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便是七月末旬,朔方郡除去行商之事,一切皆已走上正轨。不仅项敖和胡昭对南匈奴有想法,暂时掌管项敖军事的徐福更是心动。
七月初,匈奴中郎将张修因与南匈奴单于呼徵不能相容,遂杀呼徵,另立右贤王羌渠为单于。后朝廷以擅杀之罪,下狱死。而南匈奴却不平静了,呼徵单于旧部并不承认新立单于右贤王羌渠的统领,而右贤王羌渠当然是选择镇压,于是南匈奴内乱开始了。项敖之前便看出端倪,便以八百里快马,极书请战书于洛阳朝堂,请求发兵。
“臣年幼不知亲,幸得眷顾,学成至今,感念陛下庇佑。臣师极少,但无不授臣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臣年少便得如此隆恩,感于肺腑,甚是惶恐,日夜思虑为陛下分忧。世人皆称臣乃大孝,然臣自知羞愧。然,汉武之风,匈奴、羌人、鲜卑等外族皆臣服于吾大汉,吾大汉威临天下。陛下仁德,善置于百姓,不愿兵戎。然,秦至吾朝,外族无不对吾中原富足虎视眈眈。臣愿以命换大汉疆土,虽死无怨。”
项敖信中不仅大拍刘宏马屁,字句之中更是表达对大汉的忠诚,对刘宏的忠诚。不过此书因会在朝堂商议,项敖更是列举许多外族臣服之后又复侵略大汉的史实,望说服朝中众臣。
而项敖此举更是让朝堂掀起大浪,大多数士族反对,认为大汉乃是礼仪之邦,不许浪费国库钱财,只需安抚监督即可。外戚一派倒也未多说,毕竟他们在意的更是权利。
宦官倒是支持项敖,毕竟他们喜好揣度刘宏心思,知道刘宏想要汉武帝般的功绩留名青史。原本不参与政斗的不少武将却是朝堂激愤,极力赞同项敖此举。关于若是收服之后的教化工作项敖也略有提及,大概的意思就是文化入侵。大多数人并未觉得有何问题,不少士族更是阻止,毕竟诸子百家文学掌握在他们手中,是他们愚统百姓的工具。
但是有远见的当朝大儒或名士确实震惊不已,从项敖奏书中的只言片语,大儒听得心惊胆战。如此少年竟然能洞悉如此之深,甚至可划归到至高的权术谋略之中,若真让此少年实施,恐天下会大变。不过大儒们也不是傻子,如此场景若是将项敖此举的目的说得清楚,恐怕项敖在大汉无立足之地。
他们想改变大汉的腐朽,但奈何大势不许,只得明哲保身。今日见得远在北境的少年又如此宏愿,心中对大汉的希望更是笃定。于是一众大儒在朝堂之上眉来眼去,推出当世儒将卢植表态。毕竟卢植也是行伍之人,对于操戈之事说来也更有说服力。
“陛下,”卢植硬着头皮站了出来:“臣以为,外族之中,不乏有野心之人,只要给外族之人崛起的机会,便会成为吾大汉威胁。匈奴现在虽是弱势,但数年之前鲜卑也不只是偏隅一方,龟缩在幽州以北的狭小之地么,而如今确实我大汉北方最大的威胁。臣以为若能彻底收服南匈奴,吾大汉便只需抵御鲜卑就好,不必分心南匈奴。再者从疆域观之,河套以南之地若划入大汉领地,能对西垂之地的羌人及其他外族形成压制,对于西域都护府也是支持。此事利大于弊。”
“哼!卢尚书说得轻巧,枉起操戈劳民伤财,年前大汉才过天灾,正值国库虚弱之时,如何出兵?”
“哦?刘司徒确实忙于社稷之事,方才项太守奏书之中不是已说明此次动兵只需求部分兵甲,并不需要朝廷下发粮草辎重么?”卢植也是直接,此话转成百姓白话不就是说司徒刘郃耳朵打牛虫去了么?
“卢尚书”刘郃字季承,乃是当朝司徒,朝堂之上竟被卢植如此戏言,老脸置于何地。
“好了!”汉灵帝有些微怒:“吾项卿虽是年少年前却也是做出汝等所为大臣未能办到的事情,若项太守此次失利,朕自然会处罚于他。征讨南匈奴此时就如此定下,置于日后教化问题再作考虑。”还未等少数士族反对,张让一等宦官便拜服而下,大呼陛下英明,而赞成的一众大臣亦是作揖拜呼。大匠阳球与司徒刘郃相视,皆是皱眉。
退朝之后,阳球与刘郃来到刘郃府上。阳球字方正,与蔡邕叔父卫尉蔡质关系不和,对蔡邕多次诬陷。
“季承,如此这般,若让蔡邕等人得势,日可不好对付啊。”
“方正不必太过担忧,老夫方才在途中也考虑些许。虽让他们挣得此举,可那项敖不过小儿。年轻人嘛,想为大汉开疆扩土也是好事不是,可难匈奴在漠北称霸如此之久,岂是好相与的?呵呵,朝廷也曾多次出兵塞外,近些年可有胜报?吾等静观便可,想想如何弹劾项敖出师不利之责才是正事。况且如何说来,卢子干也是方正弟子,老夫还是要给些许薄面才是。”
阳球略作思考,也觉刘郃所言甚是,便放下心中忧虑。
此时已是七月中旬,战机不等人,刘宏也是懂的,便快马回奏,并暂时拜项敖为匈奴中郎将,允许扩军至一万,分为两营。以平叛南匈奴内乱为由允许出兵。并告知项敖虽无粮草辎重支援,却有三千兵甲送到项敖手中,用于扩军。
而此时项敖手中满打满算才将近两千士卒,出去鸡鹿塞留守兵卒,马上能跟出击的兵卒总共不到一千五百之数,其中骑兵还占了大半。虽然汉灵帝刘宏借此机会向让项敖扩军,可惜的是,朔方郡人数太少了,饶是项敖积极治理之下,人数堪堪突破三万。
别说扩军一万,即便是五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