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平平被切成两半的石柱,切面光滑如镜,温润如玉,韩乐不由轻咦一声。
他想了想,干脆先将石柱收入囊中,便继续破阵。
那老道片刻便飞到山脚下,来到一块平整石壁前,把那块宝印往凹陷处一放,顿时显出方圆百里内的山脉地势。
只要用术法将对应的山脉破掉,那片地界的灵气也就断绝了。
老道将法剑悬起,却忽然又有些迟疑,并不是破不掉,而是他本性如此,一向举棋不定,刚想出手心中又升起一个想法:
要是对方不需要帮忙就能脱困,自己岂不是既破坏了地脉,又白做了傻事?
此念一出,他心中又冒出另一想法:
既然自己都来到这里了,怎么能就此放弃?还是快刀斩乱麻吧。
他在石壁前优柔寡断,两种念头反复纠缠,还来不及下决定,半山腰上突然传来一声炸响,就像大山倒塌一般。
他怔了一下,这才醒悟大阵被破了,看着眼前完整无损的石壁,暗道了一声惭愧,便往半山腰飞去。
回到大殿前,看到一名年轻道人负手立在那,正在跟自己徒弟聊些什么。
此人意态从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飘渺感,又见其头顶上悬浮着一朵罡花,赫然是一位元婴尊者。
他心中微微一惊,连忙降落下来,拱手一礼道:
“不知是哪位道友到此?贫道翁明远,乃是乾阳阁副阁主,刚才徒儿有所得罪,还请见谅。”
韩乐抬手还礼道:
“原来是翁阁主,在下韩乐,这次是奉掌门吩咐前来,方才只是小事一件,无需介意。”
“你是韩尊者!?”
翁阁主惊呼出声,尽管他一天到晚都在乾阳阁布置阵法,极少外出,就是道派十杰的名字也记不起。
但朱明杰前天才提到过韩乐,说此人特别厉害,一招便败杀了星月教的元婴长老。
如今此人就站在面前,心中又岂能不惊:
“原来是韩尊者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不知有何要事?”
韩乐也不说话,将掌门下发的那份书信递上,翁阁主接过一看,顿时恍然道:
“道友既然是元婴尊者,驾乘寰宇飞舰的确有些不配,只有浮游飞宫才是最合适的座驾。”
韩乐闻言,心头有些讶异。
寰宇飞舰与浮游飞宫虽然都是飞行法器,但双方品阶却是不可同日而语,后者已算得上是上品灵宝了。
这种飞宫不仅能穿梭九天,还能将山川河流纳为洞府之物,堪称一艘会移动的福地。
只不过,没有元婴以上修为,根本驱动不了此物。
但这种珍稀宝物,只有德磐阁才能制造,怎么掌门让自己来乾阳阁索取?
翁阁主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不由笑着解释道:
“德磐阁前后耗费三十年时间,打造出来六艘浮游飞宫,三天前才送到,让我乾阳阁设置机关禁制。”
“但我乾阳阁目前没有多余人手,单单布置一艘起码就要一年半载,只怕要搁置下来了。”
韩乐颇为诧异道:
“怎么要这么长时间?”
翁阁主苦笑道:
“各岛各峰各府的禁阵,一旦改弦更张,全都是乾阳阁出面重新布置,还有一些飞舟、飞舰、飞宫等的机关禁阵,但凡出现错漏或缺失,也会送到这里来维修。”
“我乾阳阁上下,只有区区十六人,哪里顾得上其他?”
韩乐挑了挑眉,迟疑道:
“翁阁主,莫非我昆仑派过万人,连几个设阵之人都找不到么?”
翁阁主叹道:
“韩尊者你怕是有所不知,设置这种飞宫的禁制,最起码需要两位元婴尊者联手,而且必须精通阵法的功能才行。”
“元婴尊者老朽随便就能叫来几人,但精通阵术的却是一个都没有,实在是没办法取巧。”
韩乐沉吟起来,这次斗法盛会与之前几届不同,已经关乎道派与邪派的命运争斗,很难确保对方不会别出心机。
要是有这种飞宫在手的话,哪怕对方是无垢尊者,也能抵挡一时。
他思索完毕,便直言道:
“关于设置阵法这一点,在下或许可以帮上忙。”
翁阁主惊讶道:
“难道韩尊者也擅长阵术一道?”
韩乐微微一笑道:
“只能说略懂,可以先试试。”
翁阁主闻言,却是低头沉思。
架设这种能够承受元婴二三重攻击的禁制,必须借助弥火焚炉,就算是他来布置也得小心翼翼。
要是一个不慎,只怕连浮游飞宫都会损坏,他心中自然放心不下。
但要是不点头,那就是在质疑韩乐的本事,这明显也会得罪人。
他举棋不定,优柔寡断的性格又发作了,迟疑了半天也没有拿定主意,急得额头都冒汗了。
韩乐静候了片刻,见他迟迟没有答话,不由失笑道:
“就算弄坏了这艘浮游飞宫,贫道不要就是,阁主又何必这般心猿意马?”
翁阁主尽管得到了韩乐的保证,但仍旧放心不下,沉吟许久后才勉強点头。
他取出一枚精致玉简,颇为郑重的交给韩乐道:
“韩尊者,这玉简里面记载了各种禁制与阵法,要是熟络了手法,那布置浮游飞宫就问题不大了。”
韩乐收起这枚玉简,暗忖道:
果然有辅助之物,这样一来,那布置方面就万无一失了。
他之所以敢插手此事,自然不是逞能,而是自恃有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