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稍后再议,传旨,免去杜阔所有职务,交由刑部定罪!汤易,你们真的是好大的权势啊,这权势了不得了,连朕都忌惮无比,连堂堂的兵部尚书都敢怒不敢言,朕为了能够让你们满意,甚至将杨承祖都给监押起来,你们竟然如此不知好歹,得寸进尺,连朕御笔亲题的流仙居都想要据为己有,过两天,是不是连着大明江山,你们都想据为己有了?”
崇祯没有理会朱杰,看着汤易,寒声说道。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臣等知罪了!”
想将大明江山据为己有?借给汤易等人十个胆子,也绝对不敢,现在的勋贵权势是不小,几乎每家都有丹书铁券,可是,真正的权力却是不大,没有当年祖先手中那样的军权,没有杰出的人才,仅仅靠着祖辈的余荫,怎么造反?那就是送死!
现在崇祯径直讲这样的话说了出来,可见皇上已经是被气糊涂了啊,稍不留神,这一次,就会满门抄斩,田弘遇的下场就是写照!
所有的勋贵一个个战战兢兢,再也没有了原来放肆的神色。
这些年来,皇上可是被朝臣们挤兑的不轻,特别是文臣与勋贵,不论崇祯拿出什么国策,稍稍触动他们的利益,就会抱成一团,一同对抗皇权,但是因为法不责众,更何况只是进谏,崇祯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今天不一样了,很明显,现在勋贵触动了皇权,欺君之罪啊,与此同时,以方岳贡为首的一部分朝臣站在了朱杰的一边,同仇敌忾,毕竟,这一次勋贵们欺负朱杰,下一次就有可能欺负到自己头上来,谁也不愿意有一个庞大的勋贵集团时时刻刻压在自己的头上!
这次崇祯站在了道义的高点,同时又有朱杰这样的京畿重将的支持,好不容易逮着了勋贵的把柄,自然是要重重惩罚一番了!
“传旨,信国公汤易、靖海侯吴天、汝州候刑天浩等各家勋爵罚俸三年,收去各府丹书铁券,各府参与此事子弟,尽皆记录在册,不得承袭爵位,流仙居交还通州镇将士名下,赔偿流仙居各项损失白银六万两,各家勋爵均摊!即日起,再有在流仙居滋事者,严惩不贷!杜阔削职为民,全家流放琼州!”
崇祯恶狠狠的说道。
所有的勋贵全部瘫在了地上,仅仅是罚俸三年,算不了什么,本来各家勋贵就从来没有指望俸禄吃饭的,赔偿损失六万两,对于各家勋贵来说也是九牛一毛,即便是一家勋贵拿出六万两白银,那也不是太难的事情,但是这个丹书铁券可是保命的东西啊,为什么勋贵们牛气冲天?为什么勋贵们敢于硬抗当朝天子?
还不是因为祖宗留下来的丹书铁券?只要是各家勋贵不造反,不犯十恶不赦之罪,尽皆可以赦免,这是勋爵的护身符!没有了丹书铁券,朝廷中的大佬们想要收拾勋贵们,那还不是轻而易举,找出一个毛病,就可以随便拿勋贵开刀了!
“皇上英明,皇上英明啊!”
通州镇自舒信琛以下,三百将士全部跪倒在地,纷纷叩谢皇恩,总算是保住了自己的饭碗啊,如今一个月流仙居的利润都已经超过白银五万两了,这简直就是聚宝盆,摇钱树,有了它,通州镇将士方才是真的吃喝不愁呢!
“哼哼,你们也不要高兴太早!舒信琛!”
崇祯喝道:“朕给你们通州镇的旨意是什么?不得旨意,不住离开通州驻地,你们三百余人擅离职守,又跑到永定门来了,你这个参将到底是怎么当得?”
舒信琛嘴一撇,答道:“皇上,朱大人都已经说过了,这些狗娘养的将我们的流仙居据为己有,强取豪夺,如果我们通州镇,还忍气吞声,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那还是血性男儿吗?等到满洲鞑子再次杀入中原,强取豪夺的时候,您难道指望着一群没有血性的将士站出来浴血奋战?如果这一次我们当了缩头乌龟,那您就甭指望我们下一次满洲鞑子来的时候,还能为您守国门了,到时候掉头就跑,或者龟缩不出,去年满洲鞑子入关的时候,您又不是没有经历过……”
额……
崇祯脸色一黑,擦了,照着这个小子的说法,非但没有罪,反而有功了!
不过,这个说法倒是在理的很,没有点血性,指望着这些将士能够为国征战?那不是笑话吗?
“好了,算你这个混蛋这次站在理上了,不过,你倒是给朕说说,你就凭借着这三百人手无寸铁的将士,硬是将五城兵马司跟那些恶奴给打服了?人家加在一起只怕没有一千人也得有八百了吧,而且都手持刀枪!”
崇祯问道,“跟朕讲得好了,朕就恢复你副总兵的职务,讲不好了,哼哼,你就入宫,准备给朕当个贴身太监吧!”
舒信琛吓了一跳,贴身太监?滚犊子吧,老子还想多睡几个娘们呢!没了接宗传代的玩意儿,那吃什么都不香了!
舒信琛连忙答道:“启奏皇上,这个其实很简单,我们通州镇三百人那就是三百头饿狼,五城兵马司的这些废柴也就是一千来只小绵羊而已,绵羊再多,那也只能当我们的下酒菜啊,您说是不是?也就是不想伤及无辜,大人方才让我们不许携带兵器,不然的话,这一千来人,只怕现在已经不是鼻青脸肿了,能够有一半带活气的那就算是便宜了,这几个月来,我们跟随着朱大人,可是每日都要进行严格的操练,有的时候甚至是短兵相接的操练,骑兵大营更是从尸山血海之中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