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书屋>仙侠修真>长安十日>第九章 恰是少年时
魏远书刚刚站定,韦肃就挺剑来袭,剑式清缓,但从容不迫,魏远书大呼倒霉,长枪一挑,却不敢肆意施展,只得将韦肃的剑招挑开,反手打向韦肃手肘,想先逼掉他长剑,只是韦肃面色平静,剑招一边,改刺为缠,绕过魏远书枪尖直取他胸口。魏远书一边大声喊着韦肃的名字,一边回枪反击,只是韦肃剑招总透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即兴之作,往往有些令魏远书眼前一亮的剑招,使到一半却没了后续,转为另一些招式。

两人你来我往,魏远书虽防守居多,但韦肃却没占到什么便宜,一来魏远书修习的剑法本就是顶尖,故而对剑术也算高屋建瓴,二来韦肃虽是杀意凌然,剑招却似乎是边想边用,即兴发挥。魏远书大概明白自己成了韦肃喂招的对象,心中愤愤地想:今晚的酒钱你小子跑不了。

如此“争斗”不多会,韦肃忽的收剑站定,魏远书当他完事,正要歇会,韦肃却直冲向他,连出六剑,前五剑剑意递增,第六剑却忽的杀意全无,魏远书心底却万分震惊,第六剑和老头子使的已有六分神似!此时不敢大意,将手中长枪折作两节,以此为剑,接上韦肃这一式杀招。他所练的是魏西云赖以成名的剑法“秋声赋”,最重攻式,用来以攻代守,接下这一招也算合适。

这一招接下来,魏远书手中半截枪身寸寸碎裂,韦肃却退后三步,哇的吐出一口鲜血,面色煞白,险些摔倒,只是脸上却露着笑容,瞧着还很满足。

不过魏远书就不是这么开心了,方才他又要接下这一招,又要掂量着不能伤了韦肃,确实不轻松。韦肃盘腿坐下,横剑膝上,却瞧见眼前一个熟悉身影,穿着巡捕司的圆领袍,袍子上还有几道剑伤,手里持着半截长枪,颇为狼狈。他惊讶道:“魏捕快,你怎的在这儿?谁伤了你?”说着就要起身,却没半点力气。

“……”魏远书少有无语之时,此时却也有些无话可说,喘了几口气,也盘腿坐到韦肃身前,指了指身上的衣裳,苦笑着道:“你倒是什么都不知道。”随即把方才的种种事情讲了一遍,韦肃听得魏远书封了演武场,面露感激,又听得自己持剑与他对峙,一时又大感惭愧,听到最后自己以六式剑招逼魏远书折枪作剑,脸色可就精彩了,又想笑又觉得不好意思,只好说道:“我那会看到的,满是剑影剑光,一时欣喜,就顺着心里想的出剑了。但是后边那六剑,我怎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说道此处,面露疑惑。

魏远书倒是知道,但他现在累得慌,眼珠一转,笑着道:“你若是请我喝酒,我就告诉你为什么。”韦肃苦着脸回道:“可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走几步只怕就要摔了,怎么买酒?”

这话不假,魏远书倒也理解,只是马上便道:“那就欠着。你现在欠我长安冬天里酿的霜落酒一壶,哦不,两壶。”

韦肃点点头,他倒是不知道霜落酒是什么,答应的爽快。魏远书于是理了理思路,问道:“你可知,你方才是在,顿悟?”

韦肃迟疑一下,点点头,又道:“我只是午后来这里练剑,发现这剑舞起来有很轻的水声,仔细看,是剑身上的纹路所发出来的。我一时好奇,就盯着这纹路瞧。”

“瞧出一门惊世剑法?那就三壶,多一壶庆祝庆祝。”

“哪有那么简单。我瞧不出来什么,就继续练剑,只是忽然发现,用这剑作出刺、撩、抽、抹四式,水声略大。我闲来无事,就一遍遍练着四个姿势,发觉使剑的姿势越标准,声音就越明显。我心意随着水声,不知觉间使完一套剑法,但却记不起来怎么使的。就在这里想。那剑法着实玄妙,比起师傅的剑法也要好上一点,我想着想着,发觉右肩上有动静,不自觉出剑,之后就是,和你打的那一场了。”

韦肃讲完,还特意把那把剑给魏远书看了,只是魏远书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稀奇,韦肃补充道:“至于你说的那六剑,我只记得一点轮廓,可是其他的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讲到此处,颇为懊恼。

魏远书眼神已经了然,把剑递给韦肃,却不着急解释,笑着问道:“离原先生给你讲过顿悟,或者相关的什么事情吗?”

韦肃摇摇头,道:“我曾问过师父,师父说顿悟一事最讲机缘巧合,该发生时自然发生,若是只想着顿悟,就是捷径,等同魔道。因此并不和我多说,只说‘时候未到’。”

魏远书露出赞同的神色,说道:“离原先生果真是高人,他这是怕你心存侥幸。那我便讲一讲这事。老头子曾和我说:习剑者,以剑道为纲,剑术为骨,剑意为灵,当然了,这是他一家之言,你听听就好,反正他练的也一般。按他的说法,练习剑术,是以剑意为先,剑术为后,直达大道之境,玄而又玄,胡扯一通,而这顿悟,就是顺应天道,找到契合自身的道的法子。有‘机缘’者,逢时而悟;有‘传承’者,适时而悟。你再说说,你是怎么想到那剑法的?不要想剑法是怎么用的,回想一下是怎么想到的。”

韦肃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若有所思道:“我观剑身,有感春风意,又想到枯荣功里‘枯荣有道,生生不灭’的用法,一时想:枯荣虽有道,亦需春风生。于是就想换个法子,用剑使出枯荣功的内功心法,之后,就没了。”

魏远书闻言细细思量,连蒙带猜道:“说不准是这剑上有什么剑法啊,传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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