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十一几人的住处被安排在了不往法师平时自己住的厢房中，而他则搬到了佛堂中住，厢房的空间不是很大，一张通铺的木板床只能睡三个人，a市是一个北方城市，现在一月份的最低温度也在零下七八度左右，打地铺这种事情自然是轮不到女生的，经过短暂的商量，床上的席位给了尹佳仙范嘉易和自称大病未愈的林舟诩。
其实一开始尹佳仙是执意要和姜十一睡在一起的，但被姜十一以“睡在地上凉对身体不好”和“自己不能和兄弟的女人睡在一张床上”为理由严肃驳回了。
安顿下来之后，尹佳仙就带着大波他们几个去院子外布置从事务所带来的监控系统了。因为这座荒山并没有路，所以他们只得选择几处较为平缓有可能徒手爬上来的道路架设监控及陷阱装置。
而姜十一则需要和不往法师交流一下，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关于有可能伤害他的敌人的信息。
姜十一来到佛堂的时候，不往法师正在诵经，看到姜十一进门，法师没有理会，继续读完这一章节之后才缓缓地合上佛经，微笑着对姜十一开口道，“施主，有何事？”
“大师，我想跟您了解一些情况，”姜十一双手合十道，“既然有人委托我们保护您的安全，那么一定会有试图伤害您的人，我想请您回忆一下，有没有什么之前得罪过的或者曾经有过仇怨的人？亦或者是有想得到这间寺庙这座山的人？”
不往法师笑笑，“贫僧自幼在佛门长大，五岁受上师剃度皈依佛门，一生修行从未与人结怨，何来得罪一说？”
“那也没有什么人觊觎这座山？”姜十一问道。
“从未听说。”不往法师依旧笑道。
“好吧，如果您想到任何有关能威胁到您安全的人或事，请第一时间通知我。”姜十一也能看出来老法师这个状态，想来也不会得罪什么人，于是便要告退。
“施主且慢，”就在姜十一要走时，不往法师叫住了他，“我观你周身气血虚浮恶业缠身，是不是最近曾与死物打过交道？”
听到这话姜十一瞳孔巨震，连忙转过身来坐到不往法师面前，“您能看到？”
“世间万物皆有因果，小施主虽是身不由己，但毕竟他们仍有一息尚存，算不得死物，所以这一份因果，自然报在了你的身上。而半死之人如此，那罪人之后更是如此。”老法师盘腿坐在蒲团之上，笑容依旧。
他知道丧尸的事情！
他也知道自己在罪村中杀的人！
姜十一这辈子第二次有了被人从头到脚看透的感觉（第一次是初次见到李姐的时候）！
“大师，您的意思是说，我这么做其实是错的？但如果我不杀他们的话，我就会被别人杀了啊！”姜十一急忙问道。
“世间万事皆有因果，”不往法师摇了摇头，又重复了一遍他开始说的话，“小施主自保无妨，但出手杀人性命则有另一种说法了。有些人曾经欠你一条命，这辈子还你了，因果消除，但有些人只是欠你一次重伤害，你却把他杀了，这就轮到你欠他了。”
“欠？命还有欠的？”姜十一虽然从小信佛信命，但他从未听说过这种说法，一时间来了兴趣。
“宇宙中是有规则存在的，有借必有还，有得必有失，有阳必有阴。”不往法师开口道，“同样，有人积德，那必有人造业。”
“德和业是两种对立的物质，人一出生就自带这两种物质，有的人前世积德行善，他的‘德’多一些，下辈子就能转世入人道，一辈子顺风顺水；有些人前世无恶不作，他的‘德’就少，‘业’就多，他就没办法入人道，只能在恶道中消除恶业才有机会重新为人。”
“你杀了不欠你命的人，相当于他只欠你十块钱而你从他那里拿了一百块，多收的这部分，你就需要用你自身的‘德’来换，同时你失去了多少‘德’，你就会得到多少‘业’，这两种物质的总量是不变的。”不往法师喝了口水，继续说道，“而那些半死之人，他们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你结束他们的生命同时也相当于结束了他们的痛苦，这笔账会算在造成他们这种状态的罪魁祸首身上，你虽未失德但却沾染了因果，这些可怜人的灵魂对你发下大愿，只有你为他们除掉罪魁祸首，这些因果才会消失。”
“大师，您说的我有些迷糊。”姜十一挠了挠头，说实话，他没全听懂，不过最后这个因果的问题他倒是有点明白，“您说我沾染了被我杀掉的丧尸的因果，那这个因果有什么影响啊？”
不往法师放下手中的水碗，在小腹处恢复双手结印的状态，微笑着说道，“因果不除，你终身难成九级！”
“您知道异能者的事情？”姜十一吃惊道，他没想到这个整天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老僧人居然会知道异能者的事情。
“自然是知道的。”老法师神叨叨地回答道。
姜十一想想也是，既然不往法师认识李姐，那他或多或少也会知道一些异能界的事情。于是他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继续开口询问刚刚的话题，“大师，您刚刚说的‘德’和‘业’我还有一点不懂。如果按您说的杀人欠命，下一世要偿还，那还要法律干嘛？我杀了你我下一世还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判我死刑呢？”
“你杀他，是你主观意愿，他被法院枪决，是他被动接受，这种不公平无法在当世平复，那么必定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