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将军可是在等待入境右北平的大军回援?”
田豫的询问,让程涣眉头一皱。既然自己所在的泉州已经有大军埋伏,那么入境渔阳、右北平的高览恐怕也不好受。但即便如此,程涣心仍旧有些许侥幸,坚守泉州两日,等待着高览大军的回援。程涣站立在城头之,略显疲累的回答道:“怎滴?田将军害怕了?”
“害怕?哈哈哈...”田豫朗声大笑,些许不屑的朗声说道:“程将军可知吾主百战百胜乃是为何?”
程涣眉头一皱,不知为何田豫答非所问,让自己显得极为淡然的问道:“为何?”
“天下之大,能人无数。不论是皇朝,还是世家,都离不开世道底层的百姓。吾主对待百姓,竭心尽力,深得民心。以程将军看来,吾主能不胜否?”
程涣脸色一沉,悄然见看了看城墙之穿着甲胄严阵以待的士卒,沉声道:“兵者,诡道也。有天时、地利、人和之分。尔等贼军即便蛊惑到了人心,得了人和,然并州、幽州如此贫瘠,又有边疆游牧之患,如何与吾主袁绍州牧相斗?”
“尔等逞能一时,又如何能够长久?”程涣语气些许不屑的继续说道:“尔等还是尽快投降,归到吾主麾下,不仅能够荣华富贵,也让并州、幽州百信少受战祸才是!”
“哈哈哈...可笑!”田豫狂放大笑,狠声道:“既然将军不愿记得百姓吃苦,为何又要妄起兵戈,入侵吾幽州地界?”
程涣戛然,不知如何作答。幽州地界在袁绍与项敖的对峙之下,虽然剑拔弩张,但是除开居庸关下,确实没有太多战火。可是袁绍势力的担忧,让程涣、高览等人出兵幽州,导致如今看来,袁绍势力才是入侵者,才是扰乱幽州平静的始作俑者。
“无话可说了吧!”田豫得意轻笑,狠厉继续道:“尔等既然执迷不悟,那边接受吾主审判吧!”
田豫说罢,右手轻轻一挥,下达了攻城的命令。眨眼之间,泉州城下的大军一拥而,开始对泉州发起猛烈的攻击。高览狠狠的看了田豫,无奈的向四周下达军令,继续奋力防守泉州。
一战又是整整的一日,傍晚之时,号令响起,两军不约而同的鸣金收兵。不管是防守泉州的程涣,还是工程的田豫,都开始显得有些焦急。
程涣派遣出去的传讯斥候迟迟没有回信,让程涣等人实在不知道到底还要坚守多久。而攻打泉州的田豫更是着急,已经两天过去,若是不能讲泉州攻下,冀州援军赶来,田豫麾下此时已经不足一万的兵马很难在冀州兵马的包夹之下安然离去,更别说攻下泉州。
“将军,吾等还是突围吧!”
不等程涣回答,程涣麾下的另一冀州将领接过话,愤怒的吼道:“突围?主公军令乃是攻下泉州,辅佐高览将军攻下卢龙塞才是正题。若是吾等突围,高览将军如何?”
“况且不过数千并州兵马而已,吾等有何可怕!只需要再坚持一天,便可等到高览将军回援。即便是高览将军不能回援,被派遣回冀州请求援军的斥候应该也能招来援兵了。”、
程涣闻言,脸色不悦。若是真的能够有援兵赶来,还需要在泉州城内坚守如此之久?程涣如此想着,默然低头瞧了营帐之内的数名将军。
程涣看着堂下众人的争吵,心情越发烦闷起来。
“好了!”程涣低声怒喝,打断众人的争吵道:“援军尔等便别想了。本将在白日里对敌军将领田豫的说辞,不过是稳定军心罢了。”
“汝等不想想,泉州地界,不管是距离冀州,还是北的高览将军大军,相距不过百余里。即便斥候沿路碰见骚扰,一个来回需要如此之久?”高览吼罢,再次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别谈明日没有援军,即便是有援军,各位 以为并州项敖会没有准备?”
“那将军以为吾等当如何?”程涣左首显得最为沉稳的将领眯着眼看向程涣,语气异常的询问程涣。
程涣闻言,转头看向左首的将领,同样双眼一眯。此人乃是袁绍亲卫营长,跟随袁绍多年。此次被派遣跟随程涣,实则督军罢了。程涣虽然是袁绍麾下大将,但是程涣知晓,多疑的袁绍对于麾下所有的将领和谋士并不是太信任。
袁绍的猜忌,在袁绍麾下的将领、谋士都明了。世家之善谋之人倒还好,反正在平日里世家子弟相处之时,本各有心思。但是对于袁绍麾下的武将,只得每天谨慎细微,免得无意之间得罪世家。
程涣本是韩馥麾下大将,昔日韩馥打算臣服袁绍之时,程涣便是主张举兵对抗之人。虽然之后韩馥臣服之后,袁绍仍旧以礼相待,但是程涣仍旧看出袁绍对自己的忌惮。
程涣如此想着,心暗自叹气,对着左首的将领说道:“那李将军以为如何?”
“程将军说笑!”此人淡然一笑,轻声道:“末将乃是将军麾下将领,大军如何打算,还是得将军决定才是。”
程涣闻言,苦笑。
不过如今战局,程涣也没有其他办法,再次看了一眼左首的将领,淡淡说道:“如今局势各位也知晓,即便能够再次防守下来一两日,也不过是挣扎罢了。诸位还是早作打算吧!”
说罢,程涣不理会众人反应,一把抓起身旁的长剑,站立起身来,缓缓离开营帐,朝自己的军帐走去。
被称作李将军的将领阴厉着眯着眼,看着程涣离去的背影,朝自己身后的亲卫点点头,然后独立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