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声声名,仰赖的是口口相传。
江沫把这件事告诉了自己的同学,有人惊叹也有人质疑,江宏发陈爱红也在各自的单位说过这件事,在他们口中,便是江宏发在蔺苒的指点下捡了一条命。
如此富有传奇色彩的故事,自然为人津津乐道,蔺苒的名声也在一个小圈子里打了出来。
那个小摊位不再像以前一样无人问津,渐渐地开始有了客人,这其中有华大丰介绍来的,有江宏发陈爱红的亲戚同事或者江沫的同学,也有从别处慕名而来的。
道观里也慢慢有了香客,蔺苒和庞薇商量了一下,以后下山摆摊她一个人就够了,庞薇就留在道观里,有香客的时候她就负责接待,闲来无事之时便可练习画符,或是做一些杂务。
两人分工明确,生活也开始走上了正轨。
又到了一个周末,刘彪买了些礼盒正准备出门,芳芳靠在门框边问他去哪,刘彪说:“你大姑姑家的表哥前几天去山上看日出,把腿给摔伤了,才从医院回来,我过去看看,要一起吗?”
芳芳想起以前表哥总给自己买零食买礼物,点点头跟着爸爸一起去了。
刘彪有两个妹妹,其中一个嫁给了莫老大,刘彪自己也是跟着妹夫做事的,管着这一片,在道上混得很开,两家平时往来就很频繁,外甥伤了腿,他于情于理都得去看望一下。
妹夫家住在别墅区,莫老大不在家,刘彪就和妹子寒暄了一阵,芳芳则去了表哥莫勋的房间。
“阿勋没事吧?”
刘彪问起莫勋的状况,莫太太的脸色却不太好看,“腿倒也没什么,不算严重,就是骨裂,打上石膏等骨头长好就没事了,主要阿勋最近的精神不大好,还总是失眠,好不容易睡着了又一直做噩梦,老觉得胸闷心悸,喘不上气,医院又什么都查不出来,只说他太焦虑了,让他放宽心,别瞎想。”
莫勋是家里的小儿子,父母都宠着,儿子身体不舒服,做妈的也有些憔悴。
刘彪一听,不知怎么突然想到前一阵小女儿的病,随后又摇摇头觉得自己想太多,总不能医院查不出的毛病就推到鬼怪身上吧?
莫太太领着刘彪去房间看莫勋,这会儿子莫勋正在和芳芳说笑,神色看上去倒是挺轻松的。
刘彪斥道:“芳芳,别吵着表哥,你莫表哥需要静养。”
芳芳“哦”了声,走到刘彪身边,莫勋笑道:“芳芳不吵,和她说会儿话,我觉得舒坦多了。”
说着又按着胸口,大口大口呼吸起来。
莫太太有些担心,“又难受了?我去叫医生。”
莫家有配备私人医生,随叫随到。
芳芳见表哥不舒服,倒了杯水递过去,“表哥,你喝点水。”
“芳芳真乖。”
莫勋摸了摸芳芳的脑袋,大概喝了点水真的有用,莫勋突然感觉胸口那股压迫感松了不少,整个人连呼吸都顺畅起来了。
私人医生来做检查的时候,莫勋躺在床上皱紧眉做着深呼吸,只觉得身上好像压了什么东西,太重了。
医生也没检查出个所以然,各项指标都很正常,莫太太对着医生发火,芳芳就陪着莫勋说话,整个过程莫勋的神情都是放松的,这几天都没有这么放松过,困意都渐渐上来了。
眼看着莫勋都快睡着了,刘彪也不好多打扰,就要带着芳芳告辞,莫勋却忽然惊醒,那种压着自己的沉重感又来了。
到这个时候,莫勋忽然觉察出了一些名堂,朝着芳芳招手:“芳芳,你靠过来些。”
芳芳不明所以地走过去,莫勋就觉得身上一松。
他不由面露古怪,“怎么芳芳待在我身边,我就觉得没那么难受,芳芳一走,我就浑身不舒坦呢?”
莫太太面色一变,“莫勋!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儿子平时爱玩她是知道的,换女朋友就跟换衣服一样,但芳芳可是他的表妹!
莫勋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大感冤枉。
天知道他不是这个意思!
倒是刘彪意识到了什么,让芳芳把小口袋里的驱邪符取了出来,再让芳芳走到莫勋床前。
这次莫勋却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变化,倒是表舅走过来的时候,他微微舒了口气。
刘彪这回就确定是怎么回事了。
当初他在蔺苒那里买了两张符,一张现在还贴在玄关,另一张本来是放在小女儿枕头底下的,后来小女儿病好之后,他就让小女儿随身携带,免得又冲撞到了什么邪祟,而这张符,似乎对莫勋也有用。
刘彪的表情严肃起来,“你最近去了哪里,这腿到底是怎么伤的?”
莫勋怔了怔,讷讷道:“我去看日出,然后不小心摔了啊。”
“说实话!”
刘彪吼了一声,让莫勋吓了跳,莫太太也是满脸不解,“怎么了这是?”
刘彪摇摇头,只是道:“你把那天伤腿的具体经过说一遍。”
莫勋有些犹豫,在自家老妈和舅舅的威逼之下,只好娓娓道来。
那天他和几个朋友约好了,一起去覃山上看日出,爬到山顶的时候凌晨五点,他们找了个好位置,休息了一会儿正好赶上太阳升起。
“我那时候有点兴奋,在朋友面前又想表现表现,正好旁边有个土坟,我心想站得高,看得远,就站在了土坟上。”
“……”
刘彪真有点一言难尽,“然后你就摔下来了?”
莫勋点点头。有一点他没说,他摔下来的时候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