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春节和杨谦与闫剑淞见了一面之后,他们三个人的微信群消息就没停过。多数都是杨谦在发表情包,闫剑淞附和,江暮云忙里偷闲插播一句。后来不知怎的,闫剑淞和江暮云私聊的时候变多了,无非都是一些吃饭下班之类的闲聊。
四月份,北京的春天彻底来了,天空透蓝,一树树的桃花、海棠次第开放。江暮云拍了三张海棠花的照片,什么都没编辑发了条朋友圈。祁鸣居然快速地点了个赞。她已经很久没见到祁鸣了,点进他的朋友圈想看看他在忙什么,才发现祁鸣的朋友圈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江暮云第一反应是祁鸣屏蔽了她,失望中收到安静安排工作的微信。江暮云一秒切换到雀跃模式,安静要回来了!
安静回来意味着她不再成天面对老谢的压榨,也意味着她可以参加完赵青的婚礼后,还可以趁着五一请假去一趟内蒙了!
安静进来的时候江暮云正在打面试电话,安静拍了一下江暮云的肩,她回头见是安静眼睛立马亮了起来。挂了电话,安静笑盈盈地看着她笑道:“小妞,有没有想我呀?”
江暮云转过椅子对安静张开双臂说:“安安姐,要抱抱。”自打在祁鸣那里知道了安静的小名,江暮云就正式把安静姐变成了安安姐。
安静轻轻地抱了她一下,夸她最近工作做得好,进步很大,又带她下楼去买下午茶。
江暮云不想让安静再请她吃东西,结果抢了半天都没抢过安静,只好收手,在心里想着送安静个什么东西才行。不然老是这样,她都要不知道怎么和安静相处了。
“老谢给我推荐了一个培训主管,周四入职。”安静问:“你应该认识田甜吧。”
“田甜姐?”江暮云有些吃惊:“她要回公司了么?”
安静“嗯”了一声,说:“公司要搭建培训体系,老谢想让田甜回来,他已经谈好了。”
可能某个名字或者某个名词总能代表了一段过去和回忆,虽然距离田甜离开公司已经大半年了,可是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她还是一瞬间就想到了夏日天桥上酷热的阳光,电话另一端甜美的女声,老谢对她挑剔的眼神。一转眼,四季交替轮回,道路两侧的树木翻绿,海棠花开的正盛,春天悄无声息地来了。
“安安姐,怎么感觉你有点不安呢?”江暮云经常在下午的时候和安静下楼买饮料,顺便说些小话。这一次安静一反常态地沉默,让江暮云有些发懵。
“说不上来。”安静长舒一口气,说:“我觉得老谢有事瞒着,好像是集团那边的事。”
“集团那边怎么了?”
安静说:“你发没发现,财务总监离职之后,财务的工作直接对集团汇报了?”
一句话,如醍醐灌顶。江暮云想起无数次老谢提到的“变动”和“大变革”,想起部门合并,想到离职的部门助理们,想到那次的军令状以及老谢和王总越来越多的小会。
“你是说……”她呆呆地看着安静,试探地问:“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安静看着她笑了起来,说:“你想的是什么样的?”
江暮云:“我脑洞太大了。我刚刚第一反应是王总要离职。”
安静停下脚步,定定地看着江暮云,若有所思地说:“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江暮云:“!!!”
王舒是澜帆北京区的职业经理人,来公司九年,功不可没。她的离职,怎么可能是小事?如果有这个苗头存在,那这件事一定是酝酿了很久,绝对不可能是现在才开始发酵。连安静都感觉到了这件事,可见现状并不乐观。
“可是王总,为什么啊?”江暮云不明白。
安静也不明白,她也不太确定是否真的如此,但愿是她多虑了。
她拍拍江暮云说:“走了,回去,别乱想了,我也只是猜测呢。”
高管们的事情有高管们自己定,江暮云这种小喽啰只是无权干涉的,她快步追上安静,两人一起回去。春日的阳光明媚耀眼,走在安静身边,让她觉得可靠起来。
赵青的婚礼定在四月底,也实在是不能再拖了。她大学毕业后,经同学介绍和曾经的高中同学谈起恋爱,没多久就辞掉了老家的工作来北京和男友一起打拼,结果工作还没找到,过年时候发现自己怀孕了。孕期反应特别大,她索性工作也不找了,专心在家准备婚礼、生娃。
江暮云和赵青的高中和大学都是在一起读的,她当时转专业就是转到了赵青所在的班级。两人关系一直很好,但是一毕业,人和人之间的三观就愈发分明起来。她不喜欢赵青这样的生活方式,觉得没有事情可做的人生实在是无聊透顶。可赵青觉得女人最后的归宿就是结婚生孩子,老公孩子热炕头,她负责貌美如花勤俭持家,老公负责赚钱养家就好了。
聊到最后,赵青觉得江暮云不懂享受,江暮云认为赵青没有追求。两个人话不投机半句多,关系也越来越疏远,江暮云在青岛参加完婚礼便和室友无敌一起去了通辽。
第一次去草原,江暮云兴奋地连发两条朋友圈,被无敌吐槽没见过世面。但是隔几分钟无敌自己也打脸了,她发朋友圈表达了一个土著二十年来第一次去草原的期待之情。
珠日河草原是科尔沁草原的一个分支,只是江暮云去的时候没有赶上好时节,五一时候的珠日河人很多,草还没有变成青色,但是空气里有一股清新的嫩草香。天空是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