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是杨棠的地盘,这顿饭钱自然是杨棠付。
走出美食村,街灯已经亮起来了。
虽然杨棠邀请高有田去他家住宿,但高有田觉得两人萍水相逢,只是一般朋友,两人的交情似乎还没好到在别人家里过夜,于是婉拒了。
杨棠笑了笑,也不勉强,临走时倒是叮嘱:“兄弟,有什么事可随时打电话给我,在白川县城杨哥我还是有些哥们的。”
“谢谢杨哥,有什么事我会打杨哥的电话。”高有田真诚地说。
在街口与杨棠告别后,高有田边走边留意着大街两侧的旅社,打算找一家便宜点的旅社过夜。
“小兄弟,是要住宿吗?要单人间还是双人间?”在白云旅社门前,高有田东张西望,踟蹰不前,守在总台前的一位中年妇女站了起来,热情地迎了出来要扯他的行李包。
中年妇女应该是老板娘,长得肥肥白白,走起路来姿势相当地夸张。
“嗯,一夜多少钱?”高有田打量了一下热情的老板娘,想起来之前老妈一再叮嘱遇到特别热情的女人一定要多个心眼,于是下意识地紧了紧握着行李包的背带,警惕地问。
“单人间30元,双人间40元,24小时供应热水,有电,不收贵你的。”老板娘说。
“单人间吧,可以先看看房间吗?”高有田问。听说很多旅社都成了“炮房”了,昼夜炮声隆隆,且比较脏,不先看房会后悔的,于是高有田提出要先看房。
“可以,随我来吧。”老板娘爽快地说。
跟着老板娘上了楼,老板娘打开了二楼的一间单人房,高有田留意到,房子虽然有些陈旧,设施有些简单,但胜在干净且安静,也不像是那什么“炮房”,于是说:“就要这间吧。”
下到一楼总台交了50元,其中有30元是房费,20元是押金,老板娘给高有田开了押金单,给了他一把钥匙,然后再次带高有田上到二楼房间,指点高有田使用热水器和电视机,并善意地提醒说:“小兄弟有什么贵重物品要自己保管好,或者也可以交给总台保管。”
待老板娘离开后,高有田关上房门,脱了臭烘烘的衣服,走进冲凉房鼓捣了一阵子,热水器太破旧了,水温时高时低,出水量又小了,冲得很不过瘾,于是干脆打开水龙头冲了个凉水澡,然后换了一身运动服。
打开电视,躺在床上看了一会儿电视,但电视节目很枯燥,没有什么好节目看,于是取了钱包,打算到街上走走,欣赏一下县城的夜景。
下到一楼,看到老板娘正在总台玩手机,高有田说:“老板娘,我出去走走,旅社晚上不锁门吧。”
老板娘闻声抬头,上下打量了一下高有田,双目闪过一丝亮色,暗赞:“好一个高大帅气的小伙子!”
于是含笑说:“放心吧,晚上有人值班的,不过最好不要玩得太晚。对面就是公园广场,旁边也有夜宵摊,大排档,吃的玩的都有。”
高有田走出旅社,漫无目的地走着,他对县城也不是很熟悉,怕迷路,于是在旅社附近走一走,不知不觉走到公园广场。
公园广场原是县城的人民公园,四周有围墙,有一个牌楼式的大门,里面树木葱葱,灯光昏暗,又有一座烈士纪念碑,一入夜,就显得有些幽暗阴森,曾发生过几起敲诈情侣的案件,后来县里干脆将公园改造成一个敞开式的广场,成了市民傍晚休闲散步、跳舞锻炼的好地方,人气也渐渐旺了起来,不过山顶上的纪念碑周围还是古木参天,原始灌木密密匝匝。
这时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广场休闲跳舞的人们已散去,只有一些情侣流连于广场的树荫、草坪、石凳卿卿我我,一些情难自禁的情侣还钻入附近的树林和灌木丛中偷尝jìn_guǒ。对于这些,高有田在大学校园呆过,自然也不感到有什么出奇。
高有田早就听说白川县有一座有名的抗日武装起义纪念塔,白川出了不少抗日志士,历史上这里走出了一支人民抗日自卫军,发动过一次轰轰烈烈的抗日武装起义。为纪念这次抗日武装起义,慰籍烈士英灵,解放后当地政府在这里兴建一座抗日武装起义纪念塔。后来,这座抗日武装起义纪念塔被公布为省级爱国主义教育基地。
高有田朝着纪念塔走去,越走越是觉得心跳脸红,纪念塔周边的林子里不时传来阵阵声嘶力竭的娇吟声和急促粗重的喘息声。
叼,本来是一处革命圣地,如今却成了这些狗男女tōu_huān的场所了。
高有田的心情有些复杂,转身朝湖边走,也许过于安静偏僻,情侣一般不会走这边来,因此显得极为宁静。
高有田天生是一个很安静的人,他一下子就喜欢上这里,他靠在湖边的栏杆上,远眺着湖心的涟漪波光,身心无比放松,一下子就融入到这片静谧的空间。原本被tōu_huān情侣的娇吟弄得的一身燥热,也渐渐消散。
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脸上泛出一丝苦笑,心想:城里人就是开放,野战部队不少啊,自己终究是一个乡下小子……
正在胡思乱想,听到不远处传来救命声。
“救命……流氓……放开我……”
什么情况?似乎是一个女子正在被流氓非礼。
叼,县城的治安怎么这么乱,这里离广场也就几百米,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这样的闲事咱到底该不该管?
“叫啊,你大声叫啊,晚上这里鬼都没有,今晚谁也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