当年在某个小巷里买的朱砂笔,找出一张宣纸铺在桌子上。
夕阳影斜,提笔轻描。
半身俯下,细碎的头顺着燕小芙的耳朵滑落了下来,她轻轻地执起朱笔,在纸上重重的写下了一个字。
……
“芙儿,我觉得你的脑子……可能出了些问题。”她闺蜜抽搐的看着书柜,那上面夜雨声烦的手办莫名的高出一块,显得它的形象更加的高大,更加的威严。
它的脚下……就镇着那个装着比比多味豆的瓶子,是横着放的,上面还被胶布一圈圈捆了起来……
这么冷不丁一看,就感觉夜雨声烦脚底下坐了个莲台……
“你特么居然还画了个封!”她闺蜜忽然退后一步,单腿迈出扎了个马步,一只手指着夜雨声烦脑门上贴着的那个朱红色的写着“封”的纸条,脸上全是震惊的表情。
“哎,你别往后退啊,你看看我这个字写的好不好看。”燕小芙一边说一边拉着她闺蜜的胳膊往跟前凑……
“啊!花擦你别碰我啊啊啊啊啊!!!!!”她闺蜜看着越来越近的“封”一边大喊一边挣扎,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为啥画‘封’啊!这没什么作用的!不不不,我该吐槽的不是这个,燕小芙你受啥刺激了你跟我说,我领你去治。”平静之后,她闺蜜坐在燕小芙的面前,表情淡定。
“哎呀,这种事情吗……”燕小芙死鱼眼的看了看那个“封”,“我觉得我毛笔字写的还是相当不错的,狗爬也狗爬出了应有的水准……”
“你听我说话啊!”她闺蜜一把把燕小芙的脑袋搬了过来,脑门对脑门的狠狠一撞。
只听见“咚”的一声,连天花板都在震。
燕小芙终于消停了下来。
她觉得自己被这一下磕正常了,不知道游荡到哪的魂瞬间回归了本体。
“这种事情……算了你开心就好……玛德咱俩换下位置,对着那个东西我辣眼睛。”她闺蜜把燕小芙怼到了一边,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燕小芙摸了摸还红着的脑门,淡定的擦掉眼角疼出来的一滴热翔,然后跟她闺蜜换了个位置。
“人生在世,开心就好啊,对不对。”她闺蜜用舌头怼了怼腮帮子,“这颗糖吃的我嘴全麻了,居然还挺有意思的……不不不,我得清醒一点,我不能入邪教,你也清醒点。”
“清醒了啊,老子脑袋可清醒了,虽然经常遇见各种各样的坑爹事,脑子笨也总想不开,所以总会崩溃几秒,然后……”燕小芙看着窗外,她把之前她挑出来的那颗粉色带金星的比比多味豆扔进了嘴里,然后咽了下去,“就在我以为我会永远这样崩溃下去,就连我自己都心疼我自己惨遭命运的伤害的时候,永远出不了十秒钟,我就忽然间正常了,然后就想去特么的蛋吧老子吃饭去了,连卖个惨都……哎,这么一说是不是显得我特没心没肺啊。”
“恕我直言吊丝都这样,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吊丝,没啥了不起的,吊丝考虑的事情都不多……你那个是什么味啊?”她闺蜜看着她,好奇的问。
“挺甜的。”燕小芙砸了咂嘴,回味了一下。“你运气太差,我运气一直可好了。”
“呵,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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