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影斑驳下的旅社陷入幽寂,一道人影鬼祟的从树上跃过,匕首的薄刃轻轻的别开窗缝,灵巧的翻越进入,顺手将窗户关上。
屋内一片的漆黑,只有淡淡的月霜在刀刃上折射出白芒,床上平躺着一个中年男人,床边摆着打开的行李箱,吉拉斯冷冷地瞥过一眼,“一个海商,怪就怪你运气不太好,正好入住了这间旅社。”
五指轻轻的按住男人的口鼻,刀刃斜着刺贯颈动脉,刃上的钩状锯齿撕扯着喉管肌肉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鲜血缓缓溢出来,染红床单。
吉拉斯冷酷的盯着男人惊恐的眸子,感受着手下颓然挣扎的力度,几个呼吸后确认男人没了声息后,将匕首在床单上稍微蹭了蹭,就推开门朝着下一间房子走去。
走廊上铺着灰色起毛的地毯,灯光昏暗,廊道对面的树影张牙舞爪的像是择人而噬的恐怖怪物,风声呼呼。
像是铁丝和牙签一样的工具,门锁被近乎无声无息的打开,吉拉斯将门虚掩进去,很快就又走出来,就这么一间间的像是查房一样进进出出。
匕首上的血腥味儿越来越浓,但是他身上的衣服自始至终都没有溅到一滴的血迹,他的表情也没出现多余的变化,他表现的非常平静而专业。
“最后一间,应该是旅社的老板!”
吉拉斯脑海中闪过一个四口之家的画面,一对临近中年的夫妇,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儿,还有一个五六岁大小的娃娃。
撬开门锁,迎面撞上一个头发乱糟糟的男人,睡眼惺忪的眼睛眨了眨,吉拉斯猛地朝前一顶,匕首径直刺入对方的心口。
尸体扑通砸倒在地上,血液pēn_shè到墙上地板,女人惊醒过来口中的惨叫还没来得及发出,沾染鲜血的匕首就射中额头,像是一根铁钉子将其狠狠的钉在后面的木床板上。
吉拉斯眉头蹙着看了一眼沾到血迹的袖口,然后快步朝着隔间的卧室走去,很快屋子里传来两声骨头被捏碎的声音。
想了想,吉拉斯将两具尸体拖动出来,都摆到外面的木床上呈现出好似合照一样的造型后,才不疾不徐的从怀里抽出一张密封好的信件夹在死去的男人的口中,以确保足够的醒目让进来的人能够第一时间发现。
吉拉斯又跑到旁边的几个屋子里,将窗户悄悄的都打开,然后将尚有余温的尸体都搭靠在窗户槛上,从外面看起来就像是屋子内有人在朝外弯头张望,只不过整个头颅都僵垂的抵靠在外墙上。
黑色的夜幕遮掩中倒是不易被人察觉,但是,第二天清晨街上的路人怕是要受到些惊吓了。
布置好一切后,吉拉斯从正门离开。
第二天!
“……旅社内的老板和住客全都被杀死了,无一活口,而且尸体都被挂在了窗槛上,似乎是生怕被人发现的晚了。”克洛一接到下面的报告,就将现场的信息汇报给亚尔林:“早上在镇上巡逻搜缉的一队士兵正好路过现场附近,然后第一时间就将现场给封锁了,然后,发现了这个。”
亚尔林早上一般都会看报纸,他将看了半面的东海时报合起来放在桌子上,才接过克洛递过来的信件。
漆红的蜡封,信件的牛皮纸上沾着用凝固的血迹写成的几个字体“海军上校亲启”,亚尔林眉毛稍稍扬起,然后指尖划开信封撕开口子,同时耳边是克洛形容信件被发现时的场面形容:“是那个家伙,应该是察觉到我们在基地周围布置了暗哨,所以用这种方式将信件传递过来,我们算是真正认识到这位本部情报调查员的残忍和狡猾了。”
克洛“嘿嘿”冷笑一声补充道:“不过,现在可以十分确定的是斯达的品性不是个好人,一个能用如此残忍手段杀害无辜者只是为了送信的家伙,嘿……至少我们不用再怀疑对面试图沟通的诚意了。”
撕开的信封里面很薄,亚尔林从里面用手指轻轻夹出两张纸,一张是印有红鼻子小丑的悬赏单,另外一张则是一张穿着军装男人的侧脸照,脸上斜着贯穿有一道狰狞的疤痕。
“小丑巴基和菲克!”亚尔林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唇角上翘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照片上面没有任何多余的文字联系,但是亚尔林自然明白对面传达来的意思,他斜眼瞅着克洛冷笑道:“这是一条狡猾阴狠的毒蛇,我现在可是非常期待和对方正式的见面了。”
克洛凝视向桌子上的照片,镜片后面的瞳孔不易察觉的收缩了一下,然后抬头看向亚尔林没有说话。
将信件重新装好,亚尔林起身拍了拍克洛的肩膀温和道:“你应该也有所猜测了,没错菲克得到的那颗恶魔果实就是我从小丑巴基身上抽离出来的,那颗果实的能力并不适合你…呵我带你去见见另外一位到来的客人。”
“另外一位客人?”克洛跟在亚尔林身后,朝着监狱的方向走去。
“嗯,一位来自革命军的客人,他还给你带来了一份礼物。”亚尔林卖了个关子道:“我想你应该会喜欢的。”
阴冷诡异的母巢内,黑色蚕茧外缚的树须突然解开缩回了菌毯,米克扭动脑袋朝着幽黑深邃中望去,两道脚步声传入他的耳朵中。
一直待在这种恐怖的巢穴中,然后也没有光亮和声音,仅有的戴欧也像是一具尸体一动不动的站在旁边,用瘆人的目光盯视着自己,米克感觉自己快要被逼疯了,他根本无法判断时间过去了多久,只感觉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饱