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与卫尉寺的李卫尉卿夫人闲聊,说到常主薄家的三小姐德才兼备,苦于是庶出,做不得正室。眼见到了适婚年纪,常主薄因此事急的头发都白了,到处打听探寻,想给三小姐寻个好人家。”李贤妃仔细观察着太后的反应,斟酌道,“常主薄托人托到李卫尉卿夫人处,夫人又托到了妾身这里。妾身是深宫妇人,哪里有这么大的手段?今日可巧听得太后提起此事,妾身便不自量力的替卫尉卿夫人讨个人情。”
太后看向萧长乐道,“长安以为如何?”
萧长乐笑了笑道,“一切还得听听五哥意见,若是五哥不愿,这常家三小姐纵然才情举世无双,也是枉然。”
“不过是纳个妾室,这个主,哀家还是能做得的。”太后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语气颇有些不满。
萧长乐没有多言,只是余光见着梅妃神色有些不对劲。
“这事儿就这么说定了,哀家有些乏了,你们都退下吧。”太后揉了揉额角,意兴阑珊说道。
萧长乐等人行了礼,从长信宫退了出来。
李贤妃与梅妃走在前头,萧长乐远远跟在后头,依稀听得李贤妃道,“梅妃妹妹认为这桩婚事如何?”
梅妃瓮声瓮气道,“这是皇子的家事,妾身是圣上的嫔妾,不敢枉自多言。”
“梅妃妹妹自打进宫就如此谨言慎行,倒也寻不到半点错处。”李贤妃笑言道,萧长乐却见梅妃身子一震,随即也跟着应付了几句。
李贤妃与梅妃去了后宫,萧长乐径直出了宫。
关于萧恺纳妾一事便如此定下了。
萧长乐前去大理寺应卯,刚踏进门,就见梁誉阳火急火燎迎上前道,“侯爷听说了吗?太后将常主薄家三小姐指给五皇子做妾。”
“才听说,这不过是桩小事,怎劳烦你堂堂大理寺少卿如此上心?”
梁誉阳将萧长乐拉到一旁道,“这事是你一手促成?”
萧长乐并未答话,而是说,“常主薄虽说是从七品的闲职,可听闻常家三小姐并非嫡出,却脾气刚烈,与性情淡泊的五哥互补,也算得上是一桩好事吧。”
“哪里是刚烈,说是惹祸精也不为过!”梁誉阳急红了眼,“下官还听闻,这妾室和福吉公主一同进门,单是一个福吉公主便让人头大,这常三小姐再往里一送,只怕要出人命的!”
萧长乐也知梁誉阳为何如此着急,不过因着梁誉阳与常家长子常宽交好。常宽与府中姐妹们感情深厚,这常三小姐时常闹事,也都是这常宽护着,才至今安然无恙。
如今听闻妹子被指给五皇子,心里着急,便将这事儿托到了梁誉阳处。企图让梁誉阳走动走动关系,免了妹子这桩可怖的婚事。
“太后懿旨已经下了,这件事已经无力回天。常三小姐的事迹我也屡有耳闻,不似任人拿捏的主,她进了五哥府里,断然不会送了命。”
“可……可那是凤国公主,胳膊拧不过大腿,一个小小的妾室……”
“常三小姐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怎么拿捏得住夫君的心。在常府作为庶出之女且能如此逍遥,自然懂得保命之道,梁少卿大可不必如此着急。”萧长乐语气淡漠道,“若是梁少卿没有别的事就下去吧。”
梁誉阳见她如此决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低声道,“侯爷,在您眼中,是否只有棋子与弃子之分?”
萧长乐愣了愣,抿着嘴并未回答,梁誉阳苦笑着呢喃,“下官早该明了,是下官逾矩了。”
见梁誉阳踉跄着进了门,萧长乐轻叹一声并未追上去解释一言半语。
萧长乐从大理寺归,刚下马车,成叔便匆匆赶来道,“侯爷,五皇子已在府中等候多时了。”
萧长乐愣了楞,只是点了点头,并未多言。
进了府,五皇子面上含笑道,“侯爷当真是个大忙人。”
“五哥既到了,你们也不知道去大理寺通禀一声,让我五哥好等!”这话是对着成叔说的,成叔忙道,“是小人考虑不周。”
“不怨下人,是我不许去通禀,侯爷是去大理寺办正事,哪能耽误了侯爷的正事。”
萧长乐连连摆手,“五哥又不是不知我是个草包,皇恩浩荡,许了我这大理寺卿的官职,我也就是去应个卯,糊糊差事。不知五哥来我府上所为何事?”
萧恺道,“前些日子我府上得了一位手艺精巧的点心师傅,想着世子年幼,大抵喜爱这些玩意儿,今日便做个顺水人情,将这点心师傅送与侯爷使着。”
萧长乐忙笑着道,“想来是我府上人做的太过,总去五哥府上借师傅,将五哥惹恼了!”
“我哪里那样小气?你使着顺手,送与你便是。”
萧长乐将身边人遣下,看向萧恺道,“五哥可是气我借花献佛一事?”
萧恺不言,萧长乐陪着笑道,“这事真怨我,那日请了师傅回来,做的船点着实让人食欲大动。又听得太后食欲不振,念着太后身子,便哄了青团,带了些船点进宫给太后。太后问起这点心师傅,我是避让不过。五哥也莫恼,我听贤妃娘娘说常家三小姐是个好姑娘,多一人照顾五哥有何不好?”
萧恺一阵冷笑道,“你可知那常家三小姐风评?”
“流言蜚语不足信也。”萧长乐作揖道,“五哥,进屋坐下说吧,你我站在这外头谈话,也不成体统。”
说着便引着萧恺进了厅,双双坐下,萧长乐又道,“且不说太后为你纳妾并非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