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邀客的青年语气不卑不亢,既无盛气凌人又没有低声下气,他说完也只是侧身侍立一旁,再不多说一句。
座中几人面面厮觑,各人心中都暗怀鬼胎。一时间谁也不愿第一个起身。
那青年倒也不催,面孔藏在脸谱后面也看不到表情。
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薛一笑心中焦躁,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
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难不成就一直枯坐着不成?这群老不死的有时间等他可等不起,管他此地主人是何身份他也要去会会,此人既然耗费如此大精力请他们来这里,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在秘密没有揭露之前,想来不会有事才是。
薛一笑先一步向门口走去,经过几人身边时这几人脸色变了几变一个个也都站了起来。
既然有人当这出头鸟那自己还有什么可怕的。反倒是就这么拖延下去,还有可能夜长梦多。主人既然能要挟到如此多名宿一定不是什么心地善良之徒,如果留下来甚至有可能激怒这人。
再者他们当年可都是威震一面的大人物,虽然已不再过问江湖中的事但越是这样的顽腐之人越爱惜自己名声。今日这里事情若是传了出去,七八个成名已久的泰斗被连身份都不知道的敌人吓得不敢妄动,这份屈辱才更加要命。
薛一笑心底对这些人颇为不屑,越老越惜命,难怪会被人抓到把柄!
青年眼见全部人都起身默然转身在前面引路。
薛一笑铁了心反而胆气大增,一心想要搞清楚这幕后主使到底在耍什么花招。他心中已升起一团怒火,连被威胁的把柄都抛之脑后,一心只想看看究竟是谁搞了这样一出闹剧。
室内灯火通明,柔和的光线分布均匀,华丽的装饰昂贵的建材烘衬出一派豪华大气。
行走其间能感受到此地主人特意显出的奢靡之风。
那青年脚力极快,完全不顾及身后几人都是年过耳顺的老人。只顾在前疾驰。薛一笑心中积了一口怨气也快步紧随其后,其余诸人都是自幼习武身体远非普通老叟可比,所以并无一人落下。
到四楼时青年折步向一旁让开,微微弓腰右手一引说道:“诸位莫怪,我家规矩严苛。在下无权在前进一步,这最后一楼有劳诸位自己上去。”
薛一笑在最前面面皮抽了几下,想退回去吧又抹不开面子,身后这几人谁不等着看他笑话。可真让他一马当先往上走,他看了看这楼梯。只不过十几阶,左右不见任何人。就在薛一笑进退两难之际,楼上传来一句女声。
“众位既然已经到了脚下,又何故在这里停留迟疑。楼上只有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众位都是成名已久的大人物,难道还怕我一个弱女子不成?”
这声音高亢圆润,话语间自带一股英气。想来也不是俗人。
听到这声音薛一笑眉心一皱但旋即舒展,这女人绝不会是幕后主人,看来这主人也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他也忌惮与他与身后这些人的实力势力,只要这人也有所顾忌那就再没有任何可担忧的事了。
薛一笑大步踏上台阶,甚至一连跨出三步几下便上了五楼。
楼梯正前不远处摆了一张大圆桌,桌上飞禽走兽琳琅铺满。而席间只有一位身穿宫裙的女子独坐。
眼见到薛一笑上来,这妇人起身碎步迎来,她看来也有四十许岁年纪,虽然保养得极好可眼底嘴角仍旧依稀能见到岁月痕迹。
妇人走到薛一笑面前,敛衽施礼,轻声道:“奴家这厢有礼。只怪先生耽误了些时辰,这些菜肴已经过了最佳时候。”
薛一笑绝不认识这妇人,他笃定身后其余人也绝没有和这妇人相识的。他四下环视,发现围着整个五楼零星站着一圈锦衣背手的精壮男人。
这些人面上也都带着霸王脸谱,每个人都如泥胎木偶一般一动不动。
看薛一笑脸色难看,妇人轻声解释道:“薛先生莫要见怪,这些家奴只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只要几位没有逾矩之事,他们断然不敢失礼。倒是先生今早用唐家手段晕倒了我家一位小厮,虽然是他无礼在前,总是先生迟到了。过一会儿可要自罚三杯才是。”
薛一笑眼中显出怒意,这妇人自说自唱全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而且她刚才语气分明是在告诉别人薛一笑懂得唐家独门*!
“薛先生何必这样凶煞,奴家又没有告诉陈老爷子唐威是死在你手中。”
“哪来的疯婆娘在这儿胡言乱语!”薛一笑怒极,抬手就去抓妇人手腕。他已经决定先发制人控制住这个人质然后逼幕后主使现身,这妇人才三言两语就道破了他苦瞒已久的真相,再让他胡说下去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
薛一笑虽然已经不复当年威名,但控制一个女流之辈想来不在话下,他十指蜷缩如钩雷霆般左右分别抓向妇人双臂。
妇人好似没有反应过来,呆站在原地。等到薛一笑认为已经十拿九稳,脸上现出得意表情时候妇人厉喝一声,左脚迈出反自己送了上去堪堪避开薛一笑双手,她却左手右拿,右手左握双手同时擒住薛一笑脉门。
“薛老爷子何必如此客气,远来是客,客随主便就好!”
她看起来就是一位平常妇人,可抓住薛一笑的双手宛如有千斤之力,薛一笑又惊又怒,双臂却使不上半点力气。他眼中凶光一闪,就要抬腿去踢妇人,那妇人只是手腕力道又加了三分。薛一笑额头顿时冷汗涔涔,他不由得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