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小子素来圆滑得很,这次答应得这么爽快,看来是你找到小智的遗骨的功劳,这事就先这样吧,过后我再催促他,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办成。”高大元说。
高有田看到父亲一副志在必得的神情,知道自己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觉得很无奈,干脆沉默以对。
随后,又见高大元像做贼一样低声说:“有田,安排一件工作的闺女陈芙蓉报丧,这是她家的地址,到了她家后,顺便找个机会了解一下她的大儿子的情况,比如相貌、出生年月等等,此事事关重大,谁也不许告诉,就是你妈和你嫂子也不能说,暂时只能咱们父子知道,记住吗?”
“老爸,拜托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搞得偷偷摸摸的像做贼一样,这个陈芙蓉关咱们家什么事?你不说清楚点,搞得我满头雾水的,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我怎么完成你的任务嘛。”高有田埋怨地说。
“你小子……真是……,告诉你可以,但你一定要守口如瓶,这事与老大有关,当年老大临终前跟我说他和陈芙蓉有过一段关系,他说陈芙蓉的儿子是他的儿子,我打算过阵子去把这个孙子认回来。”高大元说。
“啊……当真?老大也真是,要是嫂子知道了一定很伤心……”高有田听到这个秘密后,也感到很震惊,随后又替嫂子叫屈了起来。
“混小子,我刚才不是让你暂时谁也不说吗?谁让你去告诉春凤了?要是说出去老子定要揍你个六亲不认!还不快去,陈家的车都在门口地坪上,有什么你就骑什么去,天黑前一定要赶回这里吃饭!”高大元恨铁不成钢地拍打着儿子的头,呵斥着说。
“噢噢,知道了,知道了,还打头……我什么时候办事让老爸你失望过嘛。”高有田被抽得抱头鼠窜,落荒而逃,无比委屈地说。
出了陈家大门,有一辆男装摩托和两辆单车停放在地坪上,钥匙挂在车锁上。高有田重生前懂开摩托,也办有摩托车驾驶证,不过在那场火灾中全化灰烬了,人都死了,驾驶证自然也跟着作废了。心想:住在乡下没有一辆摩托很不方便,骑单车到镇上,来回要两个多小时,步行至少要半天工夫,待经济条件改善些后,第一件事是考个驾照,买一辆摩托。
既然有摩托,高有田自然首选骑摩托,他跨上摩托,检查了一下油量,试一试刹车,油加满,刹车没问题,于是他戴上安全帽,一脚踩发了摩托,醒了醒油门,上档位,慢慢松离合,车辆缓缓前行,呵呵,感觉找到了,还没忘掉怎么驾驶摩托。
通往镇上的村道恰好要经过自家门前,高有田在家门口停一下,回家取自己那点家产——不到一百元的积蓄,这点钱还是老妈编织得来的工钱的一部分,他大病初愈老妈疼惜他,给他一点防身钱。
嫂子夏春凤正在猪栏前喂猪。家里养了两头本地小猪花,是用来消灭家里的残羹剩饭的。
高有田觉得有点心虚,他觉得对不起嫂子,可老大和陈芙蓉的事确实不能告诉她,这事对她来说是非常残忍的,唉,能拖一天算一天吧。
“有田,有田,你想什么这么入迷,嫂子都叫你好几声了,也不理不睬的!你骑的是谁家的摩托呢。”夏春凤提高嗓音说。
“噢噢,是嫂子呀,嫂子在喂猪呀,你……忙吧,我回屋去取东西,爸让我去一趟镇上办点事,咳咳……摩托呀,那是陈文书家里的。”高有田语无伦次地应着,边说边往屋里走。
“有田这小子今儿怎么回事,感觉怪怪的,说话颠三倒四的,似乎很怕见到我一样,怎么会这样,莫非有什么事瞒着我?”看着小叔子高有田慌里慌张的背影,夏春凤心里狐疑着。
小叔子做事素来有主见,很少说假话,只有做了什么亏心事心虚时才会躲躲闪闪,她对这个小叔子的性情是再熟悉不过了,哪怕是一点蛛丝马迹也逃不过她那双雪亮的双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