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急去见父皇,”顾浥沉微微一笑,“你先同本王去找一个人。”
徐言兮被他拉着往前走,“要去见谁?”
“本王的岳父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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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浥沉拉着徐言兮通过南墙小门进入到白栀院。
徐言兮出嫁后,白栀院的丫鬟有一些被调到了逸王府继续伺候她,剩下的则继续留在白栀院,做一份清闲的差事。
下人们一见到徐言兮回来,连忙放下手中的差事向他二人迎过来。
顾浥沉问其中一个小厮,“侯爷此刻在何处?”
小厮回答他,徐修远今日正好休憩,此刻怕是在前院练武,顾浥沉听罢便牵着徐言兮去了前院。
徐修远见他二人过来,心情大好,赶紧招呼他们坐下喝茶。顾浥沉与徐修远小聊了几句,将话头引到了北境的兵防上。
“岳父大人,北元军从北境撤兵之后,北境还留有多少大军防守?”
徐修远皱眉想了想,“大约五六万吧。”
“五六万…”徐言兮低声喃喃,五六万的大军,只怕大渝发起攻势的时候根本撑不了几天。
顾浥沉又问:“那若是要从京城调兵前往北境至少要多少天?”
“马不停蹄地赶,最少也要二十几天。王爷问这个是为何?”徐修远不解。
徐修远是大臣中为数不多知道顾桦出逃的人,顾浥沉没打算瞒着他,便将徐言兮方才对他所说的猜测全部告诉了徐修远,不过为了不让徐修远怀疑什么,只说这是他自己的猜测。
徐修远认真考虑了他的一番话,觉得这番推论不无道理,不由地对北境的形势赶到担忧。
顾浥沉道:“本王会尽快于父皇说明情况,早日做好防备。只是父亲大人才回京不久,只怕此次北境那边还需要你亲自镇守。”
徐修远摆手,“保家卫国是武将的指责,更何况眼下的局势刻不容缓。”
顾浥沉颔首,目光中难得流露出赞赏之情。
回到逸王府后,顾浥沉将徐言兮送回了房间,自己起身进了宫,这一去又是一整夜未归。
徐言兮在床榻上等他等到睡着,半夜迷迷糊糊地觉得身边有人躺下,在她的额头落下轻轻地一吻。可是当天亮之后她睁开眼睛,身边的位置又是空荡荡的。
一连几天,顾浥沉都是早出晚归的,他以前虽参与政事,但这次不同,情况也许会危及到整个齐豫的存亡,他不能再坐视不理。
徐言兮知道,自己除了知道顾桦的这一步打算,其他的什么忙也帮不上,只好尽可能地将逸王府上下都打理妥当,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说来惭愧,徐言兮活了两世,这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掌管一座府邸,许多事情都还十分的生疏。一些在高清晚那里看上去信手拈来的事情,在她这就却变得一场艰难,总是小麻烦不断,害得她总是跑回御安侯府向娘亲请教。
就比如王府的账册,她足足算了三遍将才所有数目对上。没办法,她也是嫁进王府才知道,原来顾浥沉手底下有这么多商铺。单说当铺就遍布齐豫各个州县,大约有二十余家,送来账册垒得比桌子还高,看得她眼睛直冒小星星。
好在,王府上下都和体谅她这个刚刚掌家不久的王妃,特别是卫昭见她算得太“辛苦”,便让下面的人将每个铺子一本账册改为一个行当一本账册。有了卫昭的协助,徐言兮料理王府倒省去了不少麻烦。
徐言兮也是后来才知道,那些她算上好几天都没有算清楚的账册,从前卫昭只需要花上一天的时间便可以全部清算完毕,并且一个数也不会差。
除了自愧不如,她已经找不到第二个字眼还形容自己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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