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雪梨希望自己这句话, 问的很自然。
有短短一段沉默。
“你每次主动来找我,都摆出一副不想跟我讲话的模样,你到底想干什么呀?”她疑惑地问。
许星纯置若罔闻, 靠在墙边, 低头点燃一支烟。
他的肩线流畅,顺着衣服的侧缝延伸出笔直的线条, 略湿的白衬衫, 黑色皮夹克。
一团烟雾缭绕之中,他似有若无盯着她的模样,居然有种说不上来的英俊危险。
阳台上摆着原木的桌椅, 墙壁上嵌着暖黄的灯带。付雪梨在心里一遍一遍提醒自己, 不能被美色诱惑, 千万要把持住, 千万要把持住。
千万要把持住自己。
到底还是忍不住, 向他走近两步,她一时手快, 去抢许星纯的烟。
他没有反抗。
付雪梨光着脚, 刚好到他的下巴。只能仰头, 才能看到许星纯眼睛。
“许星纯,你在端着什么?”她仰头,一本一眼地问, 似乎很疑惑。
燃了小半截的烟被她随意丢弃到一遍。他无动于衷, 微敞开的黑色夹克, 里面衬衫也半湿, 脖子好看的想让人仰头咬上去。
许星纯抬手,关了旁边的壁灯。
付雪梨微微踮脚,张开手臂环绕过他的脖颈。她用很轻很轻的声音,在他耳边问,“你明明就放不下我,对不对,所以你一次又一次主动来找我。你根本控制不住你自己啊许星纯?”
他全身都紧绷住了,不发一言,像是被戳破了什么难堪的秘密心事。
付雪梨头贴在许星纯的胸膛,不知怎么,突然有点怀念。她好久都没看到他笑过了。
其他人都不知道,许星纯笑起来有多好看。
年少的时候的她可恶至极,经常做恶作剧作弄他。他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许星纯往往不会生气,偶尔就会对她露出无可奈何的笑容。
笑的深的时候,脸颊旁有浅浅的酒窝。不用仔细看,就能醉到心窝窝里。
她玉白的指尖闲闲戳他的下巴,漫不经心道,“笑一个好不好。”
许星纯冷冷清清看着付雪梨,却没有任何实质性反抗的动作。没有推开她,也没有抗拒,只是微微挡住那只乱划的手,语气阴霾,“你想干什么?”
“我想你对着我笑一个,好不好?”付雪梨又问了重复的问题,心里一叹。
没等他拒绝,水红的薄唇,稳准狠,毫不犹豫地对上他微张的唇。
舌尖去挑开他的牙齿,付雪梨一面笑,如愿以偿看着许星纯剧烈抖动的眼睫毛,她眼里却全是心不在焉的神气。
她加深了这个吻,越发地专注投入。双臂缓慢缠绕住他的腰。
由浅入深,由表及里。不过几分钟,场面就失控了。
负面心理和感情一直都被强行压抑住,一旦发泄出去,完全得不到控制。
理智一点点瓦解,疯狂又激烈的情愫刹那就已经超越警戒线,变成被**支配的怪物。付雪梨像狂风暴雨一样里飘零的一夜孤舟,感觉骨头都要被他勒断了。
付雪梨感受到他炙热的唇,撕破平静后,像要把她生吞活剥。
从她眉心一点点碾过,在停在颈窝处,一点点舔舐,然后深深喘气。
sè_qíng到了极致。
他口里低声呢喃的全是她的名字。
这让付雪梨突然萌生了一种罪恶感。想呼吸,于是大口大口地呼吸。她眯着眼,盯着头顶眩晕的灯圈,感觉自己渐渐下沉。
多年前不知是记忆还是梦境,在眼前似乎越发得清楚——
人头攒动的商业大厦,她临时接到好友电话邀约。许星纯在旁边,她瞎编一个理由,让他去冰激凌店买甜筒。
等他去排队后,付雪梨安心溜走去酒吧蹦迪。在出租车上随便拿手机发短信,通知了许星纯一声。
“我走啦,许星纯,一个人乖乖的哦。”
三更半夜下起暴雨,嗨到三更半夜的她被好友送回家,醉醉醺醺打着不知谁的伞。
刚刚下车,摇摇晃晃走了几步,一抬头,就看到许星纯站在她家门口,凌晨街头寡淡的路灯下。
他全身湿透,手里还拿着早已经融化的冰激凌。就那么平静无波地看着她。
那是付雪梨人生里,极少数极少数。会第一次对某个人,产生了某种,类似愧疚的情绪。
付雪梨。
你要许星纯乖乖听话。
他乖乖听话。
然后乖乖被你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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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想法让她心生恐惧。
“许星纯。”
亲吻持续漫长,付雪梨的声音,突然有些哽咽,一缓一顿,“上次的粥,和这次的粥,都是你亲自做的,对不对?”
听到她的声音,他慢慢停下动作,许星纯垂下眼帘,很轻地嗯了一声。
更多的话最终没说出口,被咽回,藏在了心里。付雪梨心脏有些火烧火燎的痛,“你这么多年,没有忘记我,对不对?”
许星纯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了,嘶哑着声音,自嘲道,“你继续。”
“许星纯,你真傻。”
她好好抱着许星纯的腰,想笑笑不出,想哭也没眼泪。凑过头去,鼻尖轻轻蹭蹭他耳畔说,“你不要爱我了好不好?”
真奇怪。
许星纯为什么这么傻,一路撞南墙,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回头?
她知道的。
他爱她的。
他没脾气。
所有做给她看的冷漠,骨子里都是**裸的热情。
所以她第一次觉得,他可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